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萋萋天涯路(1)(1 / 3)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時光如白駒過隙,雖然自從袁永被殺那日起,我便發誓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然而不爭氣的身體卻偏偏病得不可收拾,不止錯過了與潮鳳的月圓之約,亦不得不與白頤承這個可怕的惡魔相處了如此多的時日。

轉眼已是第二年的春天。我皺著眉頭接過白頤承手中的青花碗,他淡淡地抿著雙唇,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苦得顫抖的雙手。自從上次他無意間發現我床旁那株小樹苗經過一個冬天就快萎縮成小小小小樹苗的時候,他深刻地意識到將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裏吃藥那是間接犯罪。

“很苦嗎?”白頤承接過碗,眉心微微地隆起。

還用說嘛!我白他一眼,放下簾子,不去看他。

白頤承微歎了一口氣,將我放下的紗簾再次卷起,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小心翼翼地倒出兩粒褐色的藥丸,放在手心遞來,輕輕地喚了聲“月荷……”

我哭喪著臉接過白頤承手中的藥,觸到他的手時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好冷……為什麼他的手冰涼到這樣的地步……就好像他的人一樣,永遠是這般蒼白而消瘦的麵容。真是奇怪的人啊,我本以為他冬日畏寒,然而現在早已春風滿城,為何他的手仍舊冰冷地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見我發呆,白頤承無奈地笑了笑,俊美卻依舊白得令人心痛的麵孔這時才露出些許溫柔的氣息。

我有些鬱悶地看著他笑,若非我親眼見他極度殘忍而不可理喻地殺害袁永,或許我真的會喜歡上這般純淨的笑容。

說到手中的藥丸,卻是從我病後一直吃到現在,那是潮鳳親手配置的。潮鳳這個傳說中的神醫,在我病倒後很勉強地來看了我幾次。令我費解的是,他一改第一次見麵時瀟灑的模樣,反而一次穿得比一次妖嬈,記憶最為深刻的一次居然身著一套席地的紫紅色長裙,裙擺上兩朵妖嬈鬼魅的薔薇花浴血綻放,而他本就雌雄難辨的臉上描了層淡媚的妝,發髻層層疊起,耳邊幾屢發絲居然是詭異的酒紅色……

見此香豔的畫麵,當時我立馬把口中的藥全噴潮鳳的臉上了。

潮鳳很是優雅地從□□中掏出一塊香氣繚繞的絲絹,小心翼翼地持著鏡子拭麵。我很尷尬地對著他笑,轉眸見到白頤承正持著書冊仿佛對這裏的事情渾然不覺。

我正在心裏拍案敲定潮鳳絕對有著龍陽之好,並且絕對是小受時,突然發現他妖媚的雙眸正透過鏡子狠狠地瞪我,那樣子就好像想把我立馬煮了吃了。我嚇得忙移開目光,暗想潮鳳這充滿女性魅力的妖目此刻終於有了一些男性氣息啊……

過了一個冬天,白頤承對我的保護愈發“周到”。門前的侍衛換了又換,一次比一次質量高,一次比一次專業。逐漸對我的死纏爛打、甜言蜜語絲毫不屑一顧。那敬業的表情,就像在對我說,夫人,你省省吧!咱寧願對頭不能生娃的騾子探討計劃生育,也不會看著你從鼻子裏發一聲小小的一聲“哼”。

今天白頤承照常喂了我藥後匆匆離開了。我無聊地數著窗邊小樹苗的葉子,睜著眼等著這一天的過去。

正想著最近做的奇怪的夢,突然外麵傳來一聲慘叫。我一驚,披上外衣打開門,隻見門前的兩名侍衛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我驚恐地伸出手一探,他們已經沒有了呼吸。

正在這時,園外快速奔入近百名身著盔甲的士兵,為首者麵上有極深的疤痕,他見我站在屋外,焦急地詢問:“在下水龍軍趙飛龍,有刺客傾入,請問夫人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