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體育中心的網球場上,來自各高校的參賽隊員正在場上做著賽前的準備,由於是初賽,看台上坐了不到二分之一的觀眾。
小瑑獨自一個人坐在休息區後麵第一排的看台上,她沒有換上比賽的隊服,隻是怔怔地坐著那裏發愣,眼前不斷閃現被撞毀的房車裏觸目驚心的血跡,是他受傷了?還是……
不,不會的,那一定是別人的血!她一遍又一遍反複安慰自己,可這蒼白的心理暗示顯然沒有用,反而讓她聯想起數月前他受重傷那次,那個時候他流了好多的血情況很緊急,但至少自己還在他身邊,今天卻是連他的人影都沒見著,這可怎麼好?不行,得去找他!
小瑑“忽”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就要往外跑,剛邁開腿,一個溫柔的女聲從身後響起,“請問你是唐小瑑嗎?”
“真討厭!”小瑑一轉臉,一個二十四、五歲衣著打扮入時的秀麗女郎姿態優雅地站在離她三四步遠的地方。
“對不起,我現在沒有空接受采訪!”小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不然不會這般不客氣。
女郎一怔,接著溫婉地一笑,“你誤會了,我不是記者,我姓梅我叫梅晴,我是受人之托來找你的。”
小瑑警惕地望住她,“受人之托,是誰?”
梅晴雙唇輕啟,吐出三個字:“郎劍威!”
“是他?!”小瑑一步跳到她跟前,差點沒一把抱住她了,“他在哪兒?他自己為什麼不來?”
“他呀?早上的會開到一半他就溜了,這會兒正在主管辦公室挨訓呢!”梅晴盡量把語氣放輕鬆。
小瑑見她這麼說,想來她不知道上午發生的事,不過她既然說郎劍威在挨訓,那麼他是安然無恙了,小瑑放下了一半的心,問道:“他,不會被炒魷魚吧?”
“炒魷魚?”梅晴蹙起眉頭,心道:阿威為你闖下大禍,假如我媽如你所言炒他的魷魚,把他趕出家門倒算是因禍得福了呢!可問題是依著她的脾氣和做事的手段,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阿威,想到此處,梅晴的臉上不由自主掛上一片愁雲。
“怎麼啦?是不是問題很嚴重?”小瑑一雙明眸在她臉上捕捉到這一絲變化。
“哦,不是!他的老板很賞識他呢!”梅晴忙一搖頭,即便郎劍威沒有特別交代萬萬不可讓小瑑知曉他目前的處境,依她的私心她也不會告訴小瑑的。
“那就好!”小瑑終於放下心來,廣播裏已經開始介紹比賽的球隊和隊員,小瑑沒有時間和梅晴多講了,不過想請她留下來看比賽,可梅晴心裏掛念著家裏哪裏有觀看體育比賽的心情,她隻想盡快趕回去。
回到郊外的牧場,天色已漸漸黑下來,地處郊區的大牧場四周一片靜寂,牧場邊上幾棟樓房隻有兩三扇窗口亮起燈,樓房左側一排馬棚裏,偶爾傳出幾聲馬匹的嘶鳴,挨著馬房並列著幾間木屋,全部以上等木材為原料搭蓋,屋裏所有家具、裝飾采用的也全是同樣的材料,營造出濃濃的野性氛圍。
梅晴來到其中一扇木門前,門隻是虛掩著,她伸手輕輕一推就開了。
屋裏很安靜,借著外麵的微光她隱約看見套間的床上睡著一個人,打開一盞壁燈,橘紅色的光線和她的目光一樣柔柔地罩向床上的人,他的右手已經裹上繃帶,滲著少許血漬。
梅晴在床邊緩緩蹲下來,目光深情地凝視著那張俊逸的臉,“阿威,我今天見到她了,原來你心目中的女孩是這個樣子,她很美,比……唉,你不是因為她的美麗才愛她的吧?可是,你應當知道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你心裏真的都沒有我的位置,哪怕隻有一個小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