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眼,捆了胳膊,我被塞進車裏。

兩個男人分別擠在我身邊,碩大的屁股擠的我難受。

“我說哥們兒,為什麼不把我給敲暈了。”想著邊真的病,心裏疼的難受,嘴上卻還要調侃。我想伍富貴真是個死性不改的女人,從來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沒人搭理我,車子一直繼續開。

我期望護士可以快些到達病房,解救邊真。

我期望連墨可以快些報警,不管別的,隻要邊真沒事,死了我都心甘情願。

我期望蒙眼的布再厚些,這樣淚水無論多少,都沒人能發現。

……

這樣一路,我嘴裏絮叨個沒完,以此來掩飾心底發慌的難過。誰知道迎接我的是什麼,黃德安知道錢包在海夏後要怎麼處理我?

大約開了兩個多鍾頭,我嗓門眼說的發幹,也沒人回應,隻好閉上嘴巴。

路上很是沉靜,緊張過後迎接我的是疲倦,若不是警惕性一直在,我有幾次都幾乎睡了過去。

後來車終於停了,我被身邊的人推下車。

趔趄幾步有人扶穩我站好,旁人幾聲話語,我聽個清楚。

“都到了嗎?”

“除了那一批……”

然後有些金屬交錯的聲音,我被人夾在中間,現在這個情況,是想逃也找不著路。況且我身邊人的腳步聲聽起來並不少於十人,我便假裝溫順聽從他們的話,心裏惦記或許能找到機會,趁他們放鬆警惕再逃。

大約又走了一會,有人把我臉上的布扯了下來。

麵前有個台燈亮的刺眼,我一時適應不了,腦子一蒙,便聽黃德安的聲音在對麵響起來,“伍富貴,好久不見了。”

我不知道是否該回答他,待熟悉了這燈光,才眯著眼看過去,卻見黃德安身邊還跪了一人,我仔細打量。

那人正好抬起頭來,一見我,滿臉皺紋都成了一張網,“隨心,隨心!”

伍建國似乎受了不少苦,人更黑瘦了,麵上沾了不少泥土,眼淚珠子順著那些皺紋的痕跡向地麵垂落,袖子擦去,麵上就多一道泥印子。

我險些出口喊他爸爸,但還是生生忍了下來,越是這種時候,你就得越裝的在乎。你什麼都不在乎了,黃德安這種想利用你心裏弱點去達成他的目的人就沒辦法。

見我並不吃驚的樣子,黃德安輕哼一聲,肚子上的肥肉幾層一起顫動。

我琢磨著房軍軍並不在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逃了出去,不在黃德安手上,心裏多了幾分膽子,索性不把黃德安的話當威脅。

“連逸之耍什麼小心眼我知道,他以為把你護身邊,再靠個小警察我就不敢動你了,我黃德安混海夏十幾年了,誰也不敢這麼著不把我當回事。”他端了手邊一茶碗,嘬上一口,猛的把茶沫子都唾到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