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束縛你的意思,我隻是要你保證部落裏眾人的安全。”
朝十迪想想覺得三青鳥有些杞人憂天,這裏最大的敵人都被它斬殺了,甚至連森冉的後代也沒有放過,這片高原雖然還有一些狼狐之類生存,但那些勇士明顯訓練有素,再凶狠的狼都隻能成為部落裏眾人的美味,哪裏還有可以威脅到青鳥部的東西。
“你錯了,我知道森冉將他一縷妖魂依附於肉身內,這樣可以任你驅使,但眼下我殺了他唯一的後代,他怨氣難消,恐怕你想帶著森冉離開的念頭難以實現,盡管它肉身還能被你驅使,但終究無法離開這裏。這事上我要向您道歉。”
“你故意在森冉肉身麵前殺死它唯一後代,讓他妖魂知曉我沒有兌現承諾。”朝十迪不可思議地望著麵前這老嫗,隻是現在這老嫗不過徒有其表,身軀裏確實實實在在的三青鳥思維,想著這一切朝十迪有些哭笑不得。
會用兵家之法的三青鳥。
“我隻能這樣,也隻有這樣才能保障部落之名的安危。也許你不知道,在這山的另一邊,有近百個妖魅部落生存,當初那個將森冉帶到這裏來的那人便是看重這裏樞紐的位置,也許有一天他會帶著那些妖魅出現在這裏,我必須為族人謀求一些生存下去的能力。別以為我是杞人憂天,那些人和上発一樣,晚上睡覺都想著爭奪整個天下,妖魅出現在這裏隻是遲早的事,所以這裏必須要有一個強者鎮守,你現在雖然很弱,但得到我剩餘的神識以及森冉這具肉身,變得強大隻是早晚的事。”
“你太高看我了。”朝十迪沒有了說話的興致,自己辛辛苦苦不畏生死做了這麼多,竟然成了他人嫁衣,原本還想著趕在汛期之前將森冉帶回劍門集,那樣也可避免居旋山屯水蓄壩,讓千裏沃土變成水澤荒國,現在看來,自己隻能和青鬆灰溜溜地回去了。
想起青鬆朝十迪不由一愣:“說實話,我對你的神識並不感興趣,你慧眼訣神奧無比自然知道我所言不虛,而且我體內已經有一個讓我性格反複的妖魂了,他固然讓我在某些時候擁有一些能力,但同時又讓我失去了一些東西,我不能為了追求強大而盲目,你說過這是邪見。不過我倒是幫你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你可以將神識打入青鬆體內,我與他雖為主仆實為手足,他接受了你神識自然會盡到自己應該盡的義務,不要擔心他能力不夠,就算強大如你也是一步步從弱到強走過來,我師傅冷秋蟬已經玄功參天,現在已是太虛之境的奇人。誰會為了這小小百餘人的部落而生出和太虛高手作對的念頭?”
沒有長篇大義,隻是很實際很現實的一些話,但這無疑起到一針見血的效果。要說喜歡朝十迪或者說對朝十迪的性格很欣賞,這顯然是自欺欺人,活了幾百年的三青鳥更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他在乎的是實際的利益,他要為族人尋找一個可以庇佑的大樹,不管這樹是楊槐還是梧桐。
“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地同意我的建議,我當著你麵處死那蛇嬰便是要將你限製在這裏。”三青鳥想了想還是點頭:“也好,不過你得將慧眼訣毫無保留地傳授給那小家夥,這樣在以後他才可能給部落的族人一些基本的安全保障。”
朝十迪笑了笑,三青鳥這話無疑是多餘的,對於青鬆,朝十迪幾乎就當著弟弟來對待,從來沒有過藏私的想法,甚至有時候還有一些溺愛和放縱。
見朝十迪笑眯眯的表情,三青鳥微微不悅地哼了一聲:“希望你能迅速將你那妖魅朋友的麻煩處理了。”隨即一雙手臂平伸,一道龐大的神識如風暴般從靳鄔胸口狂湧而出,一雙翅膀漸漸將手臂取代,繼而整個人都化為一隻十尺來高的巨鳥,迅速從朝十迪來路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