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慈悲渡生 第七章 因香火而圓法(3 / 3)

青鬆心中暗罵一聲正欲辯解,一個差役從遠處跑來:“頭,我們在廂房中發現一女子。”這時一女子已經被五大三粗的差役反手押了上前。

那領頭的官差幹咳一聲,挺著胸喝道:“你這婦人好生不知廉恥,為何獨身一人在這寺廟中?”

那婦人正是淩晨時分失去丈夫的女子,一見官差連連跪下磕頭:“大人饒命,小女子也是身不由己,這寺廟中俱是大老爺們,連我夫君也敢殺害,還強行羞辱我清白,威脅說若我不從,便如我夫君一般活生生吊死在樹上。”此言一出,那些被鎖在地上的僧人怒目圓睜:“狗子家媳婦,可不要胡說,我們啥時候害了你男人,啥時候壞過你清白?”

“你殺千刀的婆娘,竟然睜眼說瞎話,狗子下山買些米糧從此再沒回來,後來還是那些將你麼堵在山下的人將屍體扔回來的,可莫要亂說這是要吃官司的。”

那官差斷吼一聲道:“都給老子閉嘴。那婦人,你說你丈夫是這些人殺害,可是有證據,你放心說出來莫要害怕,老爺給你做主。”

那婦人立即眼淚連連:“但有老爺在,我便不怕這些淫僧。我夫君本來也是附近山民,後來遇著下山化緣的和尚,不知怎的竟然聽了和尚的話上得山來,可憐我剛加入他家竟然做了活寡頭,昨夜因為思念丈夫所以提了一些雞蛋來寺廟看完他,那想我在廂房和丈夫說話不久,廂房就被撞開,幾個和尚不由分說便擒住我,要我……要我…”

官差一跺腳,眼神中帶著光芒:“別婆婆媽媽的,要你怎樣你倒是和老爺說說,有老爺為你做主,你隻管講出來就是!”

那女子才說道:“那些和尚要我從了他們,口裏還說著一些難聽的話,我夫君被幾人七手八腳按在地上不能起身,隻得口中叫喊,那些人聽得煩了便用褥子裏棉絮塞進嘴裏,然後用繩子綁住我夫君的手腳,然後又用一根繩子套在脖子上,最後幾個僧人七手八腳將我按在地上,可憐我就被這些畜生…”說道最後已經淚水盈盈:“可憐我的夫君吔——這些淫僧羞辱我不打緊,竟然事後怕被外人知道,竟然將我夫君吊在樹上,我也被他們關了起來,虧得大人們來了,還望大人為小女子做主。”

朝十迪在旁邊一麵聽著一麵搖頭,這女子表情哭訴一應到位,尤其是地上泥土已經被淚水打濕大片,換著自己是官差也會相信。青鬆卻惱怒,大吼一聲抬腳便朝那婦人踢去,可惜他剛一叫出口那些官差已經有所察覺,在身後猛拽鐵鏈將他倒扯在地上:“你的事我們還沒和你算呢。老和尚,既然這婦人指證你們寺廟中人犯事,這女子又在你們寺廟中發現,怕是你要和我們走一趟了,你也放心,我們絕對秉公執法,真若莫須有的事,我們也不會冤枉了你。”

主持低眉念著幾聲佛號:“牽扯到命案我們自然配合,不過大人隻聽這女子一人之言怕也不妥,在場這麼多人你何不問問他們,真假一問便知。”

“不錯,我作證,這女子不過今天淩晨的時候才來寺廟,他丈夫並非這些誒和尚所殺,他丈夫骨骼粉碎分明是被人用真元震碎,難道當差的你們竟然連死者屍體也不察驗一番就拿人嗎?”

“你閉嘴,私帶違製武器就夠你喝一壺。”領頭的官差不耐煩地喝道。

朝十迪是在看不下去這出鬧劇,抬手將青鬆身邊的差役震開,鬆了套在他脖子上的鎖鏈道:“這些人都不是凶手,你們走吧!”

青鬆活動著手腕將妖刀提在手中:“一般說來,老爺說他們不是凶手就不是凶手,就算你們知府大人來了也不頂事。”

朝十迪心中隱約想到一種可能,這些差人都是聽從那些道門禁(衛)吩咐,許下這寡婦一點好處或者是用威逼的手段讓寡婦來作偽證,陳吾口口聲聲說著修道者與世俗界隔離開來,他的手卻一直掌握著大唐所有執法的堂口。不等那領頭官差說話,當先將懷中度謙劍令亮了出來:“這個你們應該不陌生。”

那官差臉上一陣慘白,最後終於還是抱拳站在原地:“小人有眼無珠,不知是大人微服私訪,這人既是大人同伴,自然沒有異議,不過這些僧人涉及犯事,我們已然要帶走。”

“看來這玩意還是沒多少用。”朝十迪尷尬地笑笑將劍令收回懷中,猛然側身。

眾人便覺眼前白光閃動,一陣輕風拂麵而來。那領頭官差麵前已多了一道數尺深的刀痕。朝十迪這才歸刀入鞘:“現在你們滿意了吧?這女人我昨夜親眼看著他進入寺廟,從來沒人逼迫,你們要拿和尚問話也可以,就在這裏!”

那官差驚異的目光望著腳下深深的裂縫半天說不出話,麵前這文弱得不像話的青年竟然還有這等本事,要是一刀劈在自己身上還不得見閻王老爺去啊。

“此地既然有大人做主,想必這些人都不會逃逸,我這便回去請示府台大人。”那差異示意眾人為僧侶鬆綁,隨即帶著女子匆匆忙忙離開。主持臉上古井無波地和朝十迪行了一禮,轉身去了正殿。

青鬆嘿嘿笑道:“老爺你莫生氣,這主持一般來說人還算不錯,可能剛經曆連番的事,才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