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波兩邊臉頰都已麻木,兩手顫巍巍扶助椅子扶手兩邊,苦笑道:“是,但我本是王動的未婚妻子,之所以入太子門下,也是為著他的緣故。。。”
聶光哦了聲,他對王動的情事一點興趣也無,生怕水柔波走題,急忙又問道:“後來呢?”
“那日夜間,我帶著兩名隨從尾隨藏家大小姐和老太太到綠水別院,先讓兩人尋了偏僻地方躲著,我自己進到別院找奉恩。
哪知奉恩人沒找到,路過別院幫傭廚娘五嬸嬸的房門,卻看見藏家大小姐一頭的血,躺倒在五嬸嬸懷中。。。”
聶光一顆心撲撲直跳,花生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難道是趙舞嫦打的?
“除了大小姐,五嬸嬸的房中還有一個男人,赫然正是日間才給王動殺死的王潛,我大感驚異,趴在窗口偷看,聽到王潛要求五嬸嬸將大小姐交給她,要汙去她的清白。”
聶光緊張得幾乎忘了呼吸,說不出有多麼的驚恐和懼怕,艱難問道:“她可有答應?”
半晌不見水柔波應聲,低頭看才發現她翻著眼白,一張秀麗麵頰僵硬著,已然是出氣多入氣少的人,慌忙從衣內摸出一隻墨綠瓷瓶,倒出一粒嫣紅藥丸,掰開她口強行塞進去,又急急為她推宮活血,忙乎了小半個時辰,水柔波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微弱,眼看竟是活不成了。
聶光滿頭分不清是熱汗還是冷汗,正急得六神無主,卻聽到床板那廂傳來輕微震動,隱約還有人說話,他心下一動,將水柔波放在地上,先用重手法封住她心口要害大穴,確保毒不攻心,隨後悄無聲息走到臥榻旁邊,慢慢揭開上邊鋪展的被褥,掀開床板,就見炕石正中央鋪有一塊活板,板上有把銅鎖,插著鑰匙,人聲正是從板下傳來的。
他定了定神,深吸口氣,輕輕轉動鑰匙,盡力不弄出一點聲響,打開銅鎖,然後飛快欺身上前,抄起地上的水柔波,躲到床榻旁的遮衣屏風背後立定。
過了小會兒,開了銅鎖的床板被人推動。
“奇怪,大哥,鎖頭打開了。”
“總算那婆娘有良心,還不趕緊出去。”
依稀聽出是兩名男子的聲音,不過陌生的很,想來自己應該不曾見過。
聶光抄起匕首,劃破遮衣屏風上搭著的一條長披風,就見兩個身量矮小的男人一前一後艱難萬分從床板下爬起來,跌跌撞撞翻到地上。
“可算是出來了,真他奶的憋死。”
“說話小聲點,引來那婆娘,有你好果子吃的。”
先滾到地上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桌子旁邊,就著聶光先前喝過的茶水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眼角的餘光瞟到地上有些星點的血跡,登時起了疑心,指著血點說道:“大哥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