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外室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喬子沫趕緊起身,見白遲自外頭進來,臉上似伴著微微的怒色,發絲有些淩亂,素白的袍子起了皺,沾了泥,好似被□□過一般。喬子沫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白遲。
“白大人。”喬子沫喚她。
白遲微微吃驚,抬頭看向喬子沫,伸手拂了拂袍子,笑道:“子沫?”
喬子沫的臉一紅,低頭道:“我……我有事找白大人幫忙。”
“什麼事?”白遲低聲問著。
“哦。”喬子沫急急從袖中取出那方帕子,遞給白遲,道:“我的帕子上沾上了東西,想讓白大人幫我瞧瞧,究竟是什麼。”
來的路上,她是思考了許久的。畢竟這事關乎到太後,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那便是罪該萬死了。所以,還是這麼問,若是那燕窩之中存有異樣,相信白遲一定會有所察覺的。
白遲有些不解,見喬子沫已將帕子遞過去,便伸手接了過來。果然見上麵有一小塊地方的色彩有些深。低頭聞了聞,她輕輕皺眉,喬子沫心下一緊,卻聽她釋然道:“不過是燕窩而已。”
“隻是燕窩麼?”喬子沫脫口道。
白遲微怔,繼而反問:“你以為還有什麼?”
一句話,令喬子沫語塞,尷尬地笑著搖頭:“不,我不知道,所以才讓白大人瞧瞧。”
將帕子還給她,白遲笑道:“沒關係,洗洗便沒有了。”
“嗯。”點頭應聲。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幸虧是她想得太多了。
白遲見她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釋然了,也不動聲色,她一開始便知道喬子沫定是以為那燕窩裏有什麼才會來找她的。隻是她不說明,她也無需去問。反正,都與她無關。
“白大人,那我便走了,謝謝。”喬子沫笑著道了謝便出門了,她還急著去告訴那宮女,既然燕窩沒問題,該是早點燉熱了給潘雲霜用的。
瞧著喬子沫急急離去,白遲轉了身,坐在榻上。抬手輕撫著肩頭,輕輕按下去,還是生疼生疼的。嗬,她無奈一笑,“多少年了,一直沒有變過。我說的,總聽不進去。”
喬子沫小跑著出了太醫院,不知為何,心情很愉快。深吸一口氣,稍稍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她想,必須快一點了,去了鸞鳴宮,還得去翊清宮,樂涵出來了見不到她又會著急。
又向前行了一段路,隱約聽見拐角處有大隊人過來,想來是哪宮的主子吧。想著,忙退至一旁低了頭。
人,走得近了,迎麵撲來一層濃濃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嫋嫋地,飄忽不定地環繞而至。這個味道……喬子沫心驚不已,今日究竟怎麼了?居然可以兩次碰到劉妃!
“奴才見過劉妃娘娘!”跪下行禮。喬子沫心裏越發忐忑不安起來,現下隻她一人,不知劉妃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劉妃本是親自幫太後取藥來的,卻不想在這裏能碰到喬子沫。不過她既與□□濬有約,那麼樂涵的人她自也不會去動的。
隻是,走過喬子沫身邊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腳步不自覺地停下,劉妃豎起了鼻子細細聞著。
突然,心下一顫!目光忽而變得犀利無比,她微微動了動紅唇,卻聽一旁的環兒驚叫道:“娘娘,他身上是不是有……”
“環兒!”環兒的話未說全,突然被劉妃大聲喝斷。
不但是環兒,連著喬子沫都嚇了一跳,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她身上能有什麼?本能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一身太監的服飾,還能有什麼?
劉妃意味深長地看了喬子沫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扶了環兒的手,冷聲道:“我們走。”
環兒的表情似有些驚愕,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望著她們遠遠走去的背影,喬子沫隻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好像有種不好的感覺,從環兒未說完的半句話裏,從劉妃看她的眼神裏。
怔怔地站了許久,喬子沫終於回過神來,忙轉身朝鸞鳴宮趕去。
到了鸞鳴宮,徑直去了小膳房,那宮女果然還巴巴地等著喬子沫回去。見喬子沫進門,忙迎上來道:“公公,怎麼樣?”
“我問了太醫了,沒什麼問題。”
聞言,宮女緊蹙的眉頭才微微舒展,現在若是潘雲霜有個什麼不測,如她一般的小宮女就真的會丟了小命了。所以對著喬子沫,她還是萬分感激的。
轉身欲出門,又想起什麼,回身對那宮女道:“一會兒送燕窩進去的時候幫我跟修儀娘娘說一聲,就說小沫子已經回翊清宮了。”
“好。”宮女笑著點頭。
喬子沫道了謝,才出了門。
到了翊清宮,喬子沫隨便拉了個宮女便問:“公主走了麼?”
“沒有,公主進去之後還未出來過呢!皇上啊,把原本在裏頭伺候的宮女太監都給退出來了呢!”宮女的眼睛亮亮的,說的似有些激動。
喬子沫稍稍鬆了口氣,樂涵今日找□□濬定是說些秘密的事,□□濬又怎會讓旁人在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