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並與收購是資本經營家實現企業膨脹的絕妙方法。正是通過兼並與收購化工企業,杜邦實現了從軍火大王向化工帝國的轉變。這一轉變,使杜邦在和平時代的今天,仍然屹立於世界企業之林。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杜邦的總裁皮埃爾邁出了極有遠見的一步,他沒有把堆積如山的財富儲蓄起來,或是用來進一步擴大軍火的生產以便從戰爭中撈取更多的油水,而是果斷地在戰爭期間買下了幾家化學行業的工廠,決定讓公司在戰爭結束以前便具有多樣化的生產能力。

1915年,他買下了製造真漆、火棉塑料、搪瓷的阿林頓公司;1916年他買下了製造橡膠塗層織品的費爾菲德橡膠公司;1917年又買下了製造染料、油漆、清漆和重化學產品的哈裏森兄弟公司;到戰爭結束時,他又盤進了另外五家化學公司。在此基礎上,皮埃爾率領著杜邦家族在開創世界上史無前例的最龐大的化學工業帝國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收購了這幾家化學工廠後,為了保護這些新獲得的顏料和清漆市場,同時也為了替苯和甲苯——杜邦經營的三硝基甲苯(TNT)、三硝二甲苯(TNX)和苦酸等工業的基本成分開辟一個新市場,杜邦又邁出了新的一步:奪取合成染料工業。

染料工業技術最先進的在德國,1918年,美國國會通過了對敵貿易法案,聯邦政府沒收了在美國的全部德國資產。杜邦抓住這有利的混亂時機,將有關染料工業的德國專利品弄到手中。然而,杜邦公司仍缺乏染料製造的最重要的實際技術。沒有德國的經驗,大多數新到手的專利品是無法弄懂的。杜邦決定直接和德國人打交道,以解決這個問題。

要想獲得染料製造的實際技術,關鍵之一是賄賂德國科學家,把他們請到杜邦帝國。最後,在1921年2月,德國當局發出了對4個傑出的德國染料工業科學家的逮捕狀。不過其中的兩位不久便失蹤了:幾個月後,杜邦公司便生產出了美國最先進的合成染料。

到1922年底,杜邦家族在染料和有關化學工業中投資已達4000萬美元,他們把商業和設備的投資總額中60%撥給化學工業。這時,杜邦家族擁有德國的專利和科學家,又有關稅壁壘抵禦外國競爭,因而成為美國頭號染料製造商。

杜邦公司迫切地需要進一步擴大它所涉及的領域,杜邦帝國也急需繼續壯大自己的實力。於是,美國通用汽車公司成了杜邦瞄準的下一個目標。

底特律的“小巨人”威廉·卡波·杜蘭特的創造力和幹勁是一般人所無法匹敵的。1908年,杜蘭特組織了他一生中最心愛的企業——美國通用汽車公司(控股公司)。兩年之內,杜蘭特帶著他的公司的1200萬美元資本,在密執安趾高氣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並了一大批財運不濟的弱小競爭者:卡迪拉克汽車公司、奧爾茲莫別爾汽車公司、奧克蘭汽車公司、諾思韋汽車公司以及其他15個企業。要不是同他有來往的那些銀行家疑慮重重,優柔寡斷,他還會買下當時首屈一指的汽車製造廠——亨利和福特汽車公司。

然而,格蘭特的周圍資本也被這樣大的擴張耗盡了。隨著1910年經濟衰退時期銷路減少,他被迫在那年把股份控製權在5年合同期內轉讓給波士頓和紐約的銀行家,以換取急需的155萬美元貸款。

到了1914年,皮埃爾·杜邦手下那個瘦小而精明的秘書約翰·丁·拉斯科布深信:由於臨近的世界大戰將帶來繁榮,通用汽車公司的盈利在1年之內將增加一倍。因此就在那一年,他買了500股通用汽車公司普通股,每股70美元。皮埃爾也從通用汽車公司6500股總額中買了2000股,每股82美元。事實證明拉斯科布看準了,通用汽車公司股價在1915年夏季漲到每股200美元,9月間竟高達350美元。

皮埃爾的一個做生意的朋友,劉易斯·G·考夫曼,顯然對此有所耳聞。考夫曼是紐約查塔姆與菲尼克斯銀行總經理。有一次他曾邀請皮埃爾加入該行的董事會。但更重要的是,考夫曼也是通用汽車公司的董事,而且是杜蘭特的夥伴,杜蘭特向銀行家攤牌的時候臨近了,杜蘭特已經找不到比杜邦家族更強有力的夥伴了,也許他能利用一下杜邦家族吧。於是他發出了請柬,邀請皮埃爾於1915年9月16日在紐約參加通用汽車公司董事會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