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梧桐·邂逅(3 / 3)

風輕弦無奈地搖搖頭,痛恨自己心結始終解不開。她發了條信息給辛宸說今晚回家不回宿舍後,手機沒電就自動關機。

她失笑,站起身。再怎麼不想家總還是要回的。她決定,下一班公交車來了,她就上。

遠遠有刺眼的光線射來,一束,兩束,三束,越來越多,轎車在拐角處的滑行和尖銳的刹車。當風輕弦睜開眼時,已有兩輛雅森特超過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將其截住,後麵幾輛雅森特尾隨而至,前後夾擊著凱迪拉克。

簡直就是黑幫大仇殺中的圍追堵截。反正不是謀財就是害命,輕弦不知上該慶幸還是該不幸遇到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江湖仇殺。

凱迪拉克上走下一個穿白色外套的女孩,怒目冷對著及格從雅森特上下來的黑衣大漢。

“回去告訴我爸爸,我不會回去的。”竟然是那個喋喋不休病西施。原來hellokitty發起威來真有幾分母老虎的樣子,隻是這隻母老虎體質太弱,底氣不足,還沒講完就咳嗽不止。

領頭的黑衣人ken是個長相斯文俊美的意大利退伍軍人,手段卻極其殘酷和殘忍,對湛老爺子是絕對的誓死相從,忠心不二。他冷冷賠笑道:“隻要少爺跟我們回去,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小姐的。”

“我哥絕對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你們讓開!”咳嗽!

“那我們隻好帶小姐回去了。”留的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有湛藍這張王牌,不信湛默不回頭。說畢ken命人拿住湛藍。

保鏢們卻在還未接近湛藍時已不敢上前一步。

隻因為從轎車中下來的人冷峻的讓他們幾乎窒息。少主和老爺一樣的盛氣淩人,無須支會無須言語,僅從骨髓中滲透的王者之氣已壓抑地令人不敢直視,唯有唯唯諾諾地低頭待命,全然忘記自己的使命是來抓人。

風輕弦在十米開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當那一個太陽般耀眼的焦點出現時,她竟感覺似曾相識,可她又確定自己18年的生活裏根本沒這號人物。

當風輕弦再次將視線投向他時,他已經在抵擋5、6個人的猛烈進攻。

湛藍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估計她也沒見過這種拳腳搏擊的血腥場麵,雙腿無力差點跪地,恰被身後冷眼旁觀的風輕弦扶住。

ken很不留情地在湛默後頸上狠狠一劈,湛默卻依舊強忍地抵抗。但五六個訓練有素的保鏢要將他拿下隻是時間罷了。

看著體力日漸消耗、漸處弱勢的哥哥屢遭攻擊,湛藍心急如焚,幾欲上前助陣都被風輕弦拉住,也是,她去隻會幫倒忙而已。看著身旁急得跺腳的病西施眼淚蓄勢待發的模樣,風輕弦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她撿起幾塊脫落的地板磚,以打棒球的姿勢向黑衣保鏢擊去,正中後背,手勁又快又準。

許久未練,還好沒生疏,想當年自己可是保持本壘打紀錄的校園女子冠軍呢。

她又投了幾次,皆屢試不爽,保鏢被減弱戰鬥力和驅散注意力,湛默開始反守為攻,拳腳並用,出招夠狠夠勁,幾個保鏢已經快要招架不住。

湛藍拍手稱快,跳著對風輕弦說:“謝謝你啊,想不到你葫蘆絲吹的那麼好,‘球’也投的那麼準啊!”

風輕弦笑的很開心,純潔的像一朵初放的百合,香氣襲人。一切仿佛停留在高中時代,辛宸拉著她的胳膊說:“你棒球打的真棒!”

她指了指湛藍的長靴,提醒她鞋帶鬆了,湛藍滿心歡喜地蹲下身係鞋帶。

風輕弦想不到,自己大難不死,回來後竟然還能夠幫助別人,那種感覺比她譜好一首曲子還滿足。她心滿意足地背過身,夜風吹拂著她的長發,白色羽絨外套領口處的羽毛隨風飄搖。

須臾,她向“競技場”張望,迷茫又空荒。隻見湛默飛速地鑽進最前麵的一輛雅森特,在ken等人未準備之前驅動了車子,飛快地朝這邊駛來。

風輕弦記得,自己的手腕被一隻熾熱的手握住,他輕輕一拉,自己就背對著倒向他,頭骨和下頷的微微碰撞,後腦與肩胛骨的輕輕摩擦,男生溫暖寬廣的胸膛和上等沐浴露單純的薰香。所有她所能觸摸到、聽到、看到、聞到、感覺到的一切感官,一直延續到她被推上車。

當車子已經開在顛簸的山路,當隻有成排的樹木往後退,當一直加速的心跳逐漸平緩,當……風輕弦才意識到,他認錯人了。

他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