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支笛子,碧綠通透,音色甚佳,著實是支不錯的笛子。那個“緣來”的店主還真是大方,爽爽快快就把它給了我。既然有人送我這麼好的笛子,那不吹還真的是太浪費了。
吹笛前我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這回是要真真正正告別遺忘過去,不要再沉浸在父母的傷痛中了。。。
於是便吹了首《九九豔陽天》,蕭閑雲聽罷說道:“想不到小語兒不僅歌唱得好,連吹的笛子也如此婉轉動人,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小語兒,你還有多少本事在身,都說出來吧,我好未雨綢繆,免得別人覬覦了去。。。你看我一時失察,別人就鑽了空檔差人來送你一支笛子討你歡心。。。。。。”
“我有什麼本事當然得要你自己發覺的嘍,如果我都說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啊。。。況且你的本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大家彼此彼此,扯平了!”
“我可從來都不吝嗇跟你講我的事,隻不過是小語兒沒這個心罷了。。。”蕭閑雲故作委屈道。
“是啊,我是沒這個心,可外麵的洛城雙姝可是有心的很呢,你可以跟她們說去啊。”一想到這兩天紅淚白蓮兩姐妹老是借故糾纏蕭閑雲,蕭閑雲又來者不拒,跟她們在外頭有說有笑卿卿我我,就留房間裏呆著哪都不能去的我孤零零一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雖然說我是個“假孕婦”,但也是有脾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頭兩個人是怎麼想的,不久想趁著現在我不能出門的時候,趕緊抓住蕭閑雲的心嘛,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可以把我趕“下堂”了。
蕭閑雲欲要張口,我趕緊讓他打住:“你別說話,你不開口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了,無非就是你魅力大,是兩個女人就無法抵擋嘛。也對,現在人家不還巴巴地說要跟我們一起去引玉大會嘛。。。蕭公子可真有本事,不僅把人家一對妹妹給迷得暈乎乎的,連人家的遠方表親都對你青睞有加呢!”
這才是最最要我火大的。外麵的雙姝他再怎麼跟她們嬉笑,但好在都有男女大防在,況且蕭閑雲對她們也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我也隻是胡亂氣氣罷了。可那個玉磊落山,我一看都知道他是女扮男裝,蕭閑雲這個好歹是老江湖的人會不知道?
越想心中越是苦澀,若是像那兩姐妹那樣沒有涵養的女子倒也就罷了,可那個玉磊落山,才貌雙全,氣質如蘭,縱使男裝在身也絲毫不掩她的絕代風華。進退得宜,舉止從容,到底該是怎樣一個奇女子呢?
就連身為女子的我也人不住對他另眼相看,那麼蕭閑雲呢?難道跟她就隻是朋友間誌趣相投,相見甚歡?我不信他對她沒有別的什麼想法。。。
蕭閑雲笑笑:“我的小語兒好大的醋勁,還真是無論男女,都要吃醋呢!”
“哦?她是男子,我可真沒看出來。若是男子,那還真應了&39;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膚綺靡,顧盼便妍。和顏善笑,美口善言&39;這番誇獎啊。”我當下諷刺道。
寂靜。。。沒有想象中的有理反駁,隻有。。。寂靜。“唉!我該怎麼說你好呢?心細如發,觀察入微,一眼便能看到玉磊落山是女扮男裝。可就為什麼對感情方麵這麼遲鈍呢?她自是女中丈夫,我也為她的文采氣度所折服,可那僅限於我對她的敬佩,於情愛無關,她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
是這樣嗎?像她那種類型的他都不喜歡,又憑什麼看中我呢?除了我那剛剛回歸的笛子和穿越人這一特別外,還有什麼在蕭閑雲眼裏是特殊的呢?雖然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可在成為情人前呢?到底是我的什麼吸引力他呢?如果我辦得到,像玉磊落山那樣的人沒道理辦不到啊?
不是我自哀自憐,實在是當女人陷入愛情中後,就會無端想到以前不曾考慮到的事,會想要在對方眼裏找到自己對於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的證據。尤其是在麵對一個絲毫不輸於自己的女人麵前!
“我們家小語兒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你有你的天真,有你的恬靜,有你的見地,有你的文采,有你的風情,旁人為可代替!”
是啊,我是我,她是她,我幹什麼事事都要跟她比呢。世上有多少女子就有多少風情,難道所有男子都會向同一女子看齊嗎?我真傻,掉進情愛後居然連這樣基本的理性思考都沒有了,看來還是太衝動了啊。枉我活了二十四年,讀了這麼多書,在新思想新理念的新社會下熏陶這麼久,還會有這麼迂腐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