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祭龍仍然搖了搖頭,這是他內心最自然的表達,很明顯,義父教育他的,已經深入他的內心,他所堅持的,與獨孤老頭所言的,不是一道上的。
獨孤浩看明白了,他微微一歎,心中暗道:“大千世界,萬千大道,也許確有不同,何必執拗。”
祭龍知道獨孤浩為何所言這麼多了,為何單單提出來少年心性了。
少年可謂是人之一生最美的年華,天真燦爛,無拘無束,沒有太多的桎梏,這個時候的心,就像在大海中任意遨遊的魚兒,又像準備在半山腰處練習飛行的雛鷹,對外在的世界,對新鮮的事物,對於以後的道路,都有一股發自內心的熱血和澎湃,就像祭龍剛剛與獨孤浩的一戰中,他的內心,自內而外的都是被激情填滿,這就是少年心性。
自己與獨孤浩的兩次戰鬥,雖然堅持了底線,但每次的出手,骨子裏的恐懼和興奮還是讓獨孤浩看出來了。
這是自己最喜歡的戰鬥方式,也是獨孤浩告誡自己未來可能造成自己走火入魔的因素。
因為祭龍知道一點,那就是他從來就沒有過所謂的心境修煉,要說能擁有現在這麼高的武功,就拜一點,上蒼賜給了他一副修武天才的皮囊。
所以,他才能在義父震驚的目光中,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能把無名心法修煉到第二層,從潭州大營時,更是修煉到了第三層。
在義父複雜的神情中,他在十二歲那年,就把玄影鬼步修煉到了第二層。
他不知道無名心法和玄影鬼步背後所代表的什麼,但義父曾告訴於他,無名心法是世上最為頂級的內功心法,而玄影鬼步則是唯一一部可以與獨孤家《風篇》相媲美的身法。
祭龍在還未成年的情況下,就已經把這兩部頂級的秘籍修煉到了一個可觀的高度,怎能用天才來形容。
而且,他並沒有浪費自己的天縱之姿,在帝都擂戰三十場,場場皆勝,與獨孤浩的比武,也不過隻是稍遜一籌,這都是他最好的證明。
這足夠讓人感覺到驕傲了,祭龍確實有些驕傲。
但今日獨孤浩的話,雖然並沒有否決祭龍,但卻對於祭龍的以後很是擔憂。
祭龍倒是不以為然。
他仍然深深的向獨孤浩一拜,他明白,獨孤浩不是虛偽,不是隻是想教訓自己,而是實心實意的告訴自己以後可能要經曆的命運,而且,他並沒有用自己的話,而是通過其老祖宗的話,隱晦的告訴自己,這都是極其細心的表現,祭龍不得不拜,而且拜的是那麼的真誠。
真心敬重獨孤浩,這個自帶君子之風的人。
獨孤浩歎了一聲,他感受到了祭龍的意思。
“道不同,豈可強求!”陳從曰:“不過,祭公子,陳某有一言,雖然武功高深不以善惡分,但心卻可分,希望以後祭公子切記切記!”
“陳將軍之言,祭某銘記在心!”祭龍拱手恭敬道。
“再過五日,我也要返回十萬大山去了,三日後,我希望再與祭公子切磋印證一下武藝,今日一戰,對某來說,可謂是收獲巨大,我感覺我已經探到超一流強者境界的門檻了,”獨孤浩笑道。
祭龍自是大喜,忙答應不提,道:“與獨孤兄相互切磋,實屬祭某榮幸,隻是獨孤兄要去鐵衛,哪裏不像帝都,那裏臨近前線,凶險程度超過這裏萬倍不止,”祭龍看了旁邊的宋曉雨,道:“切要保重!”
獨孤浩看了一眼旁邊的宋曉雨,笑道:“多謝祭公子,這次去前線,陳師叔也要隨我前去,有陳師叔在,無慮也!”
祭龍點點頭,有陳從在,自可無慮。
宋曉雨也是鬆了一口氣。
至於陳從能否入了鐵衛,祭龍想都沒想過。
......
“祭公子,我想......”
祭龍抬頭看向獨孤浩,發現獨孤浩說話時,竟然有些扭捏,神情有些慌張和緊張。
“獨孤兄,你這是......”祭龍驚愕。
“獨孤公子,你怎麼了,可是剛才受傷了,陳將軍,你快看看。”宋曉雨走過來,緊張說道。
“祭公子,我想與曉雨單獨談談,”終於說完,獨孤浩神情已是一片通紅。
宋曉雨聞言一愣,爾後霞雲悄然爬上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