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嬰憤怒地朝靳鄔胡亂吐著舌蕊,嘴中發出噪耳的聲音,似乎以此來抗議靳鄔的這番言論。
靳鄔古怪地笑笑,眼神中精光湧動,神識如落雷般朝著對麵轟去,盡管此刻的他神識孱弱不堪,但那隻是針對巔峰期的三青鳥而言。距離他最近的朝十迪隻覺一陣窒息,似乎有無數隻手掌從四麵八方朝自己拍來將他固定在原地,在這道神識下朝十迪竟然連抬手都是那般艱難,不過終究還是吃力地將煌光戒魔珠打了出來。
珠身精準地撞在靳鄔長老神識的最頂端,托著龐大的神識撞上頭頂石壁:“原諒我,人無信不立。我既然答應了他父親臨終請求。不管他什麼出身,我都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就算這承諾是錯誤的你也不更改?”
“不改!”
“那就看著這野種怎麼死的吧!”隨即一道更為猛烈的神識如排山倒海般卷湧而出,重重拍在蛇嬰身上。蛇嬰尖叫一聲撞在地上,緩慢朝著朝十迪爬來。
“小畜生,這才出身一天竟然懂得借他人庇佑,若是留得你一命,還不知道日後會給青鳥部帶來什麼樣的災難。”隨即又是一道神識將蛇嬰撞出數丈外,靳鄔這才回過頭來盯著朝十迪:“你敢阻攔我?”
朝十迪搖搖頭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今日便了,今日便了。”靳鄔長老嗬嗬笑著,手中銅杖頂端那吊著如斑鳩一般的醜陋怪鳥猛然鼓動翅膀,猛撲到蛇嬰麵前,雙爪如鉤狠狠抓如蛇嬰天靈處,伸出出長啄寰朝著蛇嬰一隻眼珠啄去。
那蛇嬰眼神凶光大盛,竟然對那啄來的利嘴毫不躲避,雙手抓著怪鳥雙翅,一道濃綠的唾液猛然從口中射出直奔怪鳥雙眼。怪鳥啄瞎蛇嬰一隻眼眶隨即尖尖的啄寰微微扭轉,竟然一口將那來勢迅猛的唾液吞到肚子裏,雙爪抓在蛇腦袋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珠不含半點色彩。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直到那一枚帶著慘綠血液的眼珠滾落到地上朝十迪才醒悟過來,信手揮出一道煌光打在怪鳥爪子上,怪鳥吃疼地叫了兩聲卻並不見半點放鬆。朝十迪也不知道這怪鳥是被三青鳥封印起來的妖魂還是法器,見它並沒在第一時間將蛇嬰殺死,連忙轉頭望著靳鄔:“你說過,追求錯誤的東西都叫做邪見,你現在也同樣是這樣,你已經迷失在仇恨中,萬物間存在必有道理,既然它出現在世間了我們就應該引導它向善,而不能因為幾百年後它可能會給部落帶來厄運便剝奪他生存的全力,你這想法本來就是邪見。況且它和你還同為妖魅,本是同根生這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就算我現在這決定是錯誤的,也讓我生命中最後一個時辰再執著一回。”隨著靳鄔話音,怪鳥眼中精光湧動,那尖尖的爪子輕巧地將蛇嬰天靈蓋揭下,啄寰在解開的腦袋裏猛啄一陣,揚頸長吸,一道淡淡的妖魂被剝離出蛇嬰身軀,隨即在一張口吞入肚裏。
靳鄔滿意地看著蛇嬰弱小的身軀頹然倒地,這才衝朝十迪道:“我先前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
“什麼提議?”
“本來我是不願慧眼訣這等奇功失傳,但眼下你已經得到慧眼訣全本,自然是用不著我這殘章闕句了,不過我卻有你永遠都不能具備的東西——神識。盡管我的神識已經及其微弱但相信對於你而言,依然足夠了,不過我依然有一個請求,將我部落那些勇士從你朋友手中救出來,並且善待他們。隻要你擁有我神識,那些勇士的念力便會被引導如你體內,隻要族人念力尚在,你就永遠是這片高原的王。”
朝十迪醒悟過來,靳鄔…不,應該是三青鳥才對。三青鳥便是要用這塊香餑餑將朝十迪栓在這裏,要朝十迪照顧著青鳥部。
“我不屬於這裏,我終究是要離開的,而且很快便要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