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忽視各性情耿爽之人,連忙說道:“國君百年之後,倘若公子糾沒有登上君位,換做是他人,我是不願意輔佐。身為臣子,接受君上的囑托,就要一心一意的去輔佐公子糾。不然,另可去死,也不為他人所用......”
管仲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召忽和鮑叔牙:“作為臣子,受命於君,忠人之事,臣之本份,豈能輕言死字?我管夷吾,隻在邦國破亡、宗廟毀滅祭祀斷絕才會去死。否則,非這三件事而死,即為愚忠。”管仲見二人無話可說,起身對著二人又道:“作為人臣,不對君上所囑托的事放在心上,君上是不會重用你的。即使你有才幹,也得不到重用,那你治國平天下的抱負如何實現?總之二位,侍奉君上,不可二心,以為然否?”
鮑叔牙召忽覺得管仲之言大有道理,便異口同聲:“彩。”
從此鮑叔牙打消掉了內心的憂慮,開始盡心竭力的輔佐公子小白;後三人約定無論他們誰輔佐的公子繼承大位,他們都會相互引薦。
就這樣管仲等三人開始了他人生的仕途。
公元前698年,做了齊國三十多年的國君齊僖公病死在了臥榻上,不久儲君諸兒繼位就是齊襄公。在他繼位前,身為齊國世子的他,就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文薑亂來,繼位後,更是荒廢政務,昏庸無能。
後來齊僖公得知此事後,就給當時身為儲君的齊襄公諸兒另外娶了妻妾,之後兄妹之間的往來才開始變少;直到後來魯國前來齊國求婚,齊僖公就把剛滿十六歲的女兒文薑嫁給了魯桓公,後來兄妹多用書信往來。
公元694年,魯桓公出訪齊國,文薑一同前往。這個魯桓公在曆史上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但也並不是一個愚鈍之人,他始終不能忘記文薑嫁給他時,已經不是純潔之身,貞潔已不再。到了齊國邊境,齊襄公就親自出都城迎接,文薑剛見到自己十六年未曾相見的哥哥,早就安耐不住內心的蕩漾,當著自己的夫君魯桓公和兩國的一幫大小官吏,就直接撲了上去,兩人就緊緊抱在一起,令在場的眾人瞠目結舌。隨行使者提醒魯桓公:“國後此舉不雅,有傷國風!”魯桓公深深一吸氣回答道:“兄妹情深,可以理解,無妨。”到了晚間,文薑跑到齊襄公的幕賬外,被侍衛攔了下來,此舉剛好被魯桓公撞見,文薑見齊襄公不出來,就跟隨魯桓公回去了。
到了齊國都城,過了幾日,文薑找準機會,再一次晚宴國後,既然大膽在齊襄公的寢宮留宿,直到次日午時才回到魯桓公住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魯桓公徹底怒了。
文薑剛來到魯桓公身邊,魯桓公就指著她的鼻子,怒氣衝衝的問道:“昨夜晚宴,與誰飲酒?”
文薑裝作沒事兒:“與宮中幾個嬪妃。”
魯桓公紅著臉:“何時散席?”
“長久不見,夜半散席。”
“你大哥可曾來過陪你飲酒?!”
“夜半之時,大哥怎可來!”
魯桓公冷冷一笑:“前幾日,你們兄妹初次見麵,不顧禮數,便緊緊相擁,如此兄妹之情,不很是相配?”
“中途,有來過勸酒,可後來就離去了。”
“那你散席後,為何不出宮?”
“夜深不便。”
“哼,夜深不變,那你在何處下榻?”
文薑嘟著嘴裝作生氣的樣子:“今日你是怎麼啦!如此盤問,宮中空房如此之多,豈無我下榻之處?妾身在昔日西宮守閨濕的舊處下榻。”
“那你為何今日起得如此之晚?”
“昨夜飲酒乏困,加上妾身起床需要梳妝,所有才到了現在。”
“昨夜,誰和你相伴?”
“兩個侍女。”
“你大哥在何處下榻?”
文薑結巴了一下:“臣妾可是,身為,妹妹,怎可管大哥的睡處,豈飛笑話!”
魯桓公一臉冷笑道:“隻怕當哥的要管妹子的睡處吧!”
“這話怎講,羞澀人也!”文薑反過來問道。
魯桓公突然大發雷霆:“寡人全都知道了,自古以來,男女有別,綱常倫理,人人遵之,你既然公然留宿宮內,兄妹共塌,成何體統!”
“我們,我們兄妹同寢並未作出什麼。”文薑心神慌張。
魯桓公更是憤怒了,當即幾個巴掌扇過去,將文薑狠狠的打倒在地:“豈有此理,兄妹同塌,做出如此不論不類,你們還不知恥。”
文薑趴在地上,口裏還含糊不清繼續抵賴,一個勁兒的哭著。這可真是一個無恥到骨子裏的女人,沒有一點綱常倫理可講,可就是這麼一個齊國公主,嫁給魯桓公的第三年,生下了一個男嬰,叫子同,就是後來的魯莊公。
齊襄公心腹一同隨文薑回來,專門來打聽消息。真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心腹將文薑回來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齊襄公,齊襄公心想,如果不殺掉魯桓公,事情就會鬧大,文薑也有性命危險,恐怕連自己的君位也不保,於是就設宴把魯桓公灌醉,送往驛館,在塌前,派武士彭生活生生的把魯桓公給掐死了。事後,魯國的隨從提出抗議,齊襄公裝作不知道,也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就把彭生抓了起來,這個彭生原以為會被重用,結果卻被問罪。後來齊襄公在大殿上審問彭生,剛一押解上來,齊襄公二話不說,就大喝左右:“斬。”結果這個彭生麵不改色,哈哈大笑,望著齊襄公,當著朝堂上的所有大臣大罵:“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羞辱你自己的親妹妹,還指使我殺死你的妹夫,怕事情敗露,卻要拿我問罪,豈有天理。”此話一說,齊襄公臉色鐵青,如火烤一般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朝堂上的大臣紛紛手遮住臉,個個偷笑。刀斧手還是將彭生推出去斬首了,就這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從此天下,人人無不知道齊國這個齊襄公和文薑的荒唐事,也成了那個時代人們茶餘飯後的磕撈。從此,大臣們對這個荒淫無道的齊襄公所作所為,無不憎恨,無論是使節還是商旅到它國走訪經商,便會被人恥笑,都覺得抬不起頭。
不久,齊襄公要去打獵,並借機與文薑相會。也引起了國內坊間的秘聞,最後公子小白實在看不下去,想坦誠相勸,就前往宮中相勸。小白對著齊襄公恭敬的作禮,拱手道:“當下齊國留言四起,都說魯桓公死的蹊蹺,對大哥多有非議。現在你又要去與文薑私會,身為國君,如此不顧及綱常倫理,不顧齊國安危,恐怕會令齊國大難臨頭,男女之嫌,大哥不可不避!。”此話一說,剛愎自用的齊襄公惱羞成怒,更是口出狂言:“我是齊國國君,休得狂言,我想做何事,誰人能管!?我與文薑行魚水之歡,好讓我好生消遣一番,其中道理,你怎會懂,如今文薑又死了夫君,豈不是暴殄天物,我與文薑宮裏同寢,郊外私會,天下共知,又能怎樣!”
真是一個不知廉恥的昏君,還未等齊襄公說完,薑小白徹底怒了:“如此,不知禮儀廉恥,怎可為君,公然講禽獸之事還大言不慚的說出,必遭天譴,人神共怒,你妄為國君,隻怕我齊國基業要毀於你手。”
齊襄公,上前一腳,叫左右:“給我轟出去。”
結果當場被辱罵和痛打了一頓,直接罪了齊襄公,小白到管府將事情告知了管仲、鮑叔牙、召忽,苦笑著說道:“常聽師傅教導,做臣子的要剛正不阿,國君做了有危害邦國的事情,要敢於直諫,哪怕是丟掉性命,也要進言。我聽說大哥又去私會嫁往魯國的文薑,而且魯恒公在齊國死的不明不白,便前去勸說,誰知落得如此下場。作為一國之君,因舉止不端,變會被天下人所恥笑,便會失去威嚴與信義,邦國必將危機四起,不可不察。”
此番話一出,管仲和鮑叔牙一聽就明白了,心下各自感歎:公子小白果然見識不凡,有憂國憂民的君王氣魄。
管仲說:“國君如此不計人倫,齊國必有大亂,公子輕率進諫得罪了國君,已經種下了禍根,但有風吹草動,恐怕對公子不利,曆來邦國宮室兄弟手足相殘,實屬常見,還請公子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