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舉手問過我的,還記得我舉了誰做例子嗎?”曾嶸讚賞的望著他,想起了這個堅強的小男孩。
“羅斯福!美國的總統羅斯福,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巨人,以後我也要做這樣的巨人!”
“好樣的!你一定可以做到!”曾嶸拿出他的左手,在他的小手上寫下‘你一定可以做到’這七個字。
“謝謝,曾老師,去年,你在我右手上寫這幾個字,現在你又在我的左手上寫,我一定可以做到!”小家夥,雙手握拳,伸向藍天,好像立誓一般。
“原來,在學校給小勇輔導的就是你,謝謝你了,董事長!”米開心,感動到淚淌滿了一臉,卻又開心的笑起來,朝站起來的曾嶸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不用謝,這是我曾經當老師時做的最普通的事,他的父親呢?”米開心聞言,臉色一僵,笑容幾乎掛不住。
“小勇的爸爸在遠遠的地方打工,賺錢給我治病。”清脆的童音也帶上了哭腔,曾嶸這才驚覺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他和米輝一起造訪了米開心母子倆小小的的兩居室。小勇在自己的房間裏做作業,我們三個大人則在廳裏閑聊。
“小勇是什麼情況?雙腿再也站不起來了嗎?”
“先天性肌肉萎縮,神經係統發育不全。那要看醫學發展到什麼程度,聽說瑞士有一種先進的方法治療這方麵的疾病。”回答的隻是米輝,米開心抿緊的嘴唇站在窗邊,無神的遠眺前方。我發現她隻有在兒子麵前才是正常的。
“那為什麼不送他去?”
“嘿嘿!”米開心聞言轉過頭,冷笑了兩聲,米輝也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苦笑。
“你以為,我答應你拿雞蛋去碰石頭,賭那勝算很小的局,為的是什麼?”
“需要多少錢?孩子治病不能拖,報酬我可以先付,但你們一定要不惜一切,幫我贏了蒙天瑞。”
“怎樣算贏?”米開心走過來,撐在沙發背,敏銳的望著他。
“幫我奪回海潮的控製權,將蒙氏兄弟踢出海潮,逐出g市,可能的話要他們在g省也無法立足,其次找到足夠的證據,或者製造足夠的證據,讓蒙天瑞到牢裏為國家免費勞動。”曾嶸站到窗邊冷冷的說,望向窗外的眼裏跳動著仇恨的火焰。
“沒問題!”米開心,伸出手,纖瘦的手掌青中帶白,米輝麥色寬大的手掌有力的覆蓋上去,曾嶸轉過身把自己修長的右掌放上去,三隻手掌握在了一起,握掌為盟!
“你知道,小勇的父親是誰嗎?”米開心,冰冷的眼裏也燒起了一股火,“蒙天祥!”
“你又知道他現在的妻子是誰嗎?楊淑華,董事楊傳寶的女兒。”她看著他略微驚訝的眼睛,再語出驚人。
“知道蒙天瑞十年前是如何一步一步掌控海潮實權的嗎?蒙天維離婚娶了黃家輝的二女兒,黃菊玲。知道現在誰在追蒙倩倩嗎?正在鬧離婚的王新國。在她到公司之前,王經理的婚姻堪稱楷模。海潮的董事或者高層領導,都是蒙天瑞的姻親。”米開心語出嘲弄,曾嶸心下吃驚,由於天性討厭應酬,蒙天瑞家的親戚跟他很少往來,他們的應酬他也常常缺席。竟不知道他們已用如此的方式在海潮紮下了盤根錯節穩固的關係網。
“你也和蒙天祥離婚了?”曾嶸訝異。
“我們,沒有結婚,哪來的離婚?”米開心自嘲的一笑。
“結婚前三天,他玩了一場車禍假死案,我,傻傻的想為他留下唯一的血脈,不管家人反對,未婚生子。小勇,卻又是天生殘疾,無奈之下隻好背井離鄉來到g市謀生活,在海潮當秘書,從六樓上到十樓,然後發現本該死去的人不但好好的活著,還早娶妻生子,他那個健康快樂的兒子隻比小勇小半歲。”
米開心說得波瀾不驚,神情也是冷凝不變,遠眺的眼神漂渺如天邊的雲。他卻聽得心如雷鼓,她身上心如死灰的悲哀與絕望像極了雪兒。
“也許、也許他是不得已!”他分不清楚是在替自己還是蒙天祥辯解。
“不得已?好一句不得已,不得已讓我姐懷孕?不得已假死?不得已置自己的孩子不顧?不得已始亂終棄。他少一個不得已,小勇就不必悲哀的存在!”米輝氣憤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