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置身紅塵在傷情失落中幾度沉浮(3 / 3)

聽了這位經驗十分豐富的媽咪的指教,我倒真的想留下來試試這些謀略。

我被一位很有派頭的中年男人帶進了浴室,我配合著他洗完桑拿,給他按摩,給他一番享樂後,他很大方地給了我一張麵額為1500元的定期存單。

第二天,我來到工商銀行取款時,營業員接過存單發現,這正是一周前某失盜戶來掛失的那張,遂暗示同事穩住我,自己悄悄報警,不一會兒,警察將我帶進派出所訊問。

我被當作小偷接受審訊。

我極力辯稱我不是盜賊,但我不敢說這存單是昨晚那嫖客給我的,否則我就會被當作賣淫女處以重罰。

我隻能一口咬定是我在路邊撿到的。

警察嚇唬我說:“你的事,我說大,就大得很;我說小,就小得很,我說沒事,就沒有事。關鍵看你表現如何。”

我真恨昨晚的那個男人,他幹嗎要用如此的卑劣手段來騙我害我啊。

我為了早日脫身,便將昨晚媽咪教導我的“嬌”、“嗔”、“癡”、“呆”四種技巧一同用上了,讓訊問我的警察的確相信是潔白無辜的,將我平安地放了出來。

我真想從今往後再也不上這些男人的當了。

我將自己封鎖起來,如同穿上貞操衣褲一樣,保住自己的身心,不再去走歧途。世上還真有人發明了“貞操內褲”。我想,即使我穿上了“貞操內褲”,我就能永遠保住我的貞操麼?

我在一些娛樂場所接觸的男人當中,我一點也沒有什麼激情與激動。

我知道,來這種地方玩的男人,都是逢場作戲,女子不但要忍受他們的汙言穢語,還要容忍他們的亂啃亂摸。他們有幾個能把歡場的女子當作人看呢,他們隻將歡場女子當作是他們泄欲調情的工具。在這種場所,女子一般不敢得罪他們,一旦得罪他們,不斷得不到小費,而且還麵臨被罰款、被開除。但不管怎麼說,這種場所的女子覺得她們不勞而獲,比勞而所獲的收獲還是要大得多,所以她們這些沒有職業沒有技術沒有特長的年輕漂亮女人,一旦踏上了賣身之路,哪還願意去勞而所獲呢?

自從我嚐試著與幾個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後,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流動著肮髒的血,少了廉恥、少了自尊、少了希望,我是自己瞧不起自己。沒有愛,卻與不愛的男人做愛,被一種扭曲的欲望誘惑著,被心中的魔鬼吞噬著,讓自己沉湎在一種非我之中不能正常地好好活著。

我後悔自己是在痛苦、寂寞、孤苦無援、失魂落魄的境地裏被逼迫走上這條路的啊。若不是生活所迫,我怎能心甘情願沒有一點自尊地由一名記者淪為今天墮落的這個女人的呢。

我的內心時常在經受著折磨和痛苦的煎熬。不免想起身在這種場合年輕漂亮的女人,如同公共的馬,供男人騎;也如同公共汽車,供男人們乘坐。

在這種場所經曆多了,很容易發現男人獸性的一麵,如果我再長此下去,會對所有男人失望,因為這種場合的男人都差不多隻需要性,根本沒有任何感情與愛心。一些有家有妻子有兒女的男人,還野心勃勃地在外尋花問柳,用金錢、用權勢作誘餌,引誘年輕漂亮女孩們上鉤,他們美其名與這些漂亮女孩“戀愛不結婚”、“性愛不生子”,用特定的方式獵取快樂,而最終遍體鱗傷苦難不堪的卻是我現在置身其中的這類女子,雖然也曾獲得過某些快樂、某些幸福、某些錢物,但最終她們的快樂幸福會被悲慘的結局殞消得一幹二淨。

有時我想,以我個人的不滿與憤恨,我有足夠的能量將那些慣於玩弄女人的男人整得天翻地覆家破人亡,甚至將他本人搗騰得無路可遁。但這麼做也太絕情了,再說,這社會上所有的淫穢男人僅靠我一個人整治得幹淨嗎?

我的確不甘心自己隻做個卑賤的女人,說得難聽一點是暗娼之類的女人,因為我天生不是那些專門以倚權貴傍大款獵名流為能事的風流女人,我不會媚住男人糾纏不放,更沒有狠心去逼某個男人離婚而後與我結婚,或逼某個男人蝕財幾萬幾十萬元消災,或殘害曾經玩弄自己的男人,有苦,隻能自己扛著。鬱悶時就整天麻醉自己,明知這樣會毀滅了自己,卻終日無可奈何地不能自拔。我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作賤自己。

一天,我看到一個女乞丐赤裸著身子,扒著垃圾桶翻撿髒兮兮的東西在吃著,她的辛酸讓我聯想到我自己的辛酸,她肮髒的僅是她的外表,她的饑渴僅是她的肚子。而我肮髒的卻是我的靈魂,我饑渴的卻是靈肉深處的欲望。我淪落到明知男人在虛情假意玩弄自己,卻還隻能與男人作樂才能賺取錢財,我連這眼前的女乞丐都不如啊,女乞丐沒有自尊、自強,而我自己還殘存著幾份作為一個漂亮女人的虛榮與孤芳自傲。

置身歡娛場中,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人瞧不起我,因為不僅僅我漂亮,更因為我有文化,而且自尊自信不卑不亢,我的許多客人就是衝著我這些與眾不同的氣質才包下我的。

我想,我寧願別人在我背後說三道四,我全當沒有聽見,也不願再聽見。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行當還能做多久,但在我還沒有好的退路之前,我不能輕易退出,因為我要盡快攢下足夠的錢,為我的女兒治病!

與一些風塵女子混熟了,漸漸知道她們有她們善與惡的兩麵性。她們將新出道更年輕漂亮的少女看作仇視的對象,嫉妒比自己會諂媚男人會掙大錢的女人,但一旦知道這些女人的不幸身世:或是被逼良為娼、或是遭拐賣、或是被某個男人坑害了、或是有苦難言時,她們反而又很同情曾被自己嫉妒和仇視的女人,就如同法國裏昂的妓女在關鍵時候能夠結成統一戰線一樣,團結起來抗訴政府不保障她們的生活;也宛如德國40萬妓女一樣,團結起來強烈要求國家立法,讓她們不僅可以走出陰暗的角落,而且還跟所有職業女性一樣,擁有了工作權益和員工福利,能享受健康保險、退休金、以及失業賠償等。

據報載,某市為了經濟大發展,不惜開發性產業,設紅燈區,以此廣招天下客商,從而達到靠“娼盛”來繁榮;一些地方稅務機關對餐飲業和娛樂業的服務人員紛紛開征個人所得稅時,巧立名目開征“小姐稅”,給人造成誤解,仿佛一些“三陪小姐”的非法收入在“納稅”後就變成了“合法收入”。

星期天,陽光晴朗和煦,我懶洋洋的一覺睡到上午12點才起床,我的腹部這幾天一直很癢,很痛。

換衣服時,我站在一麵衣櫃鏡前仔細審視身子的每一個細微的地方,我一直害怕男人將性病傳染給我,我怕!

我好像感覺到腹部隱隱約約有什麼在蠕動。

我越想越後怕,心驚肉跳,渾身一陣顫抖。

我將下身移到陽光充裕的地方細細查看,天啊,毛發根部長了很多細小的蟲子,我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難怪這兩個月來我的身子騷癢難忍。

我舍不得花錢上醫院,也不敢為這醜事去看醫生。我連走帶跑來到書店,迫不及待地翻閱一些醫書,才知這蟲子是陰虱,是一種寄生在人的陰毛根底的一種性病。

我按書中所教的辦法,回到家,拿起剪刀將毛發剪得一根不剩,而後將毛發和蟲子一道燒死。

自從我不幸感染上了性病後,我意識到自己“性越軌”的嚴重後果,總感到下身陣陣發癢發痛,不厭其煩地用藥水反複衝洗,在心理上對自己十分自責,並且祈求能夠全麵、幹淨、徹底地清除病症。

心理上的陰影很難一時消除,加之我經常“痛經”,我真想做“絕經術”,但據說一旦女人做了“絕經術”,去掉了子宮內膜,不僅終生喪失生育能力,原本正常的生理機能也會遭到破壞,影響雌激素分泌,導致煩躁、失眠、心悸等不良後果。

後來,我在暗訪的那些活躍在歌廳、舞廳、酒樓、賓館、酒吧、發廊、拿桑浴室的這些女子中,性病是她們的高發病,約有70%的女子或重或輕的患過性病。她們並不覺得性病可怕,她們感到可怕的是懷孕,同時患有兩種以上性病的高達50%。患有性病的女子比其他人有更高的肝炎病毒感染率,且感染率與年齡、賣淫時間長短、累加的性行為次數成正比。

從事這一行業的女子大多隻是小學或中學畢業。她們自己有時對自己從事的這種職業十分鄙視,她們選擇這種職業的原因千差萬別,但歸納起來大約有四種:想快速掙錢、能夠“想買什麼買什麼”;情場失意,以此報複男人;追求虛榮;解決經濟來源。為了保密自己的職業,她們一般與外界較少來往,自己獨居或和同行合住,而且流動性很大,往往每三四個月變換一次活動場所。她們覺得這樣能夠趁年輕漂亮盡快的多掙一些錢。她們盲目掙錢,有時忽略了自己的生理,在無保護性交時,感染性病乃至艾滋病毒的危險性是男性的兩倍。

知道了這些嚴重後果,我更是心有餘悸。

連日來,我身上一分錢也不帶,什麼也不作,就流浪在街頭,任憑衣服發酸身子變味,權當自己是一個乞丐。

一天,路過商場櫃台的反光鏡,我不敢正眼看自己的一副狼狽樣子。待到我偶爾在一座水池邊洗手洗臉時,才瞧一眼水中的自己:容顏憔悴蒼老、滿臉疲憊憂傷……

我知道自己在這種荒淫無度的紙醉金迷中會一天天容顏衰老,拯救自己的希望越來越小,但這樸素簡單的希望依然在我心中亮著,盡管微弱,卻時時刻刻指引著我還想活下去。

我真想將自己肮髒卑賤的靈肉洗涮一新,不再幹違心背道的齬齟事兒。我知道自己遲早會有一天幹不了這種齷齟事兒,我不如趁早回頭,回到女兒身邊,回到自己昔日輝煌光明的感情軌道上來,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女人,一個靈肉正常的女人,用剩下的生命辛勤撫育女兒,好好補償我欠下女兒的心債情債。

我讓自己餓,餓得天昏地暗,餓得極想吃餐館別人剩下的飯菜,但怯於自己是年輕漂亮的女人,穿著還不算乞丐,我還是強忍著讓自己餓著,我用這種方式自殘,來懲罰自己的淪落!

外麵的海風很大,天空下起了暴雨,很冷。

我孤身一人奔走在大街上,悲悲切切。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夜總會門口,我雙手操袖,兩隻腳不停地跺著,兩眼注視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快樂逍遙的男人女人。

已是晚上9點了,幾個男人先後要將我帶走,我都拒絕了。

一個老頭奈著我與我談價:50元?100元?150元?200元?

他不斷地向我升價,我不斷地在聯想著:這些老頭為了玩弄年輕漂亮的女人,他們不僅舍得花錢,而且在行事前,恨不能跪下來哄著他要玩弄的女人,盡說一些高興舒坦纏綿悱惻的甜言蜜語,甚至許諾一些驚天動地的宏願,但這些千篇一律的套話,越動聽,越甜膩,就越顯得蒼白、虛偽……

當老頭伸手揚著300元錢耀武揚威地說:“野雞,你幹不幹?”我見他是在侮辱我,我氣得大聲吼道:“老嫖客,你就是給1萬元,我也不幹!”嚇得他悻悻地走了。

此時,樓上歌舞廳在風雨瀟瀟的夜色中亮著震顫的眼睛,野蠻瘋狂而又熱烈奔放地搖憾著……

我在樓下洗了臉,整了整衣衫,上到三樓歌舞廳。這裏有人在盡情歌舞快樂歡笑,這裏也有人在暗自傷心落淚,同樣的歌曲舞步旋律,卻流轉著不同人生的心緒和命運。

一名醉酒的狂徒在不停地大聲哭喚:錢啦,你是魔鬼,你使白變成黑,你使好變成壞,你使男人變成嫖客,你使女人變成娼妓,你使貧民百姓沒有飯吃,你使貪官汙吏大發橫財……錢啊錢,我操你娘的,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我倏然被一個五大三粗的黝黑男人拽著進了一間包房,他命令我坐下,他也冷冷地坐在我身邊,用輕視凶狠的眼神斜睨著我。

此時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人宰殺的羔羊,不知他要如何折騰我,也不知今夜是否被警察逮住,我的精神垮了下來,恐懼和擔憂占據了我的整個身心,我全身在不停地顫抖。

透過幽暗昏濁的燈光,我看見這個男人一直用淫邪冷漠不屑一顧的眼光斜視著我,手裏拿著一遝鈔票,慢吞吞地向我貼近,將滿是口嗅、嘴嗅的嘴,往我的嘴唇親過來,臉上毫無表情。

在我冷冷的心中,他是一頭瘋狂的雄獅,一個燒殺奸搶的惡魔,他以為有錢就可以買我的肉體,可以為所欲為。

在這一刻,我如同進了黑暗中的牢房一樣,嚇得連連後退,但又不得不強顏歡笑應對著他。此時,為了盡早逃脫他的糾纏,我想起了那個媽咪教導我的四招,盡力讓他高興。

他果然爽快地給了我500元,說今夜他包下我了。

我佯裝興奮地答應了他。我收下錢後,我“高興”地陪他跳舞唱歌。

不一會兒,我說,我要上廁所了。

我蹲在廁所裏,看到門背後有許多女子寫下的文字:

對你愛不完

你沒有太大的把握娶我

其實我知道你還愛著阿陽

我一輩子恨你

——秦小怡

自從你走後

我一直思念著你

我愛的人

隻有你才懂

我愛你到永遠

我永遠等你

等你回來

我情願等你萬萬年

——晶晶

人生愛戀多變

緣份聚合離散

多少相愛溫暖

多少癡情辛酸

隻要真心愛過

就無怨無悔

——張夢溪

不知羞恥的小賤人

你竟搶走了我的男人

你今生不得好死

——周曉紅

我曾經

糊塗為什麼

愛你

現在才真正明白

你是我的惟一

ILOVEYOU

——艾芸

不要為了一顆星星而放棄滿天星星

不要為了一個愛你的人而放棄了所有愛你的人

——潘曉秋

一名男人也在底下寫下一首打油詩:

進得門裏笑嘻嘻

三言兩語成夫妻

說了一夜知心話

鈔票一扔各東西

恨死你個三陪女

害我失錢又失妻

不給你點顏色看

多少夫妻還淚淒

今朝賦詩三陪女

要你別再害人害己

——伸張正義

這些塗寫得亂七八糟的文字,反應出這歡場的歡聲笑語中也有許多痛苦和抑鬱。

我走出廁所,小心翼翼地沿著員工通道,朝後門側邊的一個小巷口逃了出來。

逃回家,我緊緊的閂上門,極力想象著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在歌舞廳是何等的怒火萬丈。對待這種男人,也要讓他知道不是有了錢什麼都可以買得到的。

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被一個英俊瀟灑的小夥子用自製的蒙汗藥將我麻暈,而後將我洗劫一空,拖進一間地下室,逼我接客,我誓死不從。他將我捆在床上,在我下腹刺上一個“林”字,疼得我死去活來,還逼著我吸海洛因。我無力掙紮和反抗,我不一會兒就染上了毒癮。這個英俊小夥子一邊吸著毒,一邊打電話聯係嫖客。不久一個看上去很文靜的男人給了我5000元,在我身上折騰得大汗淋漓,此時一個五大三粗的強壯男人也來了,給了我5000元,他一腳踹倒文靜男人,暴跳如雷地騎在我身上,疼得我喘不過氣來……門哐當一聲開了,警察進來了,將我們一起抓進了監牢,我哭,我使盡全身力氣地哭……

我從夢中哭醒了,我怕,我怕哪天真的被抓進監獄。

我從報上得知,一名女大學生在歌舞廳打工,因拒絕賣身,被一夥亡命之徒活活踢死;一名很有前途的男青年作者,為了籌錢出書,竟將罪惡的目光盯在三陪女身上,他冒充大款先後將幾名三陪女騙至偏僻隱秘的租住地,毫無人性的實施搶劫和奸殺……

看了這些消息,我心驚膽顫,我再也不敢去冒險體驗三陪女的生活了。

不知不覺,我愛上了醉酒的感覺。

這種感覺飄然欲仙,此時此刻,我的靈魂在酒醉中毫無顧忌地放縱馳騁,或哭、或笑、或喊、或唱、或跳……所有的愛與恨、喜與憂、樂與悲、悔與愁、包括對女兒牽掛的思念之痛,都在我醉生夢死中漸行漸遠……

酒成了唯一能拯救我的知己。今夜,我再喝個痛快淋漓,讓靈與肉的煩擾離我而去,飄到夢裏依稀的朦朧世界裏不再醒來……

我知道我又醉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仍在大街上歪歪躥躥的東遊西蕩。

當我漸漸地清醒的時候,已是天剛蒙蒙亮。

兩名女警察將我當作暗娼,開始訊問我。

我感到十分委屈,極力申辯我不是暗娼。

為了澄清我不是妓女,也要付出難以承受的痛苦和代價。我脫光衣服讓她們檢查,看昨晚有沒有男人和我睡過覺。

她們一口咬定昨夜有個曾經與我發生過關係的男人已經指認了我是個娼妓,任憑我怎樣申辯自己的清白無辜,都無濟於事。

一個漂亮女人不能澄清所有的漂亮女人都不是妓女,連我作一次簡單的陳述就已是不可能的了。

我被強行關進了勞教所。

在接受體檢時,我被檢查出尖銳濕疣。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我恨那些染病給我的男人!

我的錢物被女看守收走了,沒有給我任何憑據。

我氣恨得對其中一名女看守說,想當初我是記者的時候,我比你風光多了,你脫下警服,你還不如我幹淨!

她冷笑一聲,這勞教所就是你最好的天堂了。

我並不害怕她對我的報複和打擊,因為我什麼樣的苦難都經曆過了,還在乎她?

女看守將我重新安排在一間號子裏。

一進門,號霸就對著我訓話:“你長得還不錯呀,把衣服脫光讓姐妹們仔細看看。”

我滿臉憤怒地仇視著她。

為了吸取往日在收容遣送站的教訓,也為了更好的保全自己不被號霸欺侮,我靈機應變惡狠狠地說“你少跟老娘來這一套,老娘偷過搶過殺過賭過娼過吸過苦過樂過哭過笑過,什麼癮都過足了,什麼人都玩命過,現如今,活也活得,死也死得,還怕什麼,你有種跟老娘玩完!”

我不知啊兒一下子來了這多的勇氣和狠話,嚇得號霸半天不敢作聲了。

我走近她,拍著她的臉蛋說:“小騷貨,你嫩了點,老娘玩的時候,你還沒長毛呢!”

這一招果然靈驗,十幾個刁橫蠻毒的潑皮浪女,在我麵前迅速服服貼貼的,不敢輕舉妄動,並且還主動親近我,給我說一些悄悄話、講一些有趣的故事:

號霸曾逼她們脫光衣服通宵罰站取樂、逼迫她們手淫、逼迫她們口交、還逼迫她們做一些遊戲:做金雞獨立,號霸讓她們舉起雙手、一腳著地;放電,就是身上的部位隨意讓她摸摸捏捏,說鼻子是電源、耳朵是頻道、頭發是天線;推車,就是讓人雙手著地,讓別人提取雙腳在地上爬行……

我重重的摑了號霸兩耳光,罵她不是人,讓她將這些整別人的招術自己也一一做了一遍。

她累得有氣無力上氣不接下氣。

我說,往後知道該怎麼做人就行了。

她嚇得連聲說,她再也不敢欺侮別的女人了。

為了讓我開心,她討好地給我講了幾首順口溜:

第一首《男人與狗》:

二十歲的男人是哈巴狗

成天跟著女人走

三十歲的男人是看家狗

成天守在家門口

四十歲的男人是瘋狗

咬一口就得一口

五十歲的男人是野狗

一心想找嫩婆妞

第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