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骨新娘(2 / 2)

這位看似虛弱至極的青衣人自然就是陸公子。先前賓客擁擠入府,陸公子謙和有禮地讓到一旁,待人群走得七七八八,他意欲離開時才發現自己已是身處一片濃煙之中,被煙嗆得咳嗽連連,邁不開步。

借著旁人的攙扶陸恒步入府中,靠著柱子喘了口氣,終於平靜下來。眼眸中還可見閃爍的淚光,他朦朧地看著那名下人又匆忙跑過去合上門戶。

“等一下,外麵不是還有人嗎?”他撫著胸口順氣,聲音沙啞。

關門的小廝探出頭去瞧了瞧,“沒了,連圍觀的街坊都散了。”說完他又回過頭來,聽見那位公子低聲說了一句“許是我看錯了。”

小廝這才“乓”地將大門合上,再轉過身來。方才還病怏怏的年輕公子此刻卻像沒事人一般往正堂行去,步履悠然,風度翩翩。

新人共執一段通心錦立於堂上,紅服錦繡,衣上彩繡吉祥圖案,金銀飾品巧綴其間。兩人並肩而立熠熠生輝,似驕陽下怒放的牡丹,開得無上華美;又似亭亭出於靈渠的芙蓉,清雅獨立,不流於俗。

陸恒在人群間遠遠地看著此刻的沈愈,衝他微微頷首。沈愈也朝他報以一笑,寬袖下的手輕輕牽過身邊的嬌美人兒,一種淡淡的甜蜜如茗香般幽然四散開去。

陸恒視線移向新娘。金絲玉墜的紅蓋頭雖然遮住了她的容顏,卻難掩她隱隱的溫婉氣質,娉婷身姿。當真是個美麗女子。

深秋霜月白易冷,未池凝波煙水寒。偷偷溜出宴席的徐如彥與陸恒爬上池邊疊石,倚石而坐,遙看隔岸紫苑紅燭剪影,悠然自得。

兩人之間擺著一瓷壺酒和幾碟小菜,杯筷亦是齊備,也不知是從何處弄來的。徐公子夾了截小筍放在嘴裏嚼得津津有味,雙手枕在腦後,靠著身後高出一段的山石擺出慵懶的姿勢。

“我剛剛聽說了一件事。”他緩緩開口,“不是說那宋家小姐生得絕世出塵,貌若天仙嗎?原來這仙女之說是有根據的,並不僅僅是因她長得漂亮。”旁邊的人側過頭來,顯出恰如其分的興趣。

“據說那位宋小姐出生時正值初夏。黎明時曙光乍現,驚現五彩祥雲,府內滿池荷花盡開,美得攝人心魄,因而得名漣漪。世人皆言她是仙女轉世。雖未睹佳人容顏,但無一不說她生得漂亮。”

陸恒斜睨他,心想著,這傳言他是來了之後聽說的,還是來之前就聽說了,所以千裏迢迢地跑過來求證。陸恒微微勾起嘴角,“巧合加傳言而已。”他不甚在意。

指不定是那天宋家人起得早看到朝霞不錯,心情也好,就說成是五彩祥雲;碰巧荷塘裏開了幾朵荷花,就說是花開滿池——不過都是些傳言罷了。

徐如彥忽而坐直身子,正色道:“你幫我算一卦吧。”

陸恒略一愣神,平日都是“神棍長,神棍短”的掛在嘴邊的徐大公子,今兒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陸恒引頸望天,“或許今日我該好好觀觀天象,指不定能見到九星聯珠的奇景。實在稀罕!”

果然不該指望這個神棍。徐公子喝罷杯中清酒,借著酒興舉杯低吟:“紅袖添香,碧紗待月,安得一生玉娥伴。佳緣難待,知己無蹤,君子何處覓羅敷?”幽幽一聲長歎。

陸恒想也不想脫口便道:“婉芳閣。”——京城最有名的煙花之地,羅聚天下美女無數。與京城同負盛名的“錦蘭院”齊名,有“富橫錦蘭院,貴顯婉芳閣”之說。

徐公子一口酒水噴了他一身,自己也被嗆得連咳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然後很是抱歉地看到陸恒扯起衣袖擦臉,甚是狼狽。

登時未池一頭的紫苑響起一陣喧鬧,窗上人影憧憧。新郎官眾星拱月的步入洞房。徐如彥見此情景騰的站起身,興致盎然地扯起陸恒的衣服催促道:“走,我們鬧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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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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