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主持人活躍氣氛後,畢竟都是年輕人,不一會兒,人聲鼎沸,充滿了青春和歡樂的笑聲。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一支支帶“露”的玫瑰,更有一杯杯香醇的美酒……友好而溫馨的氣氛,一掃初始的陌生和拘謹。
晚上9時光景,該來的人都到齊了。
在歡快的樂曲聲中,大家盡可能派對唱歌、跳舞、聊天、品茶……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各得其樂。
歌聲陣陣,舞姿翩翩,話語滔滔不絕,歌曲從開始的《心雨》、《情緣》、《月亮代表我的心》、《真的好想你》,到最後的《你的愛是我今生的唯一》、《讓我多愛你一些》、《愛你愛得我心痛》、《隻想跟你一起走》……
夜雨過濾了白日身心的壓力,音樂帶來了今宵聚會的歡樂。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淩晨2點,派對到了尾聲,大家依依不舍,互道晚安。相信以後的日子裏,今晚相聚過的人們總有一縷不斷的情絲相互牽掛,總有一份不盡的情緣期待重逢。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國外很多健康專家研究得出的一種結論:獨居者更容易嗜煙嗜酒,單身和離婚的人更容易自殺,或是染上肝病、糖尿病甚至肺癌。一些專門研究性行為的專家對單身一族調查後得出的結論是:大部分人覺得自己的性生活並不滿意和幸福。而且,單身族們一旦沒有了工作,生活也許會突然變得艱難困苦。他們沒有固定的收入和家庭生活保障,日趨糟糕的健康狀況和對人身安全擔憂也許會使他們不再向往自由,而漸漸變為對孤獨的無盡恐慌。
當今社會,單身是某些人的一種生活方式。單身,對他們並不意味著就要獨身,他們選擇單身生活因為他們更看重婚姻的質量,正如一位單身女教授所言:如果不是和一個我愛他、他愛我的男人結婚,那麼我一個人生活會覺得更好一些,寂寞時就煲電話粥,懶惰時就狂睡一天懶覺,煩躁時就去商場瘋逛。單身最大的好處就是做什麼也沒有人管你,極度的自由自在。當然,單身女人最怕過節和生病,那種孤獨、無助,讓人恨不得明天就找個男人湊合著過日子!好在這樣的日子一年中所占的比例不多,很容易讓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人活著,最重要的是快樂。在等待婚姻的單身日子裏,沒有理由不讓自己快樂起來!
我覺得,在一個女人覺得單身的日子不快樂的時候,空虛、失落、煩悶、沒有安全感就會一齊籠罩在她的身心上,這時候,她居住的房子往往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對於一個單身女人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逢年過節的時候,不管家庭生活是不是現在想擁有的,但當你在逢年過節的日子裏看到大街小巷享受天倫之樂的男女老少一臉的燦爛時,你會自覺不自覺地會感到落寞、沮喪、孤單,因而你隻能對自己說,生活是你自己選擇的。
當然,單身女人的日子也有很多快樂,無拘無束,無所顧忌,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想逍遙就逍遙,絕不擔心玩到淩晨的時候有一個人在燈下焦急地守候。
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的思想也越來越開放和現實了。當一個人覺得單身的日子不再快樂,但對進入兩人世界還沒有充分思想準備的時候,異性合租在海口市便應運而生了。我想,這種生活方式也未嚐不可。依然單身,依然獨立,卻會平添許多快樂。
其實,單身的快樂與不快樂,隻有單身族們自己心裏知道。
有人說:深夜裏——
兩個男人在一起,沒有什麼故事;
兩個女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故事;
而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在一起,一定會有故事,而且故事可能會很動人!
一天傍晚,我去參加一位女編輯的私宴。
女編輯請的客人不是很多,除了我之外,被請的客人之中,有一個身材矮小、長發披肩、下巴留著很長胡須的男人。
這個長胡子男人自我介紹,他叫山野,自稱是一位打工詩人,出版過三本詩集。今年40歲,酷愛詩歌,為詩歌選擇了獨身。他曾結婚卻又離了婚,有一個9歲的女兒在鄉下和奶奶一起生活。
在女編輯家裏聊到夜深人靜了。山野主動提出要送我回住所。
臨近我住所的時候,山野突然單腿跪地,一隻手托著我的手,激動的說:“林鳥,我喜歡你,甚至我愛你,一見鍾情是此時我對你的最好的解釋!”
我驚慌得措手不及,急忙地扶起他,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山野雙手緊緊地抱住我:“我愛你,我永遠愛你!”他不由分說激切地吻著我的雙唇久久不放……
自此以後,山野每天晚上都要到我租住的房子門外大喊幾聲:
“林——鳥——,我——愛——你——”
喊過之後,他並不急於走開,而是坐在我房子之外不遠處的石頭上瘋狂地吸煙,直到深夜才起來離去。
一周後的一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我以為山野肯定不會來了。
可山野在大雨中依然來了,依然站在我門外大聲呼喚:
“林——鳥——,我——愛——你——!”
然後,依然坐在雨中的石頭上,抱著頭低著腰淋著雨,痛苦地期待著我的回音。
我透過窗簾,看到雨中山野摯著的堅毅背影,我的心靈震顫了。27年來我又有了一次心靈深處悸動的感覺。突然之間,我有了一種感悟,此時此刻窗外那個大聲呼喚的男人,就是我在曆經一次又一次情感苦痛之後,我能信任我能動情的男人。
我不顧一切後果地打開房門,急切的直奔雨中那個男人的懷抱……
山野緊緊的抱著我,嘴裏不斷地喃喃道:“林鳥,我幾千年丟失的東西,幾千年後我終於又找了回來!”
山野拽著我走出大院,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我像運載一件珍貴的寶貝一樣,運到了他的住處。
進了山野的屋子,他不容分說地將我抱起放倒在他的床上,然後便很霸道地、理直氣壯地剝光了我的衣服。
我閉上了雙眼,那一瞬間的幸福湧遍了我的全身……
待到山野和我都風平浪靜了,山野不一會兒就發出了暢快淋漓的鼾聲。
我赤裸著身子坐起來,仔細凝望身邊這個在情場上敢打敢拚的浪漫男人,矮矮胖胖,小眼睛,大鼻子,雙下頜,然而他的勇敢浪漫與憨厚善良掩蓋了他的醜貌,使他在我的眼中遠比那些有錢有權在外縱欲濫情的男人要可靠踏實得多。
我無法入睡,穿好衣服,準備悄然回家的當兒,山野醒了。
他見我滿臉抑鬱憂傷,便裸身跪在我腳下懊悔自己的粗莽卑劣……
窗外仍在下著雨。
屋內潮潤的空氣讓我覺得如在夢中。
山野極力的挽留我。
他親手給我做手擀麵,給我做熱氣騰騰的汽水米粑。這是自從我娘去世後,一直好幾年我都沒有吃過的主食啊。
山野見我吃的如此香甜,他便坐在我身邊凝視著我憨憨地微笑。
我開始感激他,信任他,也漸漸在心中對他有了一種踏實感和依賴感,然而我還無法生出激情去愛他,更不用說把我的後半生能交給他了。
海口遍地都是椰子樹,挺拔高聳,一般在10多米高,最高的有30多米,樹幹直立,樹的頂端生著羽毛狀的複葉,像是頂天立地的巨人,頭戴著插有羽毛的頭盔;陣陣海風吹拂,椰子樹像一個多情的少女,婆娑起舞。
山野拉著我在椰林裏盡情地遊玩。
中午時分,他偷偷爬上椰樹,摘下一隻新鮮椰子,帶回家,將椰子頂端的一個芽眼鑽了一個洞,用紙折成一隻小漏鬥插進洞眼,把紅葡萄酒順著漏鬥灌了下去,輕輕搖晃了幾下後,製作成椰汁酒。再往洞眼裏插一根膠管,又用幾張薄荷葉鋪在椰子上,上麵再擺上三片菠蘿、三枚楊桃,捧起來遞給我。
我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對著它看了一會兒,銜著膠管慢慢地啜飲著。
椰汁的甜香和著淡雅幽幽的酒香,一古腦兒地往肚子裏鑽,往腦子裏鑽,涼津津的非常滋潤。
我高興地埋著頭,一個勁地吸著椰汁酒,不一會兒,一陣忘情悠悠飄逸飛揚的靈肉之夢漸漸地、漸漸地湧上心頭,我夢到自己已經坐花轎、拜天地、掀蓋頭、入洞房……
當我醒來已是下午兩點了。山野給我留言:
“小鳥,這裏就是你溫暖的窩,好好歇休吧,我上班去了。
——愛你的大山。”
見到山野雄渾飄逸的溫馨言語,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起床後,我懷著一副好心情給遠在武漢的表妹打電話,尋問女兒的近況。
表妹高興地告訴我,女兒的病情好多了,在學校裏一切都好,還當上了班長。
表妹還說,我從海口彙回去的2萬元錢,今天上午已經收到了,請我放心。
我沒有寄錢噢!這段時日我自己的日子就是夠拮據的。
我真想一腳飛到山野身旁問個明白。
我沿著濱海大道四處尋找山野曾經告訴我他上班的地方:萬綠園。
路過露天公園,遠遠地就聽見“真正全裸演出,徹底無絲奉獻!”、“可以動手動腳,令人欲仙欲死!”的刺耳聲。隻見一頂帳篷,帳篷門口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塊廣告牌,上麵寫著:野玫瑰歌舞團演出,票價10元。
我決定暗訪,寫一篇通訊。
我買票鑽進近百平方米的帳篷時,裏麵的矮條凳上已經坐滿了看客,後排還站了幾溜,足有兩百多人。
我撥開人群往台上一望,我驚得木瞪口呆:隻見兩名一絲不掛的女子,正在台上搔首弄姿,大概是為了讓觀眾看得更清楚些,她們不時抬起一條腿在空中掄著,並把腿叉開讓舞台燈光聚集私處。一些觀眾激動起來了,紛紛往兩個女子身上扔錢,扔香煙。一個女子仰躺著拾起香煙,點燃抽了幾口,再將煙嘴放進私處擦一擦,扔回觀眾席,大家就起哄大笑起來。
這個節目過後,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瘦男孩上來唱歌,兩名穿著三點式的同齡女孩為他伴舞。說是伴舞,實際上是胡鬧。一個女孩不時用手摸男孩的胸部,另一個女孩要解開他的褲帶。這樣連唱了幾首歌之後,第一場演出就算到此結束了。
沒有看夠的人可以留下來續看第二場。
一位喜歡看此節目的流浪漢高興地說,這還不算刺激,前幾天有一個歌舞團在這裏演出時,有性交表演,觀眾可以上台隨意撫摸演員,如果觀眾肯花錢,演員還能邀請觀眾上台做愛!
我走出帳篷後,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我該如何報道此事?這個草台班子為何白日也能如此猖狂?
我路過百貨商場時,地下通道門口有一個女子正在一張相當刺眼的“美女蛇歌舞劇照”前,聲嘶力竭地向好奇的人保證“夠刺激”,招徠路人。
我好奇地花5元錢來到狹窄、潮濕有異味的地下室,頓時就感到一陣窒息。
“舞台”由兩張球桌拚成,此時正在表演“與蛇共眠”:隻見一個性感女子身著紅色“三點式”,在時斷時續的音樂伴奏下扭動著腰身出場,半躺在“舞台”上,一男子將一條長約3米、口盅粗的大蟒蛇放在女子身上,任蛇從她身上緩緩爬過,得到在場50多名觀眾陣陣喝彩。
接下來表演了“生吞毒蛇”、“刀殺活人”等幾個恐怖節目後,最為刺激的歌舞上演了,一名男子唱著一首聽不清楚歌名的“怪曲”,伴舞的是兩位性感女郎,身著輕薄的“三點式”款款出場,在音樂聲中瘋狂的扭動著四肢慢慢搖來晃去……節目曆時一個小時就草草結束了。
我匆忙趕回我的租屋,關緊門將下午所見的“野玫瑰歌舞團”和“美女蛇歌舞團”的淫穢表演寫成了一篇通訊,署上筆名,當即送到了報社。
第二天,我的通訊見報後,主管部門迅速查處了這兩個淫穢的草台班子。
傍晚,山野下班回來約會我。
我說:“那兩萬元,是不是你寄的?”
他剛開始沒承認,後來他微微一笑說:“我愛你,就得愛你的女兒,你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女兒有病,我這個做父親的豈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