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韋子日記(3 / 3)

窗外車來人往,川流不息,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我們默不作聲了一會兒,便低頭吃了起來。

命運真是難以捉摸。有些人天天見麵,不一定成為好朋友,而有些人難得相逢卻是知己。那些對你心平氣和說話溫柔的人沒有使你心中的那份淨土被開墾,而那些一見麵就常訓你的人卻能令你為之傾倒。阿曉便是後者。她一舉手,一投足,不經意間就可使我魂魄離體。她說我是大騙子,我認為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言語。她說我是白癡,我則認為那是對我最大的獎賞。在她麵前我的憂愁蕩然無存;在她麵前,我想到的便是快樂。我時常想:“如果阿曉突然從這世界上消失了,我會怎樣?”當然,我不知道。

我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阿曉,她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也在凝視著我。時間仿佛凝固了。這種感覺就像走在路上,地麵突然消失了,心裏忽的一下騰空的感覺。

“你幹嗎這樣瞅我?”

“你的頭發剪得真難看。”我違心地說。

“是嗎?韋子,先別打岔,我問你,幹嗎這樣瞅我?”她窮追不舍。

“我發現你的眼睛長得最好看,其實你初看是屬於很笨的那種,但你的眼睛卻露出一種天真幼稚、可愛聰穎的感覺。如果別人喜歡你一定是看上了你的這雙眼睛,所以你其實是屬於很聰明的那種。”這回我說的是實話。

“真的,那太好了。”她高興地說,“你還會看相?”

“那是當然了,我不僅會看麵相,而且還會看手相,我可是靈童轉世。”

“又來了,你又在騙我,你這個大騙子!”她嗔道。

我不得不改變一下話題:“我們聊些有意義的話題吧,說些真心話,好嗎?”

我的語氣很輕,很嚴肅,也很誠懇。

“我倒是想跟你說,可是每次你不是嬉皮笑臉,就是形容枯槁,像受了雷擊一樣,喜怒無常的,讓你自己說說,人家敢跟你這人接觸嗎?”

“我很感激你能說實話,我這人交心的朋友確實很少,有時候感到很孤獨很空虛,真想哭一場。有你這個朋友能信任我,我心裏確實很感動,很高興。我不知道用什麼話來感謝你,看我平時跟你油嘴滑舌的,但謝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很尷尬,怕丟了麵子。”我已是熱淚盈眶。

她露出憐憫的神色,“你說說你的心裏話,看我能不能幫你。”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鬱悶,心裏一直有一種壓抑感,不能解脫。我也常常想:為什麼在物質生活飛速發展的今天,人的精神世界卻這麼茫然,為什麼長大以後就不能有兒時的無憂無慮了呢?不知你是不是與我有同感?”

“實際上,人生到了這個階段,大概都會有這種想法,我覺得有這種感想無可非議,可是千萬不能太在意,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那樣會使人意誌消退的,人應該去適應周圍的環境,去順應社會發展,有些事情不能以個人意誌為轉移,凡事都要樂觀些,往好的方麵想,像你這樣自己把自己搞垮了,叫別人怎麼看你?你就不能自己嚴格要求自己嗎?你那些惡習能改就盡量改吧,答應我行嗎?”

聽完這一席話,我心裏暖如陽春,就像在冬季午後的溫室裏,感受到外麵斜射進來的餘光,有一種現實、溫馨之感。也許這些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就是過眼雲煙,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便意義非同尋常。

我深情地注視著她:“有你這些話,我會慢慢改的。”

“我們來個約定。”

“好呀!”

“不會是下個世紀吧?”

“當然不會。”

我們沒有定具體時間,也沒有立什麼誓言,這個時候那些似乎已顯得多餘。我對她的感情更加穩固了,“拒絕真愛”的想法在我腦海裏已經搖搖欲墜。

從麥城出來,已是午後三點鍾。

“阿曉,走,陪我去音像社看看,叫你見識見識。”說完我拉著她進了一家音像社。

“有韋子專輯嗎?”我神色不變地衝著老板說,“要最新的。”

“等等,我給你找找,我們這裏特全,一般都有。”老板似乎胸有成竹。

我暗想:“我還沒有唱歌呢,你哪有專輯,老板你這個大笨蛋。”

“他唱過什麼歌嗎?”老板問我。

我有些慌張。

“唱過一首《大騙子》,挺好聽的。”阿曉搶先說了一句。

我瞟了她一眼,她樂滋滋的。

老板終究沒有找到,回來時我問她跟誰學會了騙人,她說跟我。就這樣稍一大意我就做了人家的師傅。我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老板是個大傻瓜,真苦了那老板。

第六章

今天朋友告訴我,男女之間就像異性相吸的磁鐵一樣,越近引力越強,越遠引力越弱。

剛從麥城歸來,便得到通知,說班裏有同學的生日宴會,晚間出去“搓”一頓。我去洗了個澡,將衣服從內到外換了個新,便與幾位同學調侃起來。

“現在假貨滿天飛,到底有沒有不能偽造的?”不知誰起了話頭。

“當然有了,人就不能偽造。”吳剛衝著我說。

“人也有假的,通過手術可以使臉變形,傑克遜就做了整容手術,黑人能變白人,白人也能變黑人,聽說還可以進行變性手術,男人可以變女人,女人也可以變男人。”一直默不作聲的文一彩也來了興致。

“做了女人有什麼好的!”文一彩又說。

“當然好啦,有那麼多男生去追,做什麼事都有人照顧。”

“如果漂亮還好,可如果不是,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再說了,將來有了小孩,肚子大大的,站著就像個不倒翁,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甭提多難看了。”

“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年輕人的想像力總是很豐富的。

生日宴會在離校不遠的酒店裏,較大的室內整齊地擺著兩張圓形的大桌子,桌子中心可以轉動,我選擇裏麵的一張桌子,男女參半,我旁邊坐著劉芳,桌上擺滿了菜,啤酒瓶零星地點綴其中。

先是舉杯祝主人生日快樂,然後就是觥籌交錯。

時間過了不久,便有人醉態初露,眉飛色舞,談笑風生。

我精神抖擻,毫無醉意。這點兒酒對我來說隻能算是熱身而已。

“韋子,我敬你一杯。”對麵的女生向我舉起了杯,她的名字叫杜娟娟,我稱她阿娟。

“好。”我們共同一飲而盡。

“韋子,聽說你的酒量很好,不知敢不敢和我對上幾杯?”

“真是紅顏不讓須眉呀。”我又暗歎,並勸道,“我看你還是別和我喝,省得一會兒丟了麵子,下不來台。”

在酒量上,我向來很自信,她是第一個敢向我挑戰的女性。

“韋子認輸了,不敢跟人家喝了。”眾人起了哄。

“什麼呀,這叫好男不跟女鬥,我這是為她好。”我自我圓場道。

“韋子,別硬逞強了,喝不過就是喝不過,找什麼理由,我看你就是不如杜娟娟。”有人故意奚落我。

“好,阿娟,今天就和你喝個痛快,別怪我了。”

我們便相對而飲,其他人都鴉雀無聲,注視著我們。室內散發著有節奏的咕咚咕咚的聲響,分外悅耳,場麵甚是壯觀。

十幾杯過後,她那靦腆的臉上仍不改色,我因震驚而出了一身冷汗。

“韋子,低手用酒杯,高手對瓶吹。”阿娟的語氣裏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好。”我不甘示弱。

一連三瓶進肚,感到像在半空中旋轉,忽忽悠悠的,肚子也不堪折騰,想吐,但我顧及麵子,掩飾著勉強坐在那裏硬撐著,低眼垂眉。

“韋子,暈菜了吧。”旁人說。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兒。

阿娟捂著嘴,滿麵紅光,直愣愣地瞅著我。

我起身去了洗手間,不知她有沒有吐,反正我是吐了許多。後來才聽說,她酒量向來未逢對手,自從和我喝了以後,她也變得謙虛了不少。

大家喝得暈頭轉向,三五成群,一夥夥地比手畫腳地信口雌黃,那些未沾酒的也侃侃而談。男女同學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韋子,沒事吧?”一旁的劉芳關心地問我,“瞧你身體這麼弱,還喝這麼多。”

“沒事兒。”

“對了,韋子,那天晚上你在女生樓前等誰呢?”

我戰栗起來,由於出乎我的意料,一時不知所措。

“我不是說過等你呢!”我靈機一動說。

“別蒙我了,說真話,我可知道你等的是誰。”

“那你倒是說,我不信你知道。”我需要驗證。

“歐陽曉煥吧。”她詭秘地把頭湊過來衝我小聲說,“你是不是喜歡人家,想追呢。”

“沒有,哪有這事兒。”我驚惶失措。“我們隻是好朋友。”

我心裏的傷疤終於被人揭開了,一種不滿情緒在我周身迅速蔓延開來。

“難道你們就沒有其他關係?”她疑色重重。

“除了正常的朋友關係之外,毫無瓜葛。”

“看你的嚴肅勁兒,別以為我就相信你了。”

我神色輕鬆起來:“愛信不信。”

“信不信倒是沒有關係,可我要是告訴阿曉,你覺得要緊嗎?”她在威脅我。

“你敢!”我聲色俱厲地衝她說。

“你說我敢嗎?”

“當然敢啦。”

“這還差不多。”

我低下頭,神情沮喪,眼淚在眼角打著轉兒。

“其實她是個好女孩,學習好,長得又可愛,說話也近人,你又挺浪漫的,屬於風花雪月的那種,你們挺配的。”

“劉芳,你這事千萬別說出來。就當沒見過。”我求她,“就算我求你了,行嗎?”

“好吧,我為你保密。”

“太謝謝你了,對了,你好像挺了解我的,以後別那麼神秘兮兮的,我敬你一杯。”

我先喝完,便匆匆離座。

那些嗓音好的人正圍著VCD個個躍躍欲試,準備一展歌喉,我也擠了進去。我點了一首《想說愛你不容易》,唱完以後,我已是淚水盈眶。

我獨自一人溜了出來。街上行人已寥寥無幾,寒意正濃。

我決定給阿曉打個電話。

借著路燈淡淡的光暈,我來到一電話亭前,卻沒有勇氣去撥那親切的號碼。我在路燈下徘徊不定,踱來踱去,害怕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會語塞,不知從何說起,又不知如何結束,心裏忐忑不安,醉意全無。時間一秒一分地過去,我仍舊猶豫不決,暗罵自己:“你真他媽的沒出息,瞧瞧你那副德行,熊樣。這種小事都擺不平。”

我開始鼓勵自己,“韋子,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任何事情在你麵前都是小事兒,因為你是韋子,一個對任何困難都不屑一顧,任何時候都是充滿自信的韋子,天塌下來當被蓋,敢愛敢恨、憎惡分明的韋子。”

我終於鼓足了勇氣。

電話接通,我屏住氣息,熱血沸騰,靜心等待。

“喂,找哪位?”電話那邊有人問。

“你好,請問阿曉在嗎?”

“你等一下。”那人說。

我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叫阿曉,片刻,阿曉便來接電話。我心頭微微一顫,心跳加速。

“喂,你是哪位?”

“我,韋子。”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怎麼了,你,大白癡又受什麼打擊啦?”

“沒什麼打擊,就是剛剛和別人喝酒,有點兒不暢。”

“又喝了,看你身體那麼弱,叫你別喝那麼多,你又不聽,你到底能不能聽我的?”

“我向來都很聽你的,你的話我都當真理。”

“你又說些讓我高興的話,你向來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我還不知道你?大騙子。”

“我認錯還不行嗎?”

“韋子,我就信你這一次,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實話實說,“我的事就是:想跟你說話。”

“討厭,又在騙我,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真的,那我可就掛了。”我故作威脅。

“掛吧!”

砰的一下,我將電話掛斷了。真是有趣,我說假話,別人信以為真,而當我說真話時卻被認為是欺騙,可悲啊!

回去時已是半夜時分,渾身不自在。第二天,我強打精神,將上午一混而過。

中午躺臥在床,疲憊至極,很快我便昏睡入夢了:在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上,蝶飛鶯舞,意趣盎然,藍天、白雲襯托著大地;仙氣飄然而至,雲霧嫋嫋。這是一個充滿浪漫氣息的境地。我和阿曉立於其中,手挽著手踏著柔嫩的草地奔跑、追逐。阿曉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那雙善解人意的眼睛,令人為之癡迷、為之動情。突然,我們停住了,相對而望。我情緒高漲,激動興奮,小心翼翼地對她說:“我可以吻你嗎?”她沉默著,臉上泛起害羞的紅暈,充滿東方女性的矜持之美。我靠上前去吻了她,沒有先前想像的那樣困難,就連接吻不知將鼻子放在哪裏的技術難題也迎刃而解了。我這才發現自己是接吻的“天才”。感覺就是沒有了感覺,整個人都被麻痹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樂,以前所有的快樂加在一起也沒有這一瞬間快樂。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可以使人心智發狂、興奮無比。

“韋子,快點起床!”吳剛叫醒我。

“幹嗎叫我,我正做好夢呢!”我怒氣衝衝地說。

“有你一封信。”說著他將信遞給了我,匆匆離去。

我將信放在床下,仰臥在那裏,呆呆地瞪大了眼珠,注視著天棚,回味著那個夢中之吻,哀歎快樂為什麼總是那麼短暫,這個吻突然賜給了我,來得那麼突然,去得也那麼突然。我要記住這個吻,並給它起個名字:“天使之吻”。

我拆開了信,那是從北方一所大學寄來的,是我的一個朋友,具體點兒說,是一個曾令我留戀的女孩,她叫於華。她在情感問題上遇到了挫折,同我一樣,現在她就像秋風裏的落葉,隨風飄,風不停,葉也不定。

她需要安慰,需要朋友的關注。

我拿起筆,寫一封信寄給她。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力所能及的。

想念的阿華:你好,你的來信我已收到,謝謝你能信任我,我一直未寫信給你,望原諒。

知你現在遭到的挫折,請不要氣餒,人活一世,總會遇到點兒溝溝坎坎,沒有風平浪靜的人生,也不要歎老天對自己不公平,人家都說沒有絕對的公平,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兒,有些人表麵看是很樂觀的,他們常常把痛苦隱藏在心裏,不被人所知。

記得以前我們在一起時,就知道你是屬於多愁善感的那種人,而我是愛浪漫、愛發感慨的那種人。所以一見麵便感歎人生,耽於幻想。想想過去的時光,確實很值得留戀。可是隨著年齡增長,才漸漸知道,浪漫不能當錢,感歎沒人同情,隻有現實一點兒,也就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快樂。

我最近其實也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兒,我偷偷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我們現在是朋友。你是了解我的,常常心裏想的和做的背離,明明喜歡人家,卻滿嘴說討厭。我對他不是一見鍾情的那種。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為什麼就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她。我是個比較愛麵子的人,隻要決定的事兒便不會改變,哪怕自己受委屈。

剛開始時,為了拒絕這份感情,我付出了很多。可是現在才發現拒絕是徒勞的。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千萬別笑我,我常常笑自己無能,為什麼過得那樣矛盾:“愛她,我所欲也,不愛她,亦我所欲也。”

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慘了吧,不過我會自己解決的,不用為我擔心,書上不是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嗎?我想你現在一定會說:“你比我慘多了。”

紙短情長,願寥寥數筆,略表朋友之情。

祝一切順利!

想念你的韋子

第七章

麵對自己所愛的人,想說句愛你,卻隻敢對著天空。

昨天夜裏寫信寫得甚晚,早上睜開眼睛,未及洗臉,便睡眼惺忪地去買來信封和郵票,填好地址,匆匆去郵局,將信投入信箱,心情有些好轉,但願能否極泰來。一天進行得有條不紊,上課,吃飯,複習,預習。夜色降臨後,我的情緒又糟糕透頂,心神恍惚,愁眉不展。實在不堪忍受這般痛苦,我便踏著茫茫夜色,隨意踽踽而行,思前慮後,感觸頗深,感傷縈繞心頭。

在慘淡的燈光下,稀稀落落的人從身邊走過,我目光呆滯,完全沉溺在那已成廢墟的精神世界裏。

“韋子,怎麼獨自一個人?”肖海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話說得鏗鏘有力。

“一個人心煩,隨便走走,欣賞美麗夜色。”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嗨,倒像挺雅致的,挺長時間沒見著你,是不是把好朋友忘了?”

“哪有,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課程緊,應酬多,思想上有些問題需要解決,不像你呀,‘酒肉穿腸過,美女心中留’,過得那麼瀟灑,那麼自在。”

“你也別說我,韋子,誰不知道你,喝酒名聲特響,跟你比我那可差遠了。對了,你也別老胡思亂想了,搞得現在身心憔悴,像個抽大煙的,沒事兒的時候,自己找找樂子,就像我這樣過過逍遙人生。”

“我也不想這樣子,精疲力竭的。誰都想活得陽光明媚,快快樂樂的,也不知道做什麼能調節平淡無味的生活。”

“走,我領你上網去,找個人陪你聊聊天。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就上個色情網站,瞧幾眼,準能讓你大開眼界。”

“嗨,我可沒你那樣的閑情逸致,也不像你那樣風流成性。”

“你沒聽說過,人不風流枉少年嗎?再說上網你可以長長見識。”

“網上的信息真真假假的,虛擬的事情太多,錯了也無從考察。”

“你那都是道聽途說的,去一次你就會改變想法。我敢打賭。”

“可我是個網盲,對網絡一竅不通啊!”

“沒關係。”說著,肖海拉著我的胳膊,“走,我教你,你這個聰明勁兒,一學就會。”

“別煩我。”我調大嗓音,“我不去!”

“嘿,你這人怎麼說變就變。也就是我,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跟你急了。”

“你倒是急呀!”

“你別在這兒裝得像頭大蒜似的,我是把你當朋友,否則我可懶得理你。”

我的情緒稍稍靜下來,覺得剛才有點兒失控,便抱歉地說:“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現在為了一些鳥事兒,弄得暈頭轉向的。”

他原諒了我。有這種好朋友,確實叫我無話可說。

我感到榮幸,滿足,就答應了他去網上暢遊一番。我邁著慵懶的雙腿,隨他進了不遠處一個很冷清的小網吧。

網絡在中國迅速發展,已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起了越來越大的作用,網上購物,網上聊天,網上閱讀等等,似乎網絡涉及了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麵。有人為之癡迷,為之瘋狂。在帶來便捷的同時,也有些不健康的東西毒害著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網絡造就了一批精英,一批富豪。近期聽說張朝陽便是靠網絡發了家,成為中國IT產業的風雲人物。

盡管網絡鋪天蓋地地席卷了大學校園,我終究沒有傾心於它,依然我行我素。“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這網吧是一個比較簡陋的屋子,平均分成兩排,整齊地擺放著六台電腦,不知為何,此時無人問津。我和肖海找了兩台較合眼的電腦坐下。經肖海點撥,很快我便能應用自如了,並飛快結識了一個網友。她用的名字是“小艾”,定是假名,網上的虛假太多,這也是我不傾心於上網的原因。

“我叫韋子。”我不喜歡用假名,便用真名作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小艾,很高興認識你。”屏幕上迅速出現了一行字,可見是個網蟲。

“你為什麼要選擇我這個網友,我希望你說真話,好嗎?”我打得很慢。

“因為我覺得韋子這個名字和我頗有淵源。我喜歡這個名字。同時也希望能和韋子做個朋友。”

“我有個建議,也算作約法三章吧,不知你能不能同意。”

隔了一會兒,屏幕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