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掖坐在正殿皇椅上,看著下麵站著一地貌似忠誠卻各個包藏禍心的官僚大臣。在這高貴富麗的大殿中顯得很是滑稽。
殿下宰輔狄龍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正在勸說宣掖解令攻打東洲青雲山叛軍及百姓。招來右翼大將軍費慍的反對。除此之外就剩無權無勢,旁邊觀望試圖看出哪個更占上風意圖附會的一幫閑臣們。
宣掖帝正坐大殿不動聲色。這種情景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對於登基不出四年的他來說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自從先皇無故暴斃之後,臣心渙散各自為政。在加上外戚宗親把持朝政日久,對於他這個君王來說,一切還不放在正台階下宰輔旁邊站著的安逸王陵辛的眼裏。
陵辛斜斜站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似是一切不聞不問。宣掖心中一陣冷笑心道:“今日這情形,定是你密議狄龍做出來的。想除掉費慍又想獨攬右翼大軍軍權。這麼好的事情恐怕不成全你,今日這大殿是不得平靜了。”
轉而換成一副惶恐無知的神氣,宣掖道:“眾卿都不要爭辯了。這剿殺諭令是母後做主頒布的。國有奸佞定當除之也是無可非議。然而狄宰輔以天下蒼生為念,力求體現國家仁義慈善這也無可厚非。這當如何是好……”一邊語帶惶恐一邊看著那靜禪的逸王。嘴角揚起譏誚之意。
“先王在世時,見本王每每教誨——安逸王乃國家棟梁,有安邦定國之能,切要萬事聽從尊為王師。今日如此棘手之事,王叔應該指點侄兒才是。”
安逸王陵辛忙道:“微臣惶恐。微臣才疏學淺,無有良言妙策,微臣隻有萬死以謝王上知遇之恩。”轉而退下使了下眼色給宰輔。
宣掖帝換以更加真誠的語氣道:“王叔何必過謙,‘九轉乾坤’安逸王陵辛宇內皆知,睿智善謀,驍勇非常。今日定能指點侄兒一二。”心道:“果真是老狐狸,表現都這麼懦弱了,你還那麼小心。又何妨,總有耐不住性子的。”
果然話音剛落,宰輔狄龍拱手與胸前低首道:“安逸王分封西洲安逸國後,二十年未入中州,不知道國家現狀。東洲青雲山叛逆終是因為青雲郡守衛其先貪嗔暴虐引起的,加上今年各個州郡災禍不斷,民不聊生,每每有民怨,國家不應該派軍隊去鎮壓,那堅持剿滅建議,逞匹夫之勇的,正是禍國殃民的罪魁禍首!”說的斬釘截鐵、忠誠萬分。
“那照你話這麼說,本宮下旨剿殺正是禍國殃民之首,以宰輔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應該拉到西市口斬首示眾以謝萬民!”話說間,頭戴龍鳳珠翠冠,身著紫金褘衣的女子走進大殿。
正殿所有臣子一見來人均拱手屈膝跪拜下來高呼:“太後千歲安康萬年,萬萬年。”
那太後神帶慍色,憤然道:“起來吧,什麼安康萬年,隻要眾大臣一心為國,不要像某些奸佞小人當麵貌似忠貞背後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就是王朝之福,皇家之福,我之福氣了。”說完踏階而上,來到皇座側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