第二七章 偷梁換柱(1 / 3)

因為衣衫單薄,大小姐次日很鬱卒的感染風寒病倒了,老爺見她躺在床上,兩隻臉蛋燒成了胡蘿卜,眼淚鼻涕像河水一樣流淌,心疼的不行,趕緊派人請了太倉所的淳於大夫上門診治,不消說此舉又花去一大筆銀子,讓花生好生糾結,躺在床上長籲短歎,“自從姓王的來了咱家,這銀子就花的收不住,他可真是個喪門星啊。”

朝恩吃吃的笑,蹲在門口熬薑湯。

花生又感歎了兩句,問道:“奉恩呢?”

朝恩道:“一大早的就給絲絲姑娘叫去了。”

大小姐頓時心生警惕,“絲絲找她去幹啥,朝恩你怎一點也不警覺,那位小姐可是我們慶豐園的頭號大敵呢。”

朝恩嘴角微露笑容,心道大小姐可真是懂得拉虎皮做大旗,分明是你自己對絲絲生有敵意,就要讓全府的人都仇視其人。

“知道,所以我特別吩咐奉恩,去去就回。”

花生還不放心,又追問:“她去多久了?”

“算算時辰,也有好大一會兒了。”

大小姐頓時焦躁,“怎還不會來?”

朝恩倒了薑湯,盛在碗裏,端來床前給花生飲,笑著說道:“大小姐不要急,伺候你喝完薑湯我就出門尋她去。”

說話那當口,有人在門外問了一聲,“大小姐在麼?”

卻是裘太平,花生驚得跳起來,幸喜朝恩眼疾手快高舉碗口,才沒一額頭撞在薑湯碗邊上。

“我不在。”

飛似的鑽進被筒內,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朝恩啞然失笑,知道大小姐是因為風寒得麵色憔悴不成人形不好意思見裘太平,正要出門打發他人走,卻聽到裘太平說道:“既然大小姐不在,那麼小人就不打擾了,本來還想問問大小姐有什麼物件要帶給十七。。。。”

花生心下一顫,飛起一爪撩開被子,“十七?”

裘太平在門外應聲道:“是,小人昨夜和驅惡仔細商議過,決議請他回洛陽繼續跟著十七,至於淳於老爺的護院之職,小人願意暫行替代,淳於老爺對此也沒有異議,所以今日驅惡就要動身回洛陽,小人想著大小姐和十七是好朋友,過來滿問一聲,看大小姐有無交代,誰想她不在家。。。”

花生慌忙紅著臉道:“我在我在,我在家呢。”

裘太平笑了笑,似是驚訝又似愉快的說道:“原來大小姐在家。。。。”

朝恩苦笑不已,“這個裘爺,骨子裏也是個愛整治人的家夥,跟王管賬的沒二差別。”

花生沮喪的點了點頭,雖然聽出裘太平的調侃之意,偏他口吻又不甚明顯,自己若是貿然發作,未免顯著小家子氣,隻得忍氣吞聲道:“我生了風寒,樣子醜怪,生怕驚嚇到你,所以假稱不在家中,”她頓了頓,屏住呼吸道,“太平,我若是有物件托付驅惡捎帶給十七,他可會答應?”

裘太平柔聲說道:“驅惡說了,十七吩咐,不許在你跟前提起他隻言片語,卻不曾說不許你捎帶物品給他。”

花生呆了呆,“好,驅惡什麼時候走?”

“吃過午飯就動身。”

其實以裘太平的想法,真是巴不得他一大早就去洛陽的,隻不過被王動阻止,“總得給大小姐一點時間寫封信吧,她對十七有千萬言語要說,哪裏是一時半會兒寫得完的?”

不得已才拖到午後。

“大小姐若是有東西給十七,務必要在午飯之前準備妥當,一吃過午飯驅惡就會走,半點也不耽擱的。”

花生輕聲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裘太平一拱手道:“那小人告退。”

等他走開,花生出了會神,輕聲歎口氣,從臥榻之上掙紮爬起身,走到書桌跟前,隨手拿了支羊毫筆,飽蘸了筆墨,對住雪白的宣紙發了會呆,一時思潮起伏,慢慢的寫道:

一日遊賞紅梅閣,特見梅花自開,芳枝鬥豔,寒蟬噪於疏影,清風襲入暗香,惆悵不已,憶君從前記誦“南枝曾為我先開”之句,今物在人非,不覺淚下。

眼前模糊一片,滾圓的淚珠灑落宣紙上,迅速的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