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聲厲喝傳來。
眾人紛紛投向目光,隻見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人身著綠色官袍,急匆匆的趕來,滿臉怒容,又驚又急。
“豎子,還不住手?”
陳煜一扭頭,驚道:“爹!”
“是縣主薄大人。”
百姓們紛紛下跪,齊聲呼喊,排山倒海。
“操,還是在古代當官爽啊,萬人齊呼,這個氣勢,堪比主席啊。”張煥心中暗自誹謗,可手上卻是停住動作,恭謹的行禮道:“學生張煥,拜見主薄大人。”
可眾人愕然發現,老者卻是身姿挺拔,抖了抖衣襟,麵帶微笑,竟然不準備行禮?
綠袍縣主向老者恭謹行禮:“卑職興化府莆田縣縣主薄陳安之拜見侍郎大人。”
老者微微點頜首,輕聲嗯了一聲。
“什麼?”
“這個名不經轉的老者竟然是侍郎?”
“侍郎?難道是曦洲崇福裏的康侍郎?”
“除了這位泰山北鬥,還有誰是侍郎?”
百姓們又驚又顫,紛紛倒地山呼起來,有膽大的卻偷偷地打量著這位儒衫老者打扮的侍郎,眼中充滿了震驚。
“侍郎?”
張煥滿臉錯愕的看著這老頭子:“你真的是侍郎?”
侍郎輕瞥了一眼張煥,傲然道:“老夫正是禮部侍郎康大和。”
“畜生!”
陳安之見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手拿板磚,傻傻的發愣,不由的又急又氣,上前一步,狠狠地一巴掌煽了過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眾人心頭驀地一震。
當!
陳煜手裏的板磚落地,可臉上卻是寫滿錯愕和驚怒,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裏吱吱唔唔:“這老匹夫竟然是侍郎?”
“給我打,狠狠地打!”
一句‘老匹夫‘使得陳安之臉變綠了,一邊怒吼的喊著家丁拚命的打醒這個愚昧無知的小畜生。
兩個家丁硬著發麻的頭皮一擁而上,拳打腳踢,一陣陣令人發怵的慘叫回蕩開來。
這小子這一下踢到了鐵板,弄不好連你老爹仕途中斷,還有下大牢的可能,他嘴角微微動了下,隨即又止住,本想添油加醋,落井下石,隻是如此的場麵,他是有自知之明,這裏沒有他說話的任何餘地。
陳安之抬起袖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時不時的偷偷瞄了一眼這位禮部侍郎的臉色,一邊連連唉聲歎息,這小子怎不長眼啊。
良久之後,康侍郎才皺眉,目光轉向陳安之,不悅的道:“陳主薄這是為何?難道老夫天生喜歡煞氣?用打人來取悅老夫?”
一顆懸在心頭的沉甸大石終於落下,他長出一口氣,卻誠惶誠恐的驚顫道:“大人誤會了,隻是卑職教子無方,讓這豎子在這裏大放厥詞,驚恐大人,卑職難辭其咎,這一番痛打,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他隨即轉頭,惡狠狠的喝道;“小畜生,還不快快給侍郎大人認錯。幸虧侍郎大人胸襟廣闊,不然的話,今日就是打死你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