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細致的親吻結束後,我埋在他的懷裏,擔憂問道:“衛執笙,你說,薑懷會讓我替陶滿月編一段怎樣的記憶呢?他說要讓她忘了自己,可我總覺得,若是陶滿月清醒著,她肯定不會舍得忘掉他,雖然,他傷害她那麼深。”
衛執笙將我摟得更緊,淡聲道:“阿栩,若你是薑懷,你會怎麼做呢?”
“治好她,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訴給她。”我絲毫沒有多考慮,“衛執笙,不可以這麼不公平,這些事情她該知道的,不應該因為已經發生的傷痛誤會而隱瞞。”
我捂住臉,悶聲道:“若是楚瀾也知道這些,她就不會死了。”
半響沒聽見衛執笙回話,我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結果正看見他一臉沉重地看著我,卻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一直都把楚瀾的死歸咎到他的身上,這,多麼愚蠢。我握住他的手,道:“衛執笙,我不是在怪你,我隻是……”
“阿栩,沒有關係。”他淡淡笑了下,“沒有關係的,你說得對,若是知道那些,她可以不必死的。”
我更加著急,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不是,我的意思是,是……衛執笙,這不怪你……”
“阿栩,明日見到薑懷,就把真相告訴給他吧。”他倏地開口打斷我,聲音淡淡的,毫無波瀾。
我正沉浸在糾結的海洋裏,乍一聽見,眼睛都放了光,“真的嗎?”
“恩,是時候告訴他了。”
“那,我要用救治陶滿月這件事情來威脅他,逼他交出兵權嗎?”我疑惑問道。
他明顯很頭痛,揉著眉心道:“阿栩,你真是個狡猾的姑娘。”
“……”
他循循善誘,說:“如實說就好,記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忽悠勸告,真誠與諂媚並行,語重心長與條理清晰並重。”
我扁扁嘴,道:“衛執笙你也是個狡猾的姑娘。”
“……”
我按照衛執笙這個狡猾的小姑娘所說的將一切告訴給薑懷,意料之中,他原本陰沉著的臉更加陰沉了。
他咬牙切齒道:“許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的師兄,是當朝太子,為了我手上的奇兵戰隊才來到韶山的?”
我顫顫巍巍的點點頭。
“那,你們之前所說的那些全是騙我的?”
我更加顫顫巍巍的點頭。
“唰”劍刃摩擦金屬的聲音響起,薑懷抽出腰間的佩劍,抵在我的喉間,眉眼裏都染上赤紅,道:“你們究竟是想做什麼,憑什麼以為我會將兵權交給你們,我的父母死在他們手裏,死的那麼慘,如今你們有什麼立場來尋求我的幫助,真是可笑。”
我嚇得腿腳發軟,竭力忍耐住,控製自己的聲音,道:“將軍,衛執笙他同朝廷裏那些人不一樣。”
“呸,天下烏鴉一般黑,他不過就是個追求名利地位的走狗罷了。”薑懷明顯氣急了,說起話來就像帶了刺。
我心裏雖然不痛快,也不好直接發作,畢竟劍抵在我的喉嚨前,稍一用力,我就能魂歸西天,我揣度言辭說:“不是的,你太武斷了。太子他,比任何人都勤政愛民,收編你的軍隊,僅僅是為了解決北宣的內憂外患。我們來這裏,便是要求你,求你幫助我們。”
“求我?”他明顯是被這個字眼嚇到了,堂堂太子,怎麼可能放下身段,來求他?
我點點頭,鄭重說道:“將軍,我承認,欺騙你是我們不對,可若是不那樣做,我們連韶山的門都進不了,更談不上來尋求你的幫助。忘憂蠱的事情是真的,前來救治你的夫人是真的,尋求你的幫助也是真的,唯一假的,隻是我們的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