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來那漢子蹲身下去,對住血跡發了會神,伸手點了少許,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是血。”
他警覺起來,小心打開緊閉的窗戶,探頭出去張望,發現四下安靜的出奇,半點也不似平常的熙攘熱鬧,“邪了門了,人都死哪兒去了?”
自言自語一陣,不見兄弟搭訕,正待回頭看,冷不防聽到背後一陣風聲,都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就挨了一悶棒,他身子搖搖晃晃轉過身,就見小小鬥室之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長身玉立麵色冷峻的中年男人,手提一隻椅子腿,旁邊是一隻散了架子的三條腿椅子,在他的腳下躺著兩個人,一個正是算計了他兄弟倆讓他恨之入骨的水柔波,另外一個卻是自己不成器的兄弟,四腳朝天的癱成一隻死狗模樣,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漢子情知事情有異,就想跳窗逃走,可是被大棒子伺候過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手剛剛才推開窗戶,身子已經不聽使喚的跌倒在地上。
眼看著那中年男人輕便的黑靴一步一步朝他靠近,靴子底下暗藏的雪亮鋒刃讓他心驚肉跳,不由自主求饒道:“好漢爺饒命。。。。”
聶光冷淡蹲身在那漢子跟前,五指如勾伸展出去,扣住他脈門,沉聲喝問道:“說,你是什麼人?”
漢子給他臉上殺氣嚇到,不敢隱瞞,“小人叫賴大,跟我兄弟賴二都是滿堂嬌打雜的夥計。”
聶光冷笑了一聲,“打雜的夥計,怎麼會藏在頭牌姑娘的臥房裏?”
賴大忙道:“回大爺的話,不是小的願意賴在絲絲姑娘房裏,實在是她不講道義,那日分明說好給我兄弟一人五百兩銀子幫她綁個人,結果事後不僅不認賬,還將我兄弟關在她房裏地道中,存心悶死我們倆。”
聶光按耐住心頭激動,厲聲問道:“你們綁的是誰?”
菩薩保佑,賴大綁走的人千萬要是花生!
賴大吞了吞口水,低聲說道:“是,是藏家的大小姐。”
聶光輕輕舒口氣,發現自己背後已經汗濕一片,謝天謝地,花生沒落在王潛手中。
“她人現在哪裏?”
賴大哭喪著臉道:“小人不曉得。”
聶光怒道:“人是你綁走的,你怎會不曉得?”
賴大給他猙獰神色嚇得癱在地上,“回大爺的話,小人真是不曉得,那日夜間,絲絲姑娘帶了我兄弟倆到藏家綠水別院,等到夜深人靜那功夫,她引了我二人到藏大小姐臥房,彼時房中除了睡死的藏家大小姐,另外還有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絲絲姑娘讓我背了那男人,我兄弟背藏家大小姐,一窩出門那功夫,我兄弟不留神踢翻了椅子,踩到一處機關,結果地上立刻就現出個大窟窿,眼看我兄弟就要連人帶大小姐掉進那窟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