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我都在這個大而華麗的寢室裏做著一些維持生命活動的簡單機械運動……而嵌在牆上的神秘固體,任我渾身解數使盡,它也沒有絲毫反應。無聊的日子,我隻能坐在門口一邊磕瓜子一邊和袁永、蔣右玉瞎扯淡。
“袁兄弟,你家鄉在哪裏啊?我看你的樣子像北方人,怎麼會來南方的?”
“俺老家在振林,俺是隨師傅一到來溫水的。那時候俺才十歲哩。後來師傅和俺走散了,虧得管家劉叔救了俺,讓俺進了白府。俺靠這兩套三腳貓功夫能有幸保護夫人,那真是祖上積來的富。”憨厚的袁永兄弟說著說著臉又紅了一大片。
我嗬嗬一笑,轉向蔣右玉道:“蔣兄,那你的家鄉在哪裏呢?莫非你和袁兄是同鄉?”
“……”蔣右玉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準備回答我的問題。
“夫人莫怪。”見我一臉不爽,袁永忙出來打圓場,“蔣兄這人向來不善言語。他與俺在一塊也是這般的。”
我半信半疑點點了點頭,見蔣右玉黝黑的臉龐上不起一絲波瀾。轉過頭,我繼續問道:“袁兄,你在江湖上混了那麼久,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傳聞呀?”
似乎這個問題問到了袁永的歡喜處,他神色一振,滔滔不絕地和我說開了。
“要說十年前江湖上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就是折柳教。”
“折柳教?”
“正是。傳言教中老少都會種邪門功夫,這功一練立馬六親不認,就好似換了個人一般,什麼過去的事情都會忘記。然後便成為教主手中的傀儡,殺人如同赤手折柳。”袁永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神情:“至今未有人見過教主。隻是有一度折柳教行事太過猖狂。故皇帝派白相與老丞相戚永年去鏟滅折柳教。傳言大軍將折柳教逐入了荒蠻之地,卻是雙雙元氣大傷。而戚老丞相亦不幸殉亡,於是皇帝賜婚,將戚相的女兒也就是夫人您的姐姐許給白相,但不知何故,白相抗旨並娶了夫人您。當時引起一陣轟動,卻不知為何皇帝並未怪罪,而您的姐姐戚月夜小姐自此便消失蹤跡。”
我驚訝地望著袁永,蔣右玉亦是一臉憂慮地看向袁永。
“袁兄弟,你告訴我這些……不怕……不怕白相怪罪於你?”
“夫人……”袁永神色一片凝重,“袁永沒讀過什麼書,什麼都不知道,但袁永俺就會看人,俺心裏清楚夫人是個好人,現在夫人失了記憶,俺隻是把自己知曉的說出來,至於遭不遭什麼罪,這便是殺了頭,我亦是會告訴夫人的。”
我感激地握起他的手,袁永的臉瞬時更加地紅了,他輕輕地掙紮,卻不奈我由於太激動而握得太緊了,他又不好意思強脫,隻好任我拉著。
“若我把這些話告訴夫人,夫人也會這般感激我嗎?”一個危險的聲音伴著清如微風的腳步傳入我的耳朵。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鬆開雙手。
隻見白頤承帶著一絲攝人的冷笑緩步跺了進來,他冰冷的視線狠狠地掃過袁永的臉,“這麼說,袁兄便是為夫人死亦在所不惜咯?”
“是!”袁永遲疑了一下,而後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哼!”白頤承消瘦而蒼白的臉露出一種嗜血的笑容,他一步一步走到袁永麵前,突然長袖一揮,袁永的腦袋就像是一個西瓜一般滾落在地,爆出一團紅白相間的血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