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側目,下意識的躲避後退,地頭蛇不好惹。
張煥卻好無畏懼,稍微的整理下衣衫,恭恭敬敬的行禮:“在下張煥,見過陳公子,久聞陳公子大名,在下在已如雷貫耳,如今一見,陳公子果然是氣宇不凡,相貌堂堂,豐姿綽約,婷婷玉立,如同一枚綻開的牡丹花,在下慚愧啊。”
“噗!”
張煥一言既出,如同九天驚雷,滾滾於耳。
陳煜臉色大變,本以為這小子是見到自己害怕了,來奉承自己,卻沒料想到一半的時候竟然變味,變成羞辱自己措辭,霎時勃然大怒:“你敢侮辱我?”
張煥嚇了一跳,隨即搖頭,連連擺手道:“在下一介讀書人,豈能做出有辱斯文之事。再說,陳公子和在下無冤無仇,毫無瓜葛,就算有什麼冤仇,在下也不敢當著父老鄉親的麵羞辱您啊,再說了,你可是陳主薄的公子,一跺腳,整個興化城都要震三震,您說我羞辱你,那豈不是自找死路?”
陳煜大喝道:“你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背景,還敢出言侮辱?”
張煥一愣,隨即又是恭謹的行禮,禮儀十足,彬彬有禮,讓人一見就知是學識淵博的仁義君子,俗話說的書呆子。
“這絕對不是侮辱,而是發自內心由衷的讚美。”
“讚美?”
陳煜一窒,氣的臉色緋紅,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我沒見過這麼讚美人的。”
這時,身著儒衫的老者上前一步,微笑道;“或許,是這位張公子一時激動,用錯了詞彙,才造成這誤會。”
“誤會?”陳煜冷冷一笑:“如此的羞辱,豈是一句誤會可以一帶而過?”
望著那儒衫老者,眼睛微微眯起,老者舉止十分有風度,絕非平民百姓?他隨即眉頭一皺,這一下子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
儒衫老者強忍住笑意,朝著張煥眉頭一皺,拿出長輩口吻教訓起來:“你父親難道沒有教你,詞彙可以華麗,但卻不能混了,否則的話那就會照成一個的笑話,知道嗎?”
“是,晚輩受教了。”張煥恭謹的行禮,知道此人為自己開脫。
他隨即又指著陳煜道:“形容一個男子的相貌和氣質,應該用玉樹臨風,豐神如玉,風度翩翩,高大魁梧......你可明白?”
“是...?”
張煥重重地點頭,隨即又飛快的抬頭,滿臉盡是疑竇,指著陳煜道:“前輩,你好像說錯了?”
“嗯?”
如衫老者眉頭一抖,隨即來了興趣,頜首道;“你說,老夫哪裏說錯了?”
“你看…”張煥指著陳煜道:“你看他尖嘴猴腮,哪裏和玉樹臨風掛鉤,再看他那矮小精壯的身姿,不就跟錘子沒啥區別,用高大魁梧太折煞人了,再看看他的舉止,哪裏是風多翩翩,簡直活脫脫的就如莆仙戲裏的小醜。”
“哦…還有,你看那發紅的臉頰,不就是一個猴子屁股嗎?”
哈哈!
圍觀群眾皆被張煥一逗,說的有鼻子有眼,刹一看,果真是惟妙惟肖,眾人忍俊不禁,發出一聲聲爽朗的歡笑聲。
老者同樣開懷大笑。
“你…”
陳煜氣的歇斯底裏,哇哇大叫,一蹦三尺高,指著張煥瘋狂的大吼;“給我…打死這兩個一老一小畜生,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身後的兩個家丁猛地站出,擼起袖袍,猛然撲向張煥和儒衫老者。
張煥一聲歎息,向儒衫老者惋聲道;“這位老哥,真是抱歉,連累你了,趕緊跑了吧,我來墊後。”
儒衫老者輕捋胡須,淡淡地道:“你連累我是沒錯,可我也沒有必要跑。”
“呃…”
張煥滿臉錯愕,這老家夥吃出門吃錯藥了吧。他不跑,難道能夠打的過如狼似虎的陳家家丁嗎?他沒有多想,卻是一步踏出,擋在老者麵前,把那來勢洶洶的家丁生生擋住。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張煥做人的原則。
“呔!”
兩個虎狼一樣的家丁圍起張煥猛地一拳揮過去,張煥一個寸忖擋住,手臂隱隱發麻。另一個家丁則是一腳朝向張煥的小腹踹去。
張煥雖身材壯實,可依舊雙拳難敵四手。
就在這時,虎視眈眈的陳煜乘機忽然發難,拾起一塊板磚,淩空揮起,狠狠地拍向張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