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還擅長書畫？”陸恒有些詫異。沒想到那位宋家小姐還是個極富才氣的女子。
“其實也談不上擅長。”他難為情的笑笑，好似被誇得那人是他自己一般。“對了，我記得舍妹好像贈與過沈公子一幅丹青……”
沈愈觸到他的目光，知道他是想展示一下妹妹的墨寶，遂皺著眉頭開始在屋中翻抽屜。“我記得她當時有隨信附上一幅畫，上麵還題有一首詩。好像是放在……是了，在這兒。”他自錦盒中取出一張竹紙，紙質柔軟綿韌，乃是夾江紙。陸恒將其展開，紙上繪有雙蝶蘭花圖。蘭花淡雅清秀，雙蝶纏繞飛舞，情意綿綿。筆墨中透著幾分隨意，似是閑來隨性所作。雖不是臻於化境的佳作，但也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畫在留空處題有一詩，乃是孟郊的《古意》：河邊織女星，河畔牽牛郎。未得渡清淺，相對遙相望。
徐如彥的腦袋湊過來，看了看詩，又回頭看了看後麵的沈少主。砸吧著嘴“嘖嘖”兩聲，“這小娘子可是心心念念地想著我們沈大哥，迫不及待地想嫁過來了。”經他這麼調侃，沈愈的臉不知是紅是黑，終歸是變了顏色。陸恒故作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兩人視線交彙處諱莫如深。
陸少爺撇嘴輕笑，掉轉了話題。“宋姑娘想必很愛看書吧？”
每當提起自己的寶貝妹妹，宋至顯都會帶著驕傲地口氣。“舍妹甚愛讀書。閑暇時常常書不離手，是個少見的有才女子。雖然我娘常教導她‘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她還是會躲在屋外偷偷地看我們念書，然後在一旁跟著念。”屋中一陣沉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徐公子更好奇了。
“我們？”打破沉默的聲音淡然清雅。陸恒看著宋至顯，“你說的‘我們’指的是誰？”
“啊？”宋至顯都不知道自己還說了這個詞，思忖了半晌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那個指的是我和我表弟文常。他是我娘的一個遠房表親，因為父母早逝，就被接到了家中做我的書童。”
陸恒茫然地看向窗外，心不在焉的喃喃道：“莫非我之前看到的那個人是他？”
“什麼人？”徐如彥追問。
“其實我迷路的時候有路過這裏，然後看到這邊有人。不像沈府的人，一般的賓客又不會走到這裏，所以我特別留意了一下。隻是還沒等我看仔細，那個人又不見了。之後我在沈家門口又見到過那個人，可惜當時煙太濃，我沒能看清他的長相。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很年輕，身材較清瘦。或許就是你所說的文常。”
他說得輕描淡寫，徐如彥聽著表情卻有些凝重。他知道他是個眼力極佳的人，如果兩次都沒能看清那人長相，或許那人就是有意在避人耳目，指不定與新娘失蹤的事也有些牽連。
沈愈摸著下巴兀自沉吟道：“我不記得所邀賓客之中還有這樣一個人。”
既然不在宴請的賓客之列，那他又是如何進入府中的呢？沈氏作為巨闕門門主向來守衛森嚴，今日又遇大喜之事。老爺子千叮萬囑要謹防閑雜人等鬧事，因此到場之人都會一一檢查請柬，根本不可能渾水摸魚。
三人麵麵相覷，實在不懂他是怎麼做到的。
見他們都沉默不語，宋至顯內心掙紮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開了口。“雖然不知道你看見的那個人是誰，但那人定然不是文常。因為我表弟已經死了，是在一個月前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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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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