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服務員上下左右地看著這一百塊錢,然後又打量著我。我笑了笑,說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工資,不會有假。服務員說,那可不一定,昨天電視才放的新聞,就有人在銀行自動取款機上取了假錢。我一下啞口無言。服務員又盯了我幾秒鍾,終於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找我零錢。服務員也許是新來的,業務不熟練,手有些生疏。我清楚地看到她拿出一個二十元的,接著又拿出兩張十元的,然後從兜裏掏出兩張一塊的。她又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她很認真地又數了數,就開始給我打發票。
媽呀,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我在腦子裏算了算她剛才數過準備找給我的零錢。二十加兩張十元再加兩張一塊再加一張五十的,是九十二元。她應該找我八十二元的。天上掉下一顆小餡餅砸我頭上啦,多找我十塊錢。我的心怦怦直跳,拿到找回的錢和發票就“落荒而逃”。
回到家我把錢數了又數,沒錯,多找我十塊錢。當我仔細地瞅那五十塊時,發現不對勁,到門口商店用驗鈔器一驗,五十元是假鈔!
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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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經辦主任唐三藏在辦公室裏等了足有兩個鍾頭後,悟空、八戒、沙和尚才先後來到。
唐主任滿臉不悅,厲聲問:“你們怎麼現在才來?你們看看,都10點了,還有沒有時間觀念?”說完,他朝悟空問:“你是副主任,你先說!”
悟空一肚子委屈:“主任,你忘了,昨天托塔李天王來檢查工作,我陪他喝了一夜酒,今天一早醒來,他又讓我陪他到花果山旅遊,誰讓我的老家最近評上了5A級景區,我跟那兒熟不是?”
唐主任扭頭問八戒:“你呢?”八戒更是無辜,他腆著大肚子,哭喪著臉說:“主任,你知道,我是個倒插門女婿,高老莊離咱單位太遠,公交車擠不上去,還堵車,我想打的,可老婆把得緊,隻好邁著兩條腿過來了。”
“沙和尚,你呢?”沙和尚早按捺不住了,他漲紅著臉解釋:“主任,昨天你和來坐客的女兒國國王喝酒,你喝多了,你丈母娘不是住院嗎?你臨時讓我去照顧一下,今天我把燉好的雞湯送過去了,又陪著她老人家B超、CT,現在汗還沒落呢!”
唐主任“哦”一聲,轉移話題說:“今天通知大家,開個緊急會議,主要是貫徹上級文件精神,天庭21號文,《關於嚴肅上班遲到等工作紀律的通知》。”說完,唐主任拿出紅頭文件,並吩咐沙和尚:“你務必要把這次會議記錄做好,別讓年終考評扣了分,這可是與我們的福利直接掛鉤的。”
文件規定得很嚴格,比如遲到一次要罰款50元,早退一次扣全年獎等等。
念完文件,唐主任長噓一口氣:“今天的會就到這兒,大家聽了半天也累了,早點回家吧,別忘了回家勤快點,別讓老婆在耳朵邊嘮叨個沒完。”
說著,唐主任先憋不住為自己的幽默帶頭笑了起來。
神秘人在行動
棋盤巷裏住著一位下崗工人叫陳鋼,他好不容易找親戚朋友湊了一千多塊錢,在市裏的繁華地段擺了個小攤。怎奈自己沒有應有的手續,被工商攆得團團轉。這天,他正在家裏慪氣呢,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孩子的舅舅打來的。孩子他舅叫王鬆,是近年來本市出名的暴發戶。自己新近開了一家洗腳城,人手忙得顧不過來,他在電話裏問陳鋼能不能伸把手幫幫忙,具體工錢要商量。陳鋼當即答應下來,自己人還說報酬不報酬的,反正自己當下無事可做。王鬆聽了特別興奮,說你要能來就抓緊,明天我就要開張,活兒特多。
第二天,陳鋼趕到城區的稻香路上,遠遠地就看到一家洗腳城矗立在眼前,鶴立雞群一般。陳鋼一邊感歎著一邊朝裏邊走。王鬆一看陳鋼過來,遞過一枝煙,就說你看著啥活能伸把手就先幹著,急需要你時我找你,就先不款待你了。陳鋼笑笑說,我不金貴,你忙你的!說著話,陳鋼就動起手來,一會兒工夫就累得滿頭大汗。
幹了一會兒,陳鋼就發現有好多人正在往洗腳城的前臉掛祝賀條幅。他看了一下,有“長城長商貿城”送的,有“共城春酒廠”送的,還有一家“緣緣堂”送來的,五花八門各行各業都有了,這些條幅在風中撲扇著,像隻隻手臂歡迎客人。等那些人把條幅掛完了,陳鋼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整個前臉上還剩下一塊沒掛滿,就好比一個大姑娘往臉上搓粉,獨獨留下一塊,咋看咋不順眼!
看著看著,陳鋼就靈機一動,為什麼這些祝賀的條幅裏沒個工商部門的呢。當初擺攤時,那些大蓋帽威風極了,回頭說不定王鬆能讓我在這裏謀個活兒,我得幫幫他。陳鋼想到這兒,就真的跑到外麵一家彩印店趕製了一件條幅:共縣工商局賀XX洗腳城開業大吉。陳鋼想,這個條幅隻掛一天,還是夾在這些條幅裏麵,到晚上就摘掉了,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再說還能把那張“大花臉”給擋嚴實了,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把做好的條幅拿回來時,正好有人忙不過來喊他幫忙。陳鋼就把王鬆七歲的兒子小濤叫到跟前,用手朝樓上一指說:“小濤,看到樓上那些叔叔了嗎?把這個條幅給他們送去,乖!”王鬆的兒子顛顛地跑了上去。
緊張熱鬧的一天很快就要過去了。傍晚時分,陳鋼和一群幫忙的正在吃飯喝酒,突然從外麵闖進幾個警察,為首的進去就問:“誰是老板?”王鬆一臉慘白,戰戰兢兢地應答著。這位警察說:“我們接到舉報,要例行檢查。”說著一亮證件,就進了屋。不多一會兒竟從不同的房間裏揪出幾位年輕漂亮的女孩來。王鬆低下了頭,被警察帶走了。
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後來,陳鋼是從報紙上了解到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幾天後的晚報用了幾乎一整版的頁麵介紹這件事。原來,有位記者從王鬆的洗腳城跟前過,就發現了在洗腳城前臉上掛著的工商局祝賀的條幅,拍了照片,就直接給舉報了,並且說一個行政執法部門給一家洗腳城開張送祝賀條幅,這能是一個正常的事情嗎?背後會不會有貓膩?經過公安突然檢查,果然就從這家洗腳裏抓走了十幾位年輕女孩子。一家洗腳城未開張就關停,這在共縣是首次,老百姓為此拍手叫好。與此同時,經過調查,共縣工商局有關領導雖未參與此洗腳城的任何活動,卻查出他們違規收費達百萬之巨,有關人員受到嚴肅查處。
在報紙的最後,還提到這個條幅究竟是哪位神秘人送去的,成了一個謎。洗腳城的老板王鬆也搞不清是誰送來的,他一個勁兒地歎息搖頭,說:“做不得虧心事啊,老天爺長著眼睛呢。”
陳鋼仔細地看了看配發的圖片。天哪!那張條幅孤獨地掛在洗腳城的前臉上,左右掛著的條幅離它十幾公分遠呢,誰都能看得見!
是個殘次品
阿華家徒四壁,家裏連件像樣兒的電器都沒有,虛榮心卻很強。一天,他從胡同口往裏走,經過李叔和徐嬸的家門口,聽著從裏麵飄出來的港台歌聲,心裏就酸溜溜的。回到家,他靈機一動,把家裏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張開破鑼樣的嗓子就開始吼唱起來: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他那公鴨般的嗓子誰聽了都會不舒服的,他出門故意遇上李叔,他趕緊上前打招呼,還解釋說:“李叔,我剛買了一張碟子,肯定是個盜版貨,聲音真難聽,你說現在買盜版的真猖獗,也沒有人站出來管管!”李叔聽了直點頭:“怪不得我剛才聽著你家唱的歌像拉鋸,你家剛買了影碟機?下次買碟子可得好好挑挑!”
這天,他的兩個女同學來串門兒。阿華知道其中一個叫阿麗的女同學頗有音樂細胞,唱的歌跟明星似的。他就對阿麗說:“你給來段《老鼠愛大米》唄,這歌從你嘴裏唱出來,可比那些明星好聽多了,你亮亮嗓子。”阿華的乞求讓阿麗心花怒放,一高興就唱起來。果然,百靈鳥般的嗓音讓阿華陶醉不已。阿華嘴裏直誇:“你比人家的影碟機還影碟機,你就是俺家的DVD。”
玩過鬧過,阿華跟女友去外麵吃飯。迎頭碰上鄰居徐嬸。阿華趕緊湊上前興高采烈地問:“徐嬸,你聽我家剛才放的歌咋樣?我剛換了個影碟機,放了一段歌聽了聽。”徐嬸一臉豔羨,說:“我猜你就是剛換了一台影碟機,今天聽著那歌真不錯,比上次好聽多了,就是有些不對頭,咋隻清唱,沒音樂啊?阿華,你可別讓人給騙了,現在好多電器都是翻新的,把舊機器一裝愣冒充新的,其實就是個殘次品。”
他把這茬給忘了,還是阿華反應快,他拍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向徐嬸挑起了大拇指,說:“我愣是沒注意,我說怎麼總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勁,敢情我家的DVD是個殘次品呀!”
我是秘書
當得知牛旺的姑父已經在鄰縣當上副縣長後,圪檔鎮政府專門開了一個會議,討論牛旺的安置問題。
會上,大家進行了熱烈的討論,鄰縣是工業強縣,咱鎮要是能引進一兩個項目那可就不得了了,必須從牛旺身上著手。可牛旺有什麼特長呢?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就有人打聽到牛旺曾經在《婦女之友》雜誌上發表過一篇征婚啟事。可作為特殊人才引進。於是,牛旺就進了鎮政府秘書室,告別了土坷垃。不過,他一直無所事事。他就想改變一下現狀。
這天,牛旺向鎮長請假,說家裏接到姑父的電話讓他回去給姑父幫個小忙。鎮長一怔,說,那趕快回去,別耽誤事。
走在路上,剛從地裏回來的鄉親們就問牛旺,火急火燎地往家趕,奔喪啊。
牛旺頭一仰,惱道:你們懂什麼,我姑父讓我回家幫他寫述職報告,述職報告,我是秘書,給你們說這些是對牛談琴。
其實,牛旺的姑父已經十年沒踏過他的家門了。
多此一舉
這天一上班,辦公室來了兩位老人,說是問下退伍軍人安置費的事兒。大勇一聽從椅子上彈起來,熱情地問,您有啥事?隻管給我說。邊說邊去找水杯倒水,還從抽屜裏拿出筆記本認真做著記錄。兩位老人凍得流著鼻涕,大勇趕緊把紙遞過去。老人激動地說,我們遇見好人了。大勇說,你們隻管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一定向領導彙報,爭取得到你們的滿意。老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原來,兩位老人中的那位大娘曾經嫁到這裏,一年前丈夫去世,她屬於遺屬,後又嫁到河北,但從2010年1月就沒有領過遺屬補助,想問問是啥情況?哦,是這麼回事!大勇說,你們不妨到我們社保科問問。走,我帶你們去。
一會兒,大勇先回來了。十五分鍾後,兩位老人也回來了。一進門,就問剛才那位年輕人在哪兒?大勇從裏屋出來,老人握著他的手,眼淚流了出來,說,你真是好心人,謝謝啊。
巧了,兩位老人走後大約十分鍾,又來了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她敲了敲門,問,我想打聽一件事,我是位教師,想問一下我工資的事兒。大勇眼皮都沒抬一下,說,我也是剛來的,情況不太清楚,你去其他科室問一下吧。然後,把頭埋進了小說書裏。
真是天壤之別,有人了解了這事,就問大勇,為何態度如此不同?大勇說,上頭要我準備報人民滿意的公務員材料,差個具體事例,兩位老人的事兒就夠了,再有事去管,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知怎麼了,這事傳到了局裏孫作家的耳朵裏,孫作家喜歡寫些小故事、小小說之類的小文章,就寫了篇名叫《表麵文章》的小故事投到了當地報紙上。幾天後,就發表了。大勇發現後,就覺察到文章裏的主人公就是自己,盡管孫作家用了化名。大勇就纏著讓孫作家請客。能發表作品,孫智慧當然高興,就請大勇到飯館裏撮了一頓。
到了周五例會,在會議即將結束時,領導突然說,強調一個事兒啊,以後大家再投稿一定要經過主要領導審閱,我們是機關,得注意政府形象,不要為了那二三塊錢的稿費把單位的一些有負麵影響的事兒曝光,這種行為可千萬要不得啊!
領導的話語重心長。孫作家朝大勇看了看,大勇朝他扮了個鬼臉。孫作家一下明白了,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有那麼事兒可以寫,為什麼偏偏就寫了這個,真是多此一舉啊!
會錯意
出差時,和朋友吃早餐,點了豆漿和小籠包子。飯畢,剩下幾個包子蜷縮在籠子裏。
結賬後,轉身欲走。店主人高聲喊道:“包兒!包兒!”朋友大樂,幾個小籠包子也值得大驚小怪?
他瀟灑地揮揮手:“不要了!”於是我們上了南去的長途汽車。
屁股還沒坐穩,朋友突然問:“我的包呢?裏麵裝著幾千塊錢呢!”
店主人焦急的神情浮現在我們麵前……
跟我老爸差不多
大清早,文強火急火燎地奔向興輝樂園。昨晚,文強和兒子在興輝樂園瘋玩了一陣。回到家,才記起兒子的變形金鋼丟在那裏,這還了得,回到家,“小皇帝”就哭鬧開了。天未大亮,文強就找來了。
文強在假山附近停住,兩個人在這裏呆的時間最長。文強像搜索地雷一樣撅著屁股東看看西望望,時而抓耳撓腮做冥思苦想狀,時而趴在地上朝四周的河裏瞅。這時,一老者過來,盯著文強問:“小夥子,幹啥呢?”文強沒好氣地說:“能有啥事,瞎玩唄。”老者笑了,走近他,拍了一下他的肩:“你看這兒都是老家夥,像你這麼年輕跑來鍛煉身體,難得呀。”文強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沒你啥事,讓開。”老者也不惱,還很禮貌地向文強道別。文強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說礙你啥事了,咋跟我老爸一樣嘮叨個沒完!
到底沒有找到,文強準備回去,一轉身,看見局長晨練來了。文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準備問聲好,局長搶先開了腔:“文強呀,剛才你跟誰講話,你認識?”文強心裏正耿耿於懷,脫口而出:“那老頭兒跟我老爸差不多。”局長連聲說:“好,好。”文強看看局長,一時愣住了。
過一段時間,局裏人事調整,文強也是競聘科長職位的人員之一。用他自己的話,自己是綠葉,是襯托那些紅花呢。結果出人意料,文強意外當選了。局長在告知他消息時,狠狠朝他胸口擂了一拳,笑眯眯地說:你小子真鬼,還深藏不露呢。幸虧我明察秋毫,不然就埋沒人才了。弄得文強一頭霧水。
當天晚上,文強興奮難抑,一向不愛看電視的他打開了電視,是本縣新聞。冷不丁,某會議的主席台上,一個熟悉的麵容映上眼簾。對,文強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早上在興輝樂園碰見的老者。
文強下意識地摸摸胸口,局長擂過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我家的菜園子
突發奇想,媽想在房上種菜。房上沒土,趁著星期天,媽和爸借來一輛手推車,從三裏遠的地方推回來一些土,一桶桶提到房上。還把以前存的磚頭翻出來,壘了一個五米長、兩米寬的小菜園子。我媽從超市買回來菠菜、芫荽種子,還種上了大蒜。一個月後,就長出細細密密的綠油油的蔬菜來。
我隔兩天就給它們澆水,它們很爭氣,長得鬱鬱蔥蔥。媽、爸和我給這片綠園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留園。意思是永遠留住這片綠色。每天放學回家,我總要跑到房上去看看它們,聽聽它們說的悄悄話。
後來,我參加了一個美術班。這天,老師布置一個作業,讓畫一下家裏的綠樹。家裏沒樹,我決定畫畫我們的菜園子。
麵對真實的菜園,我的激情迸發出來,鋪好畫紙,把筆拿端正,“唰唰”地畫起來,筆筆到位,很快我的作品“留園之春”就畫好了。很快,在班上被評為優秀作品,還參加了市裏的中學生畫展,一不小心獲了個二等獎,上了報紙和電視。在周一升旗時,學校專門安排我在全校師生麵前做了演講。我就從我家的菜園子說到繪畫,一直說到獲獎。我家的菜園子一下子成了“名園”,竟吸引了我的小夥伴前來參觀。
小夥伴們要來參觀,父母自然高興,自己的勞動成果受到了大家的歡迎和肯定嘛。我媽還特地買回來蘋果,哪位夥伴來了,就削好遞給人家。小夥伴都願意到我家來。漸漸地,高年級也有人慕名而來,他們先是問我,我不好拒絕,一般都是點頭同意。直到有一天,我媽把我叫到跟前,說,咱家不能老這樣啊。我和你爸耽誤了好幾次工作,晚上你爸要寫東西,可你的同學來了,他得接待。我也有事,我們都不在家,你領同學來我們也不放心不是?是這麼回事,我點點頭。再有人來我家參觀菜園子,我就直接予以拒絕。可結果是我沒有料到的,小夥伴開始疏遠我,說我驕傲怕他們趕上我的繪畫水平!天,怎麼會這樣。
自從我家的菜園子“出名”以後,也吸引了我們的鄰居。李嫂、張伯、杜叔叔等都到我家來看過了。這天,李嫂來到我家,猶豫著似乎有話要說,媽問,你說,有什麼事?李嫂說,你侄兒有病,我想給他做頓麵條湯,需要菠菜,可超市裏的菜,你是知道的,都打藥,我想借您一把菜。哦,我媽明白了李嫂的意思,趕緊來到房頂給了李嫂一把新鮮透著水珠的菠菜和芫荽。李嫂千恩萬謝而去。幾天後,張伯也來了,他說孩子他伯母不舒服,想弄個酸湯喝喝,咱這兒離超市遠,想到你家的菜,就想——嗬嗬,要不我拿錢買?看著張伯一臉真誠,我媽怎麼好意思要他的錢?也送了一把菜給了張伯。這麼說吧,前後鄰居幾乎都來我家要過菜。可我家卻很少吃上,我媽說,菜本身不多,給了這家不給那家,不好看。所以,我們小心嗬護著菜,生怕別人不夠吃。
不久,我們把菜園子拆了。鄰居聽說後直搖頭,就問為什麼。我媽說,種了一茬菜,土都不肥了。再去弄土,嫌麻煩,跟你們可沒關係,千萬別往心裏去啊。鄰居臉一紅,嘴裏嘟噥著,你們這話說的!
真是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