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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時出殯本族的人一時疏忽,也沒有從這方麵去想;而族長喬五爺那天隻顧奔忙,對這件事情也沒放在心上。今天聞聽此言的確在理,便馬上召集族人商議後,決定即刻去縣上告官。
唐城縣令葉從善受理了此案,馬上帶人對死者喬邦山開棺驗屍。仵作從屍體和口腔裏查出,喬邦山的確是中毒而死。而能與喬邦山親密接觸的隻有魏天雲。很快,葉縣令就命人即刻將魏天雲捉拿歸案。
可是,在升堂問案之時,葉縣令質問魏天雲奸夫是誰,她卻大喊冤枉,說她是被人栽贓陷害。一看這民婦不好對付,葉縣令就展開了攻心術,一針見血地指出:“你還有什麼冤枉可言?自從你丈夫去湖北走失後,你受不了活寡的日子,便紅杏出牆。結奸夫害本夫古今有之。過去,你之所以有所顧忌沒有明目張膽,就是幻想著有一天喬邦山在外邊掙了大錢,回來後能享榮華富貴。這回,丈夫回來了,你看他分文沒有帶回來,一時起了殺心,就和奸夫商議,預謀著在雞肉裏麵下毒。之後,等到你丈夫死後,你迫不及待催著下葬……如今到了堂上,還不快快招來。”
“我是冤枉的。你說我在雞肉裏麵下毒,有何證據?”魏天雲質問道。
“經確認,你丈夫是因為吃了雞肉斃命確是真的。至於說裏麵放了什麼毒,這個……”葉縣令想了想說,“對了,問題就出在你這隻雞身上。這隻雞到底從何而來?你從中下了什麼毒,快快給我說個明白。”
魏天雲不承認這隻雞有什麼問題。原來,這隻雞是她的娘家為她送的嫁妝。這一帶有個風俗,姑娘出嫁的時候,要送一公一母兩隻“紮根雞。”對於這種“紮根雞”,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隨意宰殺的,要讓它們自行死亡。萬一必須宰殺,也要請一個可靠的人來殺。因此,自從丈夫出門之後,這兩隻雞得到了魏天雲的百般嗬護,就是家裏有一口東西吃,她也先喂雞子。三年前,那隻公雞死後,她還難過了一陣。以後對這隻母雞更是照顧有加精心喂養。這次丈夫喬邦山回來,可是天大的好事,她就請來了後院的鄰居小翠將這隻母雞殺了,來為丈夫燉肉熬湯補補身子。雞肉熟後,她和兒子不舍得吃,隻是讓小翠品嚐了一塊。當時,從開始宰殺到吃進嘴裏,自始至終都有小翠在場。更讓人奇怪的是,小翠吃了雞肉卻沒有事,而丈夫喬邦山卻意外死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是啊,小翠從殺雞到燉肉自始至終都在場,那就是說外人沒有作案的機會。那其中的原因又何在呢?這次審案沒有結果,葉縣令隻好宣布退堂,擇日再審。
退堂之後,葉縣令叫來了仵作追問起因,仵作也是一臉困惑,他說如果雞肉裏下了砒霜,致使喬邦山中毒,那屍體會呈現黑斑,而經過開棺查驗沒有發現這種現象;再有,經檢測雖然死者胃裏和嘴裏發現有毒物質,可這種毒物好像沒有置人死地的能量啊?再說死者在死前也沒有非常痛苦和掙紮的跡象。
那喬邦山的死因又何在呢?是不是這裏邊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
葉縣令決定一個人下去微服探查。經過深入走訪,葉縣令與喬營村的多人攀談,他們對魏天雲的印象都很不錯,說她這人穿戴樸素莊重大方,尊老愛幼恪守婦道,平時不與外人多說一句狂話,在村中口碑很好。沒有查出名堂,倒讓葉縣令越來越糊塗了。
這天,離開了喬營村,葉縣令信步來到了柳溪鎮街上,在街頭他看到一70多歲的老者正與一中年人酣戰象棋。他湊過去觀看,中年人眼看皇城被圍,老帥命在旦夕,這時葉縣令忍不住給支了一招,終於使那中年人化險為夷。當那中年人贏棋之後,十分謙讓地站起來讓葉縣令來下幾盤試試身手。實際上葉縣令也是愛下棋之人,平時整天忙於公務少有閑心,尤其這幾日為那宗命案勞心傷神,正好散散心,便坐下來說聲“承讓”下將起來。
說實話,通過剛才看那位老者走棋,他覺得技藝平平,剛上手所以也沒有太在意,誰知下了三盤接連敗北,令他吃驚不小。到了第四盤,他使上了慣用的當頭炮,然後雙馬盤槽,雙車接應,接連亮出殺招全線出擊,迫使對方節節敗退,最後使對方的老將束手就擒。那老者輸了之後,雙手抱拳一揖,連聲誇讚:“好棋好棋,又毒又狠,十年雞頭哇!”
這時的葉縣令一個激靈,慌忙追問老者:“哎,老人家,你剛才說啥?”
“我說你又毒又狠十年雞頭哇!”說完,老者又補充一句,“下棋就得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