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這話也不好我自己開口,“你……你不就是想說,讓我……讓我跟了你……”就算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諸多病人和護士經過的走廊裏,大聲說這樣的話,一時間麵上有些發熱。
連逸之擺擺手,“眼前的,卻不是這件事情,我問你,小金去哪了?”
“小金?”司機小金?我搖搖頭,目瞪口呆,就問我這事?
“是,就是小金,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不知道,我最後一次見他,就是你讓他送我回苑江,也就是前天……怎麼,他不見了?”
“你讓他把你送到苑江哪裏?”連逸之繼續問,根本不回答我。
“……城北派出所,怎麼了?”
連逸之沒再回話,摸著下巴似乎在想事情,半晌見我盯了他看,又是一抹笑,“聽說你家被偷了?”
他仍在調查我,我心裏氣憤,“跟你有什麼關係。”
“丟了什麼嗎?”連逸之開著玩笑,“除了那五萬元。”
“沒有。”我被他問出了警惕,怎麼他跟唐隊長都這麼關心我到底丟了什麼,難不成是他找人做的,索性咒罵,“小毛賊搗亂,遲早遭報應,祝他早死早超生。”
連逸之卻附和我,“我也祝他早死早超生。”
我們還在說話,走廊上響起高跟鞋撞擊地麵的“噠噠”聲,我回頭一看,莊綺夢穿了一身黑衣走近來,脖子上連青筋都可以看見,瘦的離譜,“逸之,我們該走了。”
連逸之笑著對她點頭,一把抓過我的手,“一起去吧。”
我想甩開他,無奈他抓的緊,我憤怒的拉過他的手一口咬下去,尖利的牙齒深入他的皮肉,漸漸的舌尖都有了甜甜的血腥味兒。莊綺夢嚇了一跳,衝上來一把拉開我,捧著連逸之的手惶恐不已,“伍富貴,你瘋了麼?”
我笑,唾掉口裏的血,“沒,我缺肉吃。”
連逸之一聽這話,竟然笑了出來,“小狗兒,等你主人回來吧。”甩開莊綺夢的手,便走出廊去。
我翻了個白眼,推看門自己走回去,邊真正看了外邊的陽光發呆,見我回來又笑道,“隨心,外邊剛才怎麼那麼吵?”
“沒什麼,”我看桌子那蘋果因為放的久了有些黃,索性扔掉,又拿過一個開始削,“伍建國……今天來過嗎?”
“沒有。”邊真回答我,“平時這個點,是在的,你不知道他去哪了嗎?”
“誰知道他是死是活。”我巴不得伍建國別出現了,有他在就攪的我生活一團亂。“剛才那人,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隻是問,我們以前的事……我都告訴他了,他很關心你。”邊真說著話,臉色越來越差,強笑著閉上眼,“隨心,我累了……我要睡。”
我覺得不對勁,抓了他的手,來回捏著,“邊真,邊真,別開玩笑……你告訴我,你怎麼了?”
邊真嘴唇咬的青白,死撐著不回答。
我按了呼叫,護士趕過來,“護士,他……他怎麼了?”
護士查探了下,“得用藥了,病情發作,患者腰腹隱痛,是正常現象。”但說完了就要走。
我拉住她,“怎麼不用藥啊,不是說用藥嗎?”
“剛才不是你們吩咐的,暫停用藥嗎?錢都扣走了,早上那位繳費的先生囑咐的。”
邊真低吟出聲,我慌忙從包裏拿出信封,“夠嗎,這些夠嗎,用藥啊,快用藥啊!”
護士被我嚇了一跳,接過信封,“叫什麼叫,亂嚇人的。”
我再不能忍看邊真的痛苦,那仿佛是在我身上發生,我的腰側也隱隱發麻疼痛……連墨啊,若你能繼承了連家,若你能給我連逸之能給我的一切,該有多好。
我擦了把臉,跑出門去。
醫院外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車,我走過去,敲開窗戶,連逸之沒有看我,“想好了?”
莊綺夢恍然大悟,“連逸之,你竟是在等她?”她看著我,眼神裏都是恨。
我假裝沒發現,定定瞪著連逸之,心裏暗暗想,為了邊真,我什麼都可以做,“我想好了,我爸借的50萬你得一筆勾銷,邊真的所有醫藥費你也得全負責。”
“成交。”想也不想,他點了頭,“晚上我來接你,小丁,開車。”
就這樣,我把自己給賣了。
看著車子開遠,心裏落了大石,還一邊安慰自己,真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