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的時候,郎劍威忽然醒過來摸索著找水喝,梅晴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水,他接過去三口兩口喝光了,問道;“你回來了,比賽怎麼樣?”
梅晴低聲說道:“我沒看比賽。”
“是嗎?”他搖搖晃晃地起身下床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俯身撐住沙發。
“你怎麼了?”梅晴見狀忙放下手裏的水杯,扶住他坐下,他一反常態冷笑道:“這得去問你的媽媽,我怎麼了?”
“我媽?她把你怎麼啦?”縱然從小一起長大,梅晴見過他在人前的不苟言笑與人後不經意流露的喜怒哀樂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濃濃的怨怒當中摻雜著悲傷的情緒,自己離開的這幾個小時母親對他做了什麼?
郎劍威閉上眼任她如何詢問,他是再也不開口,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象得了風寒一樣不停地顫抖。
見到他這付摸樣梅晴下意識地倒退幾步,她生長的一個特殊的家庭,盡管母親從來不讓她接觸家族的事務,但難免還是會見識到某些不正常的東西,何況這兩年在國外留學期間她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捂住嘴駭然地退到門口,倏地轉身奔了出去。
梅晴是真心不相信何瑛會對郎劍威使用極端的手段,她要馬上到母親那裏問個清楚。
此刻,何瑛正環抱著雙臂站在落地窗前,纖細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剛剛點燃的香煙,淡淡的香味一點一點地蔓延出來。
梅晴連門也沒敲,一頭闖了進來不等喘口氣劈頭就問:“媽,你對阿威做了什麼?”
何瑛緩緩吐出一團煙霧,慢悠悠地問道:“他,怎麼了,是又受傷了還是又流血了?”
“不是,他的樣子,樣子,就象……”情急之下梅晴一時沒法形容下去。
“就象什麼?”何瑛盯住她,梅晴望著母親的眼睛,張了張嘴,囁嚅著,“就象,象癮毒發作的樣子。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不會這樣做的!”
“我為什麼不會?那小子有膽量做出背叛我的事,我就是要給他一點教訓!”何瑛的話象一盆冷水瞬間把梅晴的心全給澆透了。
“為什麼?”梅晴嘶聲喊道:“媽,阿威做錯事,你可以罵他、罰他,沒必要這樣做啊?這不就等於把他給廢了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養子啊!”
何瑛麵色一沉,厲聲說道:“這小子是我的養子沒錯,但不等於我就可以放任他背著我為所欲為,今日.他犯下大過我若不給予懲戒,他日.我以何服眾?”
梅晴一時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眼淚把白皙的臉頰全打濕了,母親的難處她從小就體會到了,身為女人她必須做到比男人更加的冷酷狠辣,才能樹立起相等的威信收服家族裏大大小小的下屬,這一次她自然也不能因為郎劍威與她有著一層養子的關係就隨便的網開一麵,不然的話,往後手下人人都拿來效仿,那她就要頭疼了。
在梅晴看來何瑛將其他人或打或殺她或許會同情一兩下,可郎劍威是她的心上人受此重罰她就不能接受了,但不能接受她又能怎樣,總不能埋怨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如此下狠手戕害自己收養了二十多年的養子簡直是禽獸不如吧!
所以,梅晴是有口難言,急得不停地掉淚。
“哭,你就知道哭!”何瑛最煩有人對著她哭哭啼啼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兒,“你喜歡阿威我知道,可他把你放在心上了嗎,你還不是跟馨兒一樣遭他冷落?我的傻女兒,你醒醒吧!他喜歡的是唐家那個小丫頭,不然怎麼會為她廢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