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偷東西雖為可恨,可這一切都是迫於無奈,至誠至孝,為所有的圍觀群眾都為之動容,紛紛出言譴責或寬恕他。
“你去妹的,你老娘要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以為偷了東西,還回去就沒事了?不給你點深刻的教訓你是不會長記性。”趙管事臉色猙獰起來,一股凶殘的味道流露而出,一拳狠狠的打少年的眼眶上,一時間鮮血飛濺,在這樣下去的話,估計這個少年不死也隻剩下半條命。
“住手!”
張煥再也坐不住,他騰的一下的起身,口中大喝道。同桌的老者不易察覺的頜首,眼中流露出讚意。
張煥前世雖貴常務副縣長,雖然貪汙受賄養女人,可卻良心未泯,還能夠明辨是非黑白。他最反感的就是狐假虎威,不就是偷了一個玉佩嗎?該送官的送官查辦,該賠錢的賠錢,哪來有當街打死人的道理,簡直就是肆無忌憚,他疾步踏出,一腳踹開趙管事。
趙管事被張煥一腳踹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灰頭土臉,痛的齜牙咧嘴,滿臉怒容的上前質問,他忽然腳步一頓,眼前一亮,這小子不就是鄭縣丞的女婿嗎?
他口氣一緩,冷冷的瞥了一眼張煥,冷聲道:“喲,鄭家的女婿,怎麼管起我們陳家的事情?”
張煥沒有搭理他,而是扶起到底慘嚎的少年,指著趙管事說道:“你為什麼偷東西,他竟然下如此的重手。打死人怎麼辦?”
少年抹著眼淚哭訴道:“多謝公子搭救,因為我娘久病在床,最近不知怎麼,病情忽然加重,家中已經是家徒四壁,為了給我娘看病,萬不得已我才偷了一塊玉佩,準備在典當行裏換錢給我娘治病,誰知道卻被趙管事碰上,所以他就追打我。”
說著便從懷裏取出一枚玉佩,剛剛拿出,便是一聲驚呼,隻見懷裏的玉佩已經碎裂成幾塊。他身子一顫,徒然癱坐在地,神色灰白,眼神黯然,片晌之後才發出一聲淒厲的哭泣。
“哈哈,小畜生,你竟然把少爺的心愛之物給打碎了,我看你怎麼死!”趙管事怒極而笑。
“我去你媽的!”張煥幹咳一聲,一口濃痰從口裏飛出,角度十分陰險,正中那趙管事的眼睛裏。趙管事一愣,隨即用手一摸,黏黏的濃痰中還帶著新鮮出爐的溫度。
“你…你…”
趙管事當街受辱,氣肺都炸了,自己堂堂的陳主薄府管事竟然被人如此的羞辱,陳家的顏麵也隨之掃地,氣的哇哇大叫,腦子一熱,像發了瘋一樣的衝向張煥。
什麼鄭家女婿,我去你媽媽的啊。
張煥冷冷一笑,身子歸然不動,看著疾衝而來的趙管事,猛然一個勾拳打出。
砰!
趙管事腦袋一歪,一股滾燙的鮮血從口鼻之間飛濺而出,又是一腳踹在他小腹上,他眼珠子倏地瞪大,嘴裏吱吱唔唔,應聲倒地。
“哈哈…打的好,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家。”
“這些狐假虎威的狗東西早就應該打死他們!”
圍觀群眾一個個氣勢高漲,張煥痛毆趙管事,深得人心,一個個擼起袖袍,躍躍欲試。
趙管抹著滿臉的鮮血強撐著身子,卻不敢動手,陰毒的雙眼盯著那少年,隻是冷笑起來:“你打碎了少爺的心愛玉佩,你就準備一輩子賣身為奴吧。哈哈….”
少年臉色大變。
張煥拍了拍他肩膀,大笑道:“你別被他的危言聳聽嚇到,這快玉佩,其實是…”
他頭一轉,怒視著趙管事,厲聲大喝;“你打碎的!”
“我?”
“沒錯!”
“就是你,若是不是因為你把這少年摁到在地,這快好好的玉佩竟會碎裂掉?大家評評理,這快玉佩到底是誰打碎的?”
“是你!”
圍觀群眾出奇一致的大聲喊道。顯然百姓是富有強烈的同情心,關鍵時刻,同仇敵愾。
“我打碎的?”
趙管事一愣,頓時氣的哇哇大叫,這年頭竟然有人比他心更黑,竟然指鹿為馬,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