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偷梁換柱(3 / 3)

“你要看隻管看,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有人非議。”

驅惡對主子忠心,雖然覺著王動的態度大方得讓人生疑,末了還是大著膽子道:“如此小人就得罪了。”

他小心拆開封口,摸出內文,展開來看,隻見上邊寫道:

十七,見信好,來信無別事,單隻為一宗,近日我家來了個人,生得眉目清秀,儒雅斯文,神韻天然,豐采動人,心思機敏,極賦愛心,堅忍禮讓,理智和平,言行相顧,好敬神佛,隱忍含蓄,節約沉靜,不僅我十分喜歡,爹爹媽媽也都中意的很,我猜想此生大約是要許給這個人的了,故而就此與你別過,祝君一生安好,與我一世不見。

驅惡眼睛發直,“這,這。。。。”

王動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身上衣衫,悠閑的說道:“怎麼了?”

驅惡吞了吞口水,“這封信件。。。”

裘太平漫不經心問道:“怎麼,不是大小姐手筆?”

驅惡搖了搖頭,“我熟悉大小姐墨寶,信上一字一句,確實都是出自大小姐之手,但就是內容有點古怪,不像大小姐會說的話啊。”

裘太平湊上過頭去掃了兩眼,看到一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好敬神佛,隱忍含蓄。。。。”

這信要是給天策府眾人看到,怕不當場驚脫下巴?

四公子十八歲說過的名言,如今聽來意猶在耳,“一個泥胎有用處,還要君主雄才做什麼?人人都去拜佛燒香得了。”

王動當然看出裘太平在笑什麼,可是他半點也不在意,隻搖著狐狸扇子,聚精會神望著身前的大紅木方桌,就好像那桌子上憑空生出了二十五朵玫瑰花。

裘太平越看越是忍俊不禁,來來回回看過幾遍,最後簡直忍不住要笑出聲,故意問王動道:“我倒不知道慶豐園有這樣天上地下舉世無雙的人物,公子你來的日子比較長,想必知道大小姐筆下形容這個人是誰呢?”

王動八風不動,泰然自若的說道:“我隻負責管賬,於大小姐的私事知道的不多,但其人既然能夠得大小姐如此毫不吝嗇的讚揚,多半也是個豐神俊朗的人物吧。”

裘太平臉上一陣抽搐,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艱難的說道:“說到豐神俊朗倒是不假,但是大小姐有無毫不吝嗇的讚揚過,就是個問題了。”

王動瞪了他一眼,“太平,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想求太平日子的人可從來都不多嘴。”

裘太平急忙收緊眉眼笑容,做出一副正經相,“是是,受教受教,”又眨了眨眼,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也得寫封信,托驅惡帶回去給主爺了。”

王動小小的細眼微微眯起,“你想寫什麼?”

裘太平麵不改色的答道:“雍州的新鮮事。”

王動低聲詛咒了兩聲,“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

午飯之後,驅惡揣著兩封書信上路,王動難得的勤快了一貓兒,不需花生差人來催促就自動自發去賬房看賬,期間裘太平來訪一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從王動處要來花生寫給聶十七的原件書信,仔細看過一遍,笑著說道:“字跡雖然雷同,內容卻是南轅北轍啊。”

王動哼了一聲,“早些斷了她的念想,也省得蹉跎青春。”

裘太平笑了笑,沉吟片刻,又說道:“你模仿花生筆跡寫出的信件,驅惡或許看不出破綻,但是十七和花生相交多年,了解她至深,未必騙得過他的眼。”

王動麵容漠漠,“騙不過他是最好。”

裘太平怔了怔,“公子,你想做什麼?”

王動對住窗外隱約可見的鳳凰山出了會神,慢慢說道:“太平,吳山之上,聶氏一族的人力和物力,聶十七一日不回雍州,我們就一日不能調用。”

裘太平打了突,“你想引誘聶十七回雍州?萬萬不可!他不在洛陽坐鎮,主爺的安危就是個大問題。”

王動清冷的笑,“放心,徐大夫前日告訴我,劉大人已經安排尉遲恭帶龍騎營經甘州去洛陽固北,不日可達,隻要他到洛陽,還有什麼好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