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察,也沒準備,竟眼睛裏也濺了不少。心裏越發屈辱,雙手卻被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黃德安看的開口大笑,身邊也有些碎笑聲,隻是不敢張揚,我知道自己在他的地盤上,要保全了小命,就得忍。所以努力睜大眼睛,直看向他。

“有點意思。”他放下茶碗到木桌上,雙手攏進中式短褂的袖子裏,深吸一口氣靠在太師椅背上打量我,“就衝你的名字,衝你跟我三麵之緣,衝連逸之敢冒著跟我鬧僵的危險把你給救了,我給你次機會,你告訴我,你把那警察的錢包給藏哪了?”

警察?

這麼說,小金是個警察?

我眼珠子一轉,嘶啞著聲音回答,“給城北派出所的唐順唐隊長了。”量他們也不能直接動手上派出所搶人,再者唐隊長心思縝密,定能發覺我被抓到了這。

原本以為答的巧妙,黃德安卻當先笑了出來,然後拍案而起,一張臉凶神惡煞,湊到我近前,圓溜溜的眼幾乎對進了我的眼眶,睫毛觸著眼球,我卻眨也不敢,“我給過你機會。”一字一句,下一秒就一巴掌狠狠扇過來。

那地方原本就黑,我被扇的身子不穩,腦袋沉沉磕地。

旁邊有人過來架穩我的身子,踩著我的腳跟好讓我跪直了在地麵上,伍建國一張老臉裏全是驚恐,卻隻敢跪在遠處呆望著,雙手放進嘴裏,似乎慌的下一秒就要齊齊咬斷。

我腦海裏莫名的響起連逸之常唱的那段詞兒,“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一片虛幻……”(

黃德安凜然轉身,看著我跪在那,嘴角還漫著血沫子,口裏卻不清不楚的唱著詞,“她唱的什麼?”他問旁人,旁人搖頭。

“大概是瘋了吧。”

有人回答黃德安,黃德安定睛打量我一會,“伍富貴,你不想知道房軍軍的下落了?”

我笑著回答,“想。”

黃德安覺得我大抵還是正常的,卻聽我立馬又說,“可是你不會告訴我的。”

他臉色變的青綠,也許是黎明的燈光從有色玻璃外投射進來的效果。然後來回踱著步子,肥手在頭皮上來回摩挲。

這時候有人過來通報,“老板,貨齊了,就差連老板那的道具沒還了。”

黃德安狠狠瞪他一眼,那人反應過來地上還跪了一個我,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給自己一嘴巴子,“老板,您瞧,這女人好歹也是栽這了,不如直接帶她去交貨,也省了落了麻煩在這。”

約摸是對了黃德安的心思,擺手讓他下去處理那些貨,又走回來點了幾個人,“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