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搖搖頭,指著遞上兩名士兵道:“他們……他們……”
趙飛龍作了個手勢,身後兩名士兵迅速地將死屍移走,又來了五名士兵站在我一米處,將我圍在內心,手執兵器警惕地望著四周。
“誓死保護夫人!”趙飛龍麵對個個滿麵肅穆的士兵,舉起手中的令牌,大聲下令。
我無措地站在原地,天空中突然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她真是你們的夫人嗎?”
我驚慌地抬起頭,卻尋不到任何人影。站在我四周的士兵亦緊張地握住兵器,略顯不安地繃緊著身體。
“月荷……”不多時,那個聲音又從天際傳來,“快……我帶你走……”
我癡癡地聽著這個聲音,這個無數次出現在我夢中的聲音,身體突然無法控製地向聲音的源頭前跑去。
“保護夫人!”趙飛龍大聲一喊,一排士兵迅速地在我麵前一字排開,擋住了我的去路。原先保護我的士兵更是死死地上前抓住了我的肩膀,我驚覺地回頭,見到笨重的盔甲下一張略顯稚氣的臉,此刻雖有驚慌,更多的卻是一種令人敬畏的信念。
停下腳步,趙飛龍放開嗓門喊道:“月風公子,在下趙飛龍奉勸你還是快塊現身!我已傳令有一萬大軍正趕來,現在差不多已經抵達。你休想活著出去!”
耳邊傳來一陣如風般舒暢的笑聲,未等我反應過來,身邊抓住我的幾名士兵突然應聲倒地。幾柄快如閃電的飛刀將他們的喉嚨狠狠地割斷,頓時血流如注。
淚水無可抑製地留了下來。我見到先前那名尚年幼的士兵,僵直地倒在地上,嘴角鮮血汩汩地流出,而在他死去那一刻睜得極大的雙眸中至死寫滿了深深的不信……和……另一種讓人心碎的東西,那……是求生的欲望啊……
他尚且那麼小,那麼小,卻要保護我這個毫不相幹的人……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月風!我勸你快快束手就擒……”
“否則便要將我殺死嗎?”聲音再一次傳來,突然間舒暢的語調倏地令人一寒:“否則,便要像五年前那樣,刺我一劍後把月荷從我身邊奪走嗎?!趙飛龍,現在的你,還有這個本事嗎?!”
“你……”趙飛龍惶恐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唯恐我從月風的聲音中了解到什麼。
“出了什麼事?”我抬起頭,見到白頤承向這裏疾步而來,他看到我的淚容,眼中溢出滿滿的不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為我拭去眼淚。
“白頤承,你終於來了……”微風中,一柄鋒利的木刀飛逼著白頤承的眉心筆直刺來,白頤承漫不經心地一揮袖,木刀便輕地如同一片羽毛一般,悠悠地掉在了地上。
我流著淚,不安地抓住白頤承的長袖,喃喃道:“不要打了……不要殺人了……好不好……”
白頤承的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靜靜地閉上眼,用心地傾聽四周的風吹草動。突然他似乎察覺了什麼,漆黑的雙目一睜,身體急速地躍上天空,不見了蹤影。
我站在原地摒住呼吸,耳邊漸漸地傳來兵戎相交的尖銳聲。
抬起頭,隻見兩個輕巧的身影各持一把長劍在空中飛旋,飄揚的白衣此刻卻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沾染上一股令人顫栗的殺氣。
這個身影……
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空中與白頤承激烈打鬥的身影……為什麼……我會覺得這樣地親切……這樣地……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