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紛爭的年代,孔子與儒家本是複古學派,卻始終得不到天下複古勢力的接納和讚同,這是為什麼?
在孔子之後的儒家繼承者依然是頑強堅韌的,到後來的孟子,儒家還是一貫的四處奔波,最終還是冷冰冰的處處碰壁,被拒之於門外。在此種情況下,儒家還是一如既往地堅持自己的基本主張,認真想來,究竟是什麼導致了這種悲劇結局呢?
這種根源在於儒家總是以自己的獨特觀念,去提出有一種魚社會變革和民生不符的觀念,甚至出現完全的複古觀念,最嚴重的一點是以最強硬的手段實施於整個社會大眾。即使在四處碰壁之後,沒有進行反思,也沒有在實際當中表現出應有的改變,以至於被後來的其它學派和有識之士罵成“腐儒”之流,這就是原生態的儒家,一個非常矛盾的學派團體。
在一方麵,是完全毫無任何掩飾和任何理論學術創新的複古言論,是非常強硬排除異己毫無包容的施政作風;另外一方麵是一種堅韌的精神,而且是持之以恒的,這種難能可貴的精神,感動著當時和無盡的後人,兩者的有機結合,也造成了儒家原生態時期的一種孤僻悲劇,也為後來的獨尊與霸權和現代社會接受的一種病態埋下了種子,也抹殺了在當時操持事務技術與玄妙思辨和實踐與社會的變革聯係的大學派(顯學),為後人忘記其它顯學而並入膏盲的可悲境地。周遊列國學派何其多,後人熟不知如工家(公輸家)之公輸般,醫家之長桑君、扁鵲,水家之李冰、鄭國,名家之惠施、公孫龍子,道家之老子、莊子,農家之許行等,也都一樣曾經有過遊說諸侯、預言邦國命運、闡述治理學說的經曆。
也正是在那個時代,孔子最後在晚年立學成派教導弟子,也提出了一整套關於社會邦國興亡的主張。用後來學者詳細闡述總結大要來講,孔子在政治主張上: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德治仁政,回歸周禮,回歸井田,興王國,繼絕世等,完全回到周代的禮治社會。在社會架構主張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孝悌仁本,完全回歸西周嚴格的禮治社會。在處世理念上:忠恕中庸,文行忠言,完全好不保留的回到禮治社會溫柔憨厚的人際關係。在社會階層分工上: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唯使上智與下愚不移等(平),完全維護已經消逝的禮治社會構成基礎。在教育主張上:有教無類,六藝教人,始於詩書,終於禮樂,回歸到以上古經典為歸宿的王化教育。
可是在那個大爭之世,恰恰是沒有任何一邦國用儒家,終其儒家在魯國遍地學宮以治學,而不能治國。
正因為種種神秘而陌生,吳起才決議尋訪而進,他期望在進入魯國國都曲阜之前,能對這個崇尚複古學派儒學的邦國,能有一個大約的了解。
一進桑丘,便是魯國泗水西岸地帶。這裏是魯國西部,以北之地和齊國平陸郡接壤,以西是衛國乘丘,以南是宋國唐縣;在齊魯衛三國交界處有一湖泊叫大野湖,這片湖泊滋潤著三國方圓之地,整個魯國,隻有桑丘這片土地地勢最為平坦,也是魯國各貴胄功勳最想要的地方,吳起沿著泗水往北而上,要看看魯國的風土人情,看看這裏的地帶如何?他選擇了泗水東岸的官道繼續前行,說是官道,實則是一條滿是坑窪的石板夾雜的泥土路,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吳起邊走邊看,全然是一個遊學士子,不遠處可見一群農夫在田地裏翻土,夏日的陽光曬得他們黝黑而又瘦小。吳起徑直走了過去,農夫們依然勞作,並沒有抬頭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