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新鄭品酒論國勢 名存實亡周王鼎(一)(2 / 3)

“敢問先生,吃酒?品茶?博彩還是對弈?”一名豔麗的女侍上前迎來。

“路途勞累,吃酒。”吳起停頓了一下,說完往裏麵走去。

“先生,這廂請。”女侍笑意滿麵,飄在客人前麵領路。

寬敞明亮的廳堂已經高朋滿座,女侍將他領到一處麵朝大廳的隔間:“先生這廂請入座。”

吳起入座,麵對著廳堂道:“趙酒一壇,肥羊肉一鼎,即可便上。”

“先生慢等,馬上就來!”紅衣侍女轉身而去。

大廳最中間有一高台,這是較大的酒坊才特有的,有時店家會以侍女樂舞來增添店內氣氛,有時但有博學之士論爭天下時政大勢,得到商旅士人稱讚者,店家會以免食或以折扣贈予客人,以彰顯文化之風。

吳起正在打量之間,剛剛那名侍女右手托著一個銅盤,左手抱著一個木桶飄了過來;後麵跟隨著另外一侍女,端著一鼎肥羊肉跟在其後,後麵的侍女將肥羊肉擺在吳起木案中間,隨後而去,那名紅衣侍女膝行地氈,將銅盤安置在木案中間,打開木桶,將酒酌滿銅爵,瞬息之間,酒香撲麵而來;這是吳起第一次來到這樣的酒肆,眼前的侍女又將銅筷遞予吳起:“先生,請用食。”

吳起接過銅筷,夾起一塊羊肉:“美啊,質厚味美,絕啊!”侍女微微一笑:“先生為何愛趙酒?”吳起嚼著羊肉道:“趙酒取北地寒山之泉釀之,酒中有一股烈烈之氣,帶勁兒。”說完長舒一口氣,仿佛置身於外。侍女輕輕笑道:“先生,酒之烈,趙不如燕。”吳起大笑道:“姑娘,你也會品酒?”侍女搖搖頭,帶著一絲羞澀。吳起雙手舉爵大飲,慨然道:“燕酒之寒,卻是偏安孤寒,酒力單薄,有色而無力,飲之有味而無神。趙酒之寒,卻是寒山寒地之熱土。此中道理幾人可知?”一時之間,吳起不由自主地扶爵歎息。侍女再行斟酒,微微笑道:“先生何來此歎,想必心中有所不快!”吳起一口飲上一爵,如若無人,左手酒爵還在搖晃,右手拍著木案,大聲道:“魯公啊魯公———你—————不識大才,你,好蠢也———你不識吳起大才,盡然緝拿有功於魯的吳起,天下列國之君,數你最蠢也————————啊哈哈——魯國三次流言誹謗我吳起,如此國風,如此魯人,盡然迂腐到如此地步,如此魯國,國家尊嚴何價,如此魯國朝堂,對待有功於魯之才,還口口宣稱是恪守禮儀之邦,真令天下士人寒心啦———————魯國休矣!休矣!——————————————啊哈哈哈哈哈。。。。。。。。。。。。。”笑聲淒慘憤激,紅衣侍女看到吳起這番激昂,心感吳起的不容易,略一思忖,打量了一下吳起,輕輕地斟滿酒爵笑道:“先生豪量也,飲趙酒之豪烈,罵魯之昏君!”見吳起沒有說話,侍女笑道,起身作禮笑道:“先生心悶,婢女不在驚擾,先生慢用。”便飄然而去。

旁邊一簾子突然收起:“敢問公子可是衛人吳起?”鄰間一位青色錦衣的士人注目問道。

吳起回頭,拱手道:“在下正是吳起,恐怕魯人誹謗之惡名已經傳遍鄭國了吧!”

“公子之才,豈是那迂腐魯國識得!正如這天下各國之酒一般,也分層次。”青色錦衣士人回答道。

“哦,莫非先生喜歡鄭酒!”吳起見此人青色錦衣裝束,頭戴玉冠,瞬時之間覺得此人絕非商旅之人,徑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