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匈奴5(2 / 3)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公狼帶著她越走越遠,穿越的森林草木繁茂,花朵盛開,斑駁陽光猶如成堆銀子。參天樹木,冠蓋龐大,遮住半邊天空。數不清的走獸奔竄往來,嗓音清麗的鳥兒在樹枝上彈跳鳴叫。

亞克蘭從沒見過這麼幽深和美麗的森林,渾然忘卻內心的不快,仰著好看的臉龐,四下張望。出了森林,隻見遠處一片雪白,在直射陽光下,猶如金粉,顆顆金黃,粒粒動人。亞克蘭驚呼一聲,公狼駐足,看了看亞克蘭,隻見她麵如蓮花,兩腮的紅暈像是微燃火焰,又好像兩朵盛開的桃花,著實嬌羞迷人。公狼忍不住一聲長嚎,聲音猶如銳利的刀子,穿過綿厚的森林,在雪山間跌宕不休。

日暮,他們翻過兩座雪山,雪峰之頂,大風裹著雪粒,從山穀到山頂,再從這個山頂到另一個山頂,好像狂奔白色巨龍。他們爬山時,突遇雪崩,大塊大塊的冰雪猶如連貫的岩石,伴著轟轟隆隆的雷聲,裹著巨大的風暴,從天而降。

公狼大吼一聲,率先朝另一麵山穀奔去,亞克蘭緊隨其後。公狼四蹄如飛,猶如離弦之箭。飛奔間,不住回頭長嚎,好像是在催促亞克蘭快跑。亞克蘭自小生活在草原,本就善跑,一開始,始終與公狼保持不到一丈的距離。後來,體力不支,腳步越來越慢。

崩塌而下的雪山猶如雷霆,以閃電的速度,向下俯衝。公狼忽然回過身,就在亞克蘭眨眼之間,忽然變得像駿馬那樣高大,停在亞克蘭身邊,回過頭來,嗷嗷叫著,示意亞克蘭跨在自己背上。

公狼又是一聲長嚎,先是四蹄交替奔跑,雙蹄相並,後蹄用力,一縱一躍,跑起來像是飛行一樣。背上的亞克蘭隻覺得耳邊風聲如雷,川流不息,感覺就像是駕著白雲,在離地萬尺的高空,自由翱翔。

似乎一瞬間,他們就奔到了另一座山頂,巨大的雪崩轟然而下,到穀底,大片的森林就像夢魘一樣,變成莽蒼蒼一片雪地。亞克蘭驚訝出聲,回身看到公狼身上掛滿了銀灰色的汗珠,經風一吹,變成了一顆顆渾圓的冰淩,猶如珍珠,閃著明亮剔透的光芒。

亞克蘭一陣感動,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公狼,小小的冰珠在她的手指上,有一樣異常光滑水潤的感覺。公狼回身看著亞克蘭,眼睛裏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像是柔情,又像是親情。亞克蘭輕啟雙唇,露出兩排雪白牙齒,衝公狼微笑一下。公狼咧開嘴巴,露出長長的、猩紅的舌頭,眨著眼睛,像個憨厚的孩子,看著亞克蘭,眼睛裏充滿信賴。

他們在岩洞過了一夜,依偎在公狼身邊,亞克蘭沒喲絲毫寒意。第二天,亞克蘭和公狼登上了一座山頂,四野潔白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睛,黑夜也燦如白晝。亞克蘭不知道這裏哪裏?公狼要把她帶向何方?看到這從無人跡的雪域高峰,她覺得自己似乎不再是人了,那些紛爭、殺戮、嫉妒都變得遠了,像是一場不著痕跡的夢境。她覺得身體異常輕盈,就像風中的雪花,輕盈脫俗,毫無方向地飛行。

他們一路狂奔,又登上一座峰頂,越過一團團狀如蘑菇的積雪。雪峰下,有一片遼闊的草原,翠綠的草似乎碩大的天毯,鋪展在了無邊際的大地上。無數牛羊像是散落的珍珠,一顆顆一粒粒,在綠毯之上緩緩移動。公狼站在亞克蘭身邊,仰起頭顱,張開喉嚨,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不一會兒,一匹匹的狼大聲應和,淒厲嚎聲猶如蒸騰的雲霧,向著四麵八方傳送而去。

3

不知從何而來的狼們蜂擁雲集,在溝穀列隊整齊,隨著頭狼一聲長嚎,張開四蹄,箭矢一樣朝著山頂奔湧而來。無數的狼,肥厚的鬃毛閃著金黃的光,猶如一塊快速移動的巨大地毯,向著亞克蘭和公狼所在的地方狂奔。亞克蘭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之多的狼,感覺像是夢境。看著迅速接近的狼群,一時不知所措。這時候,公狼站在山頂最高處,後腿直立,成人形,在積雪反光中,金色的鬃毛像是將軍的盔甲,威武神聖。

山下群狼爭先恐後,你追我趕,猶如萬千兵馬,甩著肥厚的尾巴,電閃雷鳴一般衝上峰頂,口吐長舌,金黃的鬃毛間,閃著汗水的光澤。群狼不約而同,奔到公狼麵前,前蹄直立,後蹄臥倒,整齊劃一。等最後一匹狼擺好姿勢,公狼忽然長嚎一聲,聲音猶如響箭,眾狼忽然全部直立,樣子猶如列隊嚴整的匈奴軍團,睜著溜圓的眼睛,齊刷刷地望著高處的公狼。

公狼又是一聲長嘯,眾狼整齊劃一恢複了原來的站姿,仍舊直豎著耳朵朝向公狼。公狼前蹄直立,麵孔威嚴,張開喉嚨,朝眾狼連聲嚎叫,好像在訓令、教導。公狼嚎叫完畢,眾狼又是一陣齊聲嚎叫,聲音短促而嘹亮。

公狼走下高台,穿過狼群,徑直走到亞克蘭身邊。使勁抖動了一下身體,忽然又像駿馬那麼高大。公狼回身看著亞克蘭,用眼睛示意她再爬在自己背上。亞克蘭像躍上駿馬一樣,跨在公狼背上。

公狼一聲長嚎,眾狼分隊離開,一綹一綹,分站左右,形成刀形長陣,跟著馱著亞克蘭的公狼,從山頂徐徐向下。亞克蘭像是一個高貴的公主,像君臨天下的帝王,威加海內的英雄。

眾狼在山穀停下,自覺排成隊列,公狼走到隊伍最前麵,選了一處濕軟草地,請亞克蘭下來。

亞克蘭張目四望,她發現,與寒風凜冽的山頂相比,這裏簡直就像是溫暖的春天。空氣濕潤,充斥著濃鬱的草香、花香和牛羊糞便混合的味道。一條清淩淩的小溪從雪山流溢而下。溪水落在穀中,形成一麵心狀的潭水,遊動著金紅色魚兒,時而潛翔水底,時而躍出水麵。

百步開外的山根下,有一孔一丈大小的岩石,兩側長著數棵幼鬆,新鮮的枝葉不見一絲灰塵。沿溝穀向前,青草鋪滿,許多牛羊悠哉遊哉低頭吃草、仰頭嘶鳴。亞克蘭覺得奇怪,她做夢也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簡直就是人間天堂。這時候,公狼衝她低鳴一聲,搖搖腦袋,示意亞克蘭跟著自己來。然後便邁著優雅的步子,向那孔石窟走去。亞克蘭遲疑了一下,跟在公狼身後。

繁星漫天,群狼畢集,溪水的響聲更加清脆悅耳。公狼站在一麵巨石上,朝眾狼低叫了一下,最後一排狼紛紛起身,朝溝穀中央跑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稍頃,亞克蘭聽到一陣哀鳴聲。旋即,又是一陣蹄聲爆響,先前狼群已回到了潭邊草地上。

那些狼口中都叼著一大塊殷紅的生肉,其中幾個,叼著眼睛仍還睜著的羊頭,走到公狼所在的岩石下麵,將羊頭極為整齊地擺成一字形。然後是叼肉的狼,排好隊列,一一上前,把鮮肉放在羊頭前。台上公狼又是一聲才長嚎,群狼頓時活躍起來,一匹匹地圍成一個圓圈。

公狼躍下岩石,叼了一隻羊頭,又叼了一塊肥嫩羊肉,放在岩石上,衝亞克蘭低鳴幾聲,示意她吃。直到這時,亞克蘭才感到饑餓,肚子咕嚕嚕地響。看到鮮肉,想也沒想,抓起來就吃,一口一口,吃得兩腮沾滿鮮血。

公狼前蹄直立,相互拍打,亞克蘭猜想這可能是很高興意思。吃掉了一大塊鮮肉,亞克蘭還覺得餓,公狼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又跳下去,叼了一塊鮮肉來,亞克蘭接住,張口又吃了下去。

台下群狼叫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整齊,圍成圈子,一匹緊跟一匹,好像在跳一種舞蹈。亞克蘭看到了,覺得狼們也很可愛,完全不是從前那樣窮凶極惡,嘯聚成群,圍攻殺人,滿口腥臭的猛獸了,而是她可以親近的人。

4

午夜,溝穀一片寂靜,流水的聲叮當悅耳。亞克蘭跟著公狼走進洞窟,一綹明亮月光跟著他們,照著洞窟內的石壁。亞克蘭發現,洞窟異常幹淨,四壁上刻著一些奇怪的圖畫,有的像人騎馬放牧,有的似乎是在揮刀作戰,有的是一群人圍著篝火跳舞,還有的是男女交媾圖……女性的乳房特別大,猶如巨型白蘑菇,乳頭好像龍眼;男性的陽具也特別長和粗大,宛若拔地而起的仙人掌。

亞克蘭覺得奇怪,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公狼嗷嗷著,似乎在解釋,亞克蘭雖然也努力傾聽,但仍舊不知公狼到底說什麼。再向裏丈餘,是一個避風洞穴,極其寬敞。亞克蘭看到,洞穴內鋪滿了潔白羊毛,一層一層,散發著淡淡的羊騷味兒,置身其中,感覺異常的溫暖,像是無焰的火爐,令人倍感心安。

亞克蘭累了,躺在羊毛氈子上,一會兒就閉上眼睛,悠然夢去。全然忘了身邊的公狼。

天快亮時,亞克蘭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赤身躺在一片草地上,纖毫畢露,一個樣貌英俊的男子涉水而來,牛皮靴踩著青草和卵石,麵帶微笑,慢步走到自己麵前。這是一雙握刀的手,拉弓的手,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手掌在她胸前撫摸,開始輕輕的,持續加重。又沿著乳溝,劃過小腹,移至私處,亞克蘭驚叫一聲,但沒反抗。他脫下衣服,也像亞克蘭一樣,仰麵躺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