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完酒,已經入夜了,王叔被陪同的下人帶回了牧王府。靜女扶著跌跌撞撞的我走向臥室,我一向酒量很好,今日卻不知怎的感覺如此之醉。臥室裏飄著龍涎香的味道,還夾雜著茉莉花的清香,深醉的我自然沒有注意。
恍惚中我感到額際一陣清涼,身旁的人有熟悉的味道。
“簡兒,是你嗎?”我睜開迷蒙的雙眼,一張我日思夜念的臉龐就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用指甲深掐手心,讓自己清醒一點,怕隻是一場夢境,但眼前的臉龐並沒有變化,“簡兒,真的是你!”我激動地抱住她的身子,緊緊地,如失而複得的珍寶。
“棫樸,我好想你。”懷裏的人兒輕輕的說。她抬起頭,滿臉淚花。我小心的擦掉她臉頰的清淚,看著她明亮的雙眸,“我也是!”我低頭吻住她軟潤的雙唇,以行動來證明我的思戀。
退下簡兒肩頭的衣物,看到她肩上的有幾顆紅痣,我沒有多想,隻是低頭吻下去,便再也停不下來,
第二日,我醒來,天已經出了大太陽,我習慣性的將手伸向床邊,空的!連忙坐起來:“簡兒!”靜女忙走過來,擔憂道:“王,您怎麼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衣衫整齊,這裏連她的味道也沒有,難道昨夜隻是我的一個夢?可感覺是那麼的真實。我便問靜女:“昨夜有誰來過嗎?”
“沒有啊!”靜女認真回答道,“自義父走後,就沒人來了呀。”她認真地端詳我一會,說:“王該不會喝多了,做夢了吧!您等等,我燉了醒酒湯,就去端來。”
我沉浸在思索中,沒有看到靜女憂傷的表情。她轉過身,悄然離去。
原來那真是一個美麗的夢!
一個早晨也因此而黯然失色,我站在書房的桌後,手機械的畫著旭日裏的青竹。片刻,我想起昨日七王叔身上的異香,便停掉手裏的長毫,將寧歸塵召了進來,這幾日他都隱藏在竹林裏。
“王,有何吩咐?”
“你去牧王府查查,七王爺這半月來有何異樣,記住,不可打草驚蛇!”最近我一直在簡的悲傷中不能自拔,恐怕錯過了很多事,隻希望不是我想的那般。
“是!”言罷從窗外飛身離去。
“嗬嗬,王,快出來啊,看我抓到了一條好大的魚!”屋外傳來靜女風鈴般的笑聲,我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
卻見靜女卷起褲腿,立於湖中,手拿著竹叉,叉上麵一條鯉魚正哀號著。靜女似乎偏愛荷,她著一身荷色衣裙,如一蓬荷葉立於水中央,空中飄來淡淡的荷花香味。我不禁笑道:“如果沒有手裏的叉子,你就是那在水一方的伊人了。”
靜女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王,您取笑我。”
我笑著搖搖頭,伸手到她的麵前:“魚抓到了,該上來了吧,現在雖然是夏天,但竹林裏的湖水還是清冷的很,來,把手遞給我。”
“我才不怕呢!”但她還是伸出了手,隻見她驀地壞壞一笑,竟將身子前傾的我拉下了湖裏,喜笑道:“湖水暖暖的,不信王試試吧。”
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我順勢將水潑到她身上,“啊!”靜女驚道,但很快就報複了我,於是湖裏便溢滿了我兩的嬉笑聲,靜女手小,自然不是我的對手,不一會就渾身濕透了,但我也好不到哪裏去,突然,我警覺地拉過靜女的身子:有殺氣。寧歸塵被我支走,看來隻有靠我自己了。果真,我拉著靜女上岸沒走幾步,就有一支箭朝我飛來,我驀的接住了它,好淩厲的箭。
我本想叫靜女快進屋去,可來不及了,幾個身著紅衣的持劍者飛了過來,我連忙將靜女推向竹後,與之廝殺起來,打了幾個回合,我突感心口發熱,內力隻能提上五成,但仍不漏痕跡的與他們糾纏,並將靜女護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我很快發現,這些人並不想殺我,隻是頃刻間他們就轉移了目標,從一個紅衣人袖中射出了3隻紅箭,朝靜女飛去,我連忙使輕功飛去阻擋,卻隻回去兩支,一隻箭硬生生地插入我的胸口,與此同時,一個青色身影飄來,與紅衣人纏鬥,紅衣人見狀並不戀戰,飛身離去。
青衣人走到我的身旁,看著我的傷口,歎聲道:“老朽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師父”我朝青衣人輕喃,感覺心口硬生的痛。
“王,王!”耳邊傳來靜女的哭泣。仿佛過了好久,恍惚間我看見眼前出現一團雲霧,一位白衣女子從雲中走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朝我伸出手,說:“棫樸,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來啊!”
“簡,”真的是你麼,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的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朝簡伸出了手,在我的手快碰到她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將她越吹越遠,我心一急,卻讓胸口更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