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五年時間的磨礪,我也早已不是那個柔弱的公主,我身上可以流露出平民的氣息,也可以有公主般的優雅和貴氣。這兩個角色我也早已能靈活扮演,隨意轉變。母親就常常戲謔地聲稱:“咱們家女兒可是雙麵伊人的,別人知道你的任何一麵,看到你的另一麵恐怕要大吃一驚吧?”
雙麵伊人,其實母親不知道,除了在她麵前,我會時而回複成五年前的那個氣質,我還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流露過,不知道效果會如何呢?是否真的會讓人大吃一驚?今天就是是看吧。
上半身挺直坐好,雙腿並攏,向一側斜撇開一隻腳,大約50公分,再把另一隻腿斜搭在撇開的這隻腿上。腳不可任意伸直,手肘不得靠桌緣,或將手放在鄰座椅背上。女性坐姿,是影響女性形體美的一大要素。優雅的坐姿不僅展現一種形體美,更能展現一種優雅的氣質。
這一舉動成功吸引了雙姐妹的注意,在看到我與先前流露出來的截然不同的氣質後,都露出驚訝的神色。我對此視若無睹,開始吃我的菜。用餐時須溫文而雅,從容安靜,不能急躁。
東隅國人喜歡叫數碟佳肴,放在飯桌的中央位置,各人有一碗飯共同配這數碟菜肴,飯吃完可再添;夾起的菜肴通常要先放在自己的飯碗中,直接把菜肴放入口是不禮貌的。看來這一點不管是不是同一時空,都是一樣的。
所以我夾菜時每次少一些,離自己遠的菜就少吃一些.本著吃飯時不要出聲音.喝湯時也不要出聲響對原則,喝湯時便用湯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這些動作比之玉磊落山那大家風範也絕不遜色半分,更別說那邊的戚家兩姐妹,傳說中的洛城雙姝了。
蕭閑雲在看到我的舉動後倒也吃驚不小,不過很快恢複正常,隻是用眼神對我說:“這也是我不知道的一麵?”
我挑眉得意地示意:“怎麼樣?”
蕭閑雲用一個大大的笑臉回答了我。戚寂然與玉磊落山也絕跡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一麵,都重新認真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探了我一回,在看不出我的優雅有絲毫的破綻以後,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鬆動。戚家姐妹這時臉色更是差到一定境界了。
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我可把老底都給抖了出來。其實這些不光是為了變相的諷刺戚家姐妹,更是因為對麵坐著一個讓我很有危機意識的。。。玉磊落山。
這時候小二過來上了最後一道菜:蒸螃蟹。
與之一同帶上來的是配食薑醋、黃酒和吃蟹的三樣工具:鼎、簽子和錘。薑醋可以去除螃蟹的腥氣,同時薑片和黃酒可以用來抵製螃蟹的寒氣。吃螃蟹的工具都是銅製的。鼎是一個銅製的圓台,下麵有三條腿,敲蟹需要在這上麵操作;銅錘用來敲蟹殼;銅簽子用來挑肉吃,簽子的一頭是尖的,一頭是一個彎曲的小勺。
來到這以前,螃蟹就是我的最愛,所以看到它們時就難免食指大動。剛想夾一隻來大快朵頤,就聽到玉磊落山說道:“沈姑娘身子不便,螃蟹雖然味道鮮美,但是性質寒涼,尤其是蟹爪,有明顯的墮胎作用,所以現下不宜食用。”
訕訕地笑了笑,便收回了手,蕭閑雲便對我安慰道:“那就下回吃吧,以後想吃多少都隨你。”
無奈地任命,誰叫自己先前在大街上出醜呢?為了掩飾這個尷尬不得不找這個爛借口來遮掩,搞到現在連螃蟹都沒得吃。看蕭閑雲在那邊吃得暢快,心裏就特別不舒服,憑什麼他在那裏享受美食,而我就要忍著饞蟲啊。。。不過這都僅限於任性的想法,蕭閑雲還是好人來著。。。想到這便向蕭閑雲看去。。。
看到蕭閑雲都不吃蟹鉗,想著他大概是嫌麻煩不樂意再去,。看來也是個怕麻煩的主。要是讓他知道吃蟹工具還有不止有三件的,有四件、六件、八件、十件、十二件,甚至於六十四件,我怕他連吃蟹的欲望都沒有了。
不過說到食蟹,自古以來似乎都是一件大有講究的雅事。能用這麼多工具吃蟹,其實也是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當吃蟹不再是單單地品味美食之時,它便成了一件文雅而瀟灑的飲食享受,我們可以毫不誇張地把食蟹說成是一種妙趣橫生,充滿閑情逸致的高雅文化餐飲活動。
思及此,我便叫店小二幫我另外準備了吃蟹工具,晚清流行的八種食蟹“武器”:小方桌、腰圓錘、長柄斧、長柄叉、圓頭剪、鑷子、釺子、小匙。轉頭對蕭閑雲笑笑:“你也別覺得吃螃蟹很麻煩,其實自有一番風味在其中呢。”
想著以前覺得能把一隻螃蟹吃完再把外殼原封不動裝回去,恢複成一整隻蟹的吃法很有意思,就曾試著這麼幹過,現在如法炮製,便介紹便給蕭閑雲挑蟹肉:“首先在將螃蟹放到剔凳上後,用剪刀剪下蟹腿蟹螯;再用腰圓錘在蟹背殼的邊緣來回輕輕敲打,將蟹殼敲鬆;然後用長柄斧掀開背殼和肚臍,用鑷子剔除蟹鰓;最後用簽子剔蟹肚的蟹肉,或捅出、鉤出蟹腿肉。用長柄勺刮下膏或黃,用勺一口一口送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