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思叵測(2 / 2)

“老侯爺劃了花園西夾道外麵的那套宅子給我,獨立的三進,20多間屋子,比這個院子還大些,帶個小園子,有個角門能直接通到府裏的花園。這兩天大太太就派人去收拾,主要是檢查火道,整理好了你就搬。下人除了你現在用的這些丫頭婆子,還有一些我房裏留下的管事,都是男人,他們管外頭的物業還有你出門的事。”

夏夕的心跳得幾乎亂了頻率,這是分家了嗎?以後她就是女主人。許靜璋不在,她就是老大!

“是我連累了七爺吧?這不就是分家嗎?”

“侯府庶子成親之後原本就該分出去的,這也算是慣例。”

“但是前頭的七奶奶進門的時候,您可沒被分出去。都是德閔不好,不得長輩們的歡心,倒害得七爺失了依靠。”

許靜璋皺皺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想了想,鼻子哼了一聲。“這些你不用理會。我不拿侯府當依靠,你也不必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是。”

見她聽話,許靜璋有點滿意,“分了府對你最有好處。正經也是當家奶奶了,盡管放開膽子生活,什麼都不用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幾位至親長輩輕易不能忤逆之外,其他若有人欺負你,你就別饒她。”

“我也可以自由地出門嗎?”

“我說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麼好?運氣好得難以置信。

“這些年你也該壓抑得夠了,我去戍邊照顧不上,你盡管活個舒心順意就好,以後也別那麼唯唯諾諾見人矮三分,我見不得那種樣子。”

心裏好像暖了一暖。鼓勵她挺起腰杆活著,這個男人算是十分難得了。他不喜歡他,卻願意伸手支持她護著她,是因為自己是他妻子的緣故吧。老派男人似乎也護短,挺可愛的習性。

但是,她可以這麼囂張嗎?以前沒聽說分家就能稱王稱霸了。老人那裏不是還要經常去問安嗎?行為不檢不會挨他們的罵?就算許靜璋當兵不在,他們不能休她,她目中無人可以嗎?

許靜璋又是一臉不耐煩,木呆呆的德閔看著就討厭。她是橫亙在他心上的一根刺,現在他把這根刺小心翼翼地種在家裏了。休妻?當初幹嘛要娶?如今幹嘛要休?給他娶的糊塗媳婦,倒要看看最終折騰了誰?

唯一沒法避免的是,他得把自己的兒子托付給她。從他堅決不肯休妻那一刻起,他就痛心又無奈.他期望四兒這根刺紮痛家裏所有人,紮得越痛越好,但她與他被生生捆在一處,所以他終究躲不掉牽心兒子的這份疼痛。

他看著安靜坐在自己懷裏的獨子,心裏很難受。捷哥兒年紀太小,自己軍階又低,無論如何帶不走的。老爺子在氣頭上分府,捷哥他無處可托。這位時而明白、時而糊塗的繼母能給孩子什麼影響?想起來就鬱悶得想大吼幾聲。

“您放心。等您平安回來的時候,我包您看見一個聰明健康、活潑快樂的好孩子。”夏夕福至心靈地說。

許靜璋點點頭,“聰明健康,活潑快樂。這基本上也是我對他的期待了。你能想到這些,這很好。我走之後,靜琬會經常過來看看。有關捷哥的事你必須要事事跟她商量,她不同意你就不能做。”

夏夕黑線。他妹妹才13,真遇到什麼事,13歲的孩子是個能拿主意的?這人防她甚於防火防盜。

“開年捷哥兒就五歲了,春暖以後,按府裏的規矩他得去練武,這是老侯爺親自抓的,倒是可以放心去。平日裏奶媽婆子一大群,盡有操心的人,也不需要你很費事。現在他年紀小,你多少疼著他些就好了。”說這話的許靜璋難抑心中酸楚。不期待不指望,由著她鬧騰幾年。如果他不死,他會自己做主安排人生,如今他是再也不肯隨著長輩們的指揮棒轉悠。

“是。有事我也會稟告姨娘的,不敢自專。”

許靜璋搖頭,“姨娘處你還是悠著點,好事說說,不好的事能藏就藏著。她膽小沒主意,又愛操心,隻會給人添亂。驚嚇著她也不好。”

“哦。”

連她兒子都覺得這個娘中看不中用。

“我也告訴靜琬了,家裏真有大事直接稟告侯爺就是了。”

夏夕一一應了。現在她對侯府的男人大起好奇。不知武夫莽漢忠勤侯私下裏麵對柔若春煙、美若春煙的錢姨娘是個什麼情形;想象他擺出捷哥兒那樣溫柔憐寵的麵孔,夏夕第一感覺就是驚悚。他一定很寵她吧?難怪大太太那麼陰沉難以親近。換成她夏夕,老公身邊一輩子有這麼一朵帶露解語花,比得自己樣樣不如人,那勢必要拉都拉不住地變成大太太那樣不可。

忽然想到月香,月香在身邊夏夕從未在意過。但如果臘八那天,她從上房領回個錢姨娘一般的美女,怕是這陣子就沒那麼安生了。

摸摸胸口,還好還好,她是七爺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