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波勉強笑道:“我不明白大爺的意思。”
聶光沉吟了陣,站起身,走到水柔波跟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我的意思,我家老主子眼下已經是個廟裏的菩薩,純粹的擺設,當家的少主子血氣正盛,他心中愛慕的姑娘,因為我的緣故,讓他娶不到手,他因此對我生出的怨恨,你當可理解一二,但隻要這姑娘安好且是未嫁清白之身,他就總還有希望,若是這姑娘不幸喪命,又或落在歹人之手失了清白,讓他沒了希望,我必得不到好下場。”
水柔波定了定神,下意識往椅子裏縮了縮身子,聶光這番話說的雖然波瀾不興,但是字字句句都有無形壓力,讓她喘不過氣。
聶光一雙鷹眼目不轉睛注視她,手腕一翻,從袖子內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刀,“絲絲姑娘,你實話告訴我吧,藏家大小姐在什麼地方?”
水柔波背後寒毛倒豎起,那小刀通身碧綠,一看就知道是淬了劇毒,“我不知道。”
聶光笑了笑,慢慢的俯下身,刀尖在水柔波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遊弋,“我一想到藏姑娘在敵手多呆一刻鍾,就多一分凶險,她多一分凶險,我的性命就多一分不測,實在是不怎麼有耐心。”
話音才落,突然刀尖翻轉,一刀挑破了水柔波左邊臉頰。
鮮血霎時從傷口流出,眨眼之間變作刀身一般的碧綠,襯著水柔波雪似麵頰,分外恐怖。
水柔波隻覺著臉頰一陣劇痛,跟著就看見汙血如斷線珠子般跌落到她雪白衣衫上,她驚得大叫,險些昏厥過去,但是聶光先她一步揪住她頭發,往後用力一扯,“說!藏姑娘在哪裏?”
水柔波痛得眼前一片模糊,隱約覺得頭皮好似都給聶光扯下了一塊,她心中驚懼欲死,卻發現自己受傷的半邊臉頰開始漸漸麻木,知道是創口毒性發作,一時絕望之極,“饒了我。。。”
聶光冷笑了一聲,刀尖滑到水柔波右邊臉頰,“大小姐在哪裏?”說話之間刀尖又刺入麵頰兩分,雖不曾挑破肌膚,但血水已經順著刀身滾落出。
水柔波身子癱軟做成一團,不住往下出溜,頭發給聶光用力拽住,越發的覺著整塊頭皮都快要給他揪下來了,她已知赤鬼出手毒辣,此際再不敢心存僥幸,“我那日接到奉恩送來的信件,知她行蹤引起藏家老爺疑心,以後就再沒有用處,遂決議除了她,正好藏家的大小姐要過綠水別院小住,我就將計就計,要她無論如何跟從一起,最初的打算,是想著綠水別院極僻靜,容易得手,另外還有一宗,是要在她死前再利用她一次,讓她做內應,劫走花生,要挾王動。”
聶光心念轉動,“這麼說,你是太子門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