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說:“都是跟我學的,一點軍律都沒有,讓人笑話。”
喬陪安淡淡一笑,搖搖頭,沒說話。
見隊伍走近,等候多時的曹變蛟趕忙迎上前,對雲澤說:“尚先生,需要給你備匹馬嗎?”
雲澤說:“謝了,路程不遠,跑跑就到,馬你們留著,不能騎還能吃嘛。”
曹變蛟一陣苦笑,輕歎一聲,又對喬陪安說:“末將給大人備了匹好馬,大人身體尚未康複,千萬別累著。”
喬陪安點點頭,示意李恕把馬牽過來。
雲澤左右環顧,故意“咦”了一聲,看著曹變蛟說:“我就要出城了,洪大帥怎麼不來送送呢?不來送我也就罷了,總該來看看邱大人和王廷相吧,萬一我失言,他以後可沒機會看到這兩位了。”
邱明揚和王廷相聞言,嚇的差點尿褲子,心裏都在暗罵:大帥啊大帥,好歹露個麵啊,躲起來算哪門子事,這不是助長清賊的氣焰嗎?再說了,萬一這家夥真失言,最後見一麵,大家也好有個念想啊!
其實洪承疇就在旁邊的屋子裏,之所以沒露麵,完全是害怕雲澤,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要再給雲澤一次施展魔法的機會,天知道還能不能幸免遇難,和麵子相比,性命才是重要的。
曹變蛟陪笑說:“大帥說了,先生乃人中豪傑,頂天立地的漢子,絕對不會失言的。”
雲澤哈哈一笑,拍著曹變蛟的肩說:“打死洪承疇也不會這麼說的,曹總兵以後別這麼誇我,受不了。”
曹變蛟跟著笑,笑的有些尷尬,有些苦澀。
喬陪安騎上馬,招呼說:“別鬥嘴了,趕緊辦正事吧。”
曹變蛟指著城門說:“請尚先生喊兩句話,以免外麵的人誤會。”
雲澤點點頭,剛要上前,孫諾跑上前說:“軍長,讓我來吧。”
雲澤擺擺手,借機湊近曹變蛟,壓低聲音說:“曹總兵,千萬別忘了張科的話。”
曹變蛟微微點頭,似乎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
隨著“吱吱呀呀”的沉悶聲,兩扇大門緩緩打開,露出在風雨中搖擺的吊橋。
看到雲澤,尕烏帶兵跑了上來,他們沒想到還能看到雲澤,還能看到這些剛認識或不認識的兄弟們,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站在麵前的這些士兵,雲澤頓覺熱血激蕩,不停揮著手,半晌才喊道:“兄弟們,大家辛苦了!”
“軍長……”尕烏喊了一聲,哽咽住,一字難言。
曹變蛟對雲澤說:“尚先生,護城河上鋪著木板,為了安全,吊橋我就不放了,希望先生能理解。”
雲澤點點頭,帶頭向城門外走去。
過了護城河,離開明兵射程,雲澤停下來,讓士兵給邱明揚和王廷相鬆了綁,然後向邱明揚拱手說:“讓邱大人受苦了,尚某給你賠個不是,如今我已出城,邱大人請回吧。”
邱明揚忙還禮:“多謝先生,邱某感激不盡。”
邱明揚撇頭看向喬陪安,剛要開口,喬陪安擺擺手,對身後的明兵喊道:“護送邱大人回城。”
那些明兵一直警惕的盯著前方,生怕會有清兵衝殺過來,聽到喬陪安喊話,幾個明兵跑上前,抬起邱明揚就跑。
見王廷相站著不動,不知是冷還是害怕,身體抖個不停,雲澤吼道:“還不快滾,難道要等我反悔,殺了你不成?”
王廷相嚇的張嘴結舌,惶恐的、膽怯的看著喬陪安。
喬陪安跳下馬,一邊換衣服,一邊說:“王總兵,給洪大帥帶個話,讓洪大帥好好守城,皇上會盡快派兵增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