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下榜全力捉拿高子陽,現在怕是整個大周都貼滿了高子陽的畫像。書院裏高子陽也是最熱的話題,他們幾個學農事的一時間到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總有人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關於高子陽的一二。
可除了那徐小四,其餘的人全部守口如瓶。不過一個最會繪聲繪色的徐小四已經夠了,而借著這個機會,徐小四倒是狠狠的出了回名。
再次來到沈府替沈燦施針,沈彥鐸故意躲了出去,他始終覺得此事與秦欣儒有關,定是她又做了什麼障眼法,怕自己見了她會控製不了情緒。而那沈夫人三天兩頭又給他吹著枕邊風,說的不外乎秦欣儒是妖魔鬼怪,也不知沈燦這禦醫都治不好的病,怎的她就能三下兩下治好了。這夫妻倆似乎走上了不歸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沈彥鐸後悔,當初風頭正盛時就應該拿了秦欣儒查辦,燦兒的病已經大好,哪怕去不了根,隻要好生將養想來不礙事。
“你看看,你非要學什麼農事,現在好了吧,出了這麼大的事,都停了課。”沈燦見到秦欣儒極是歡喜,她這一個月已經好很多了,秦欣儒說再施兩次針就痊愈了。
“是是是,我當初沒聽您老人家的勸告,這會兒走了不歸路了,趕緊躺好,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拿出銀針,細細的擦拭起來,“你與你母親說好沒有,可別再半路進來了,你不要命,我還沒活夠呢。”
沈燦一直不知那日沈夫人進來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一聽秦欣儒的弦外之音,她拉過秦欣儒問道,“你是說我母親中途進來,會要了你的命?”
將沈燦按回去,秦欣儒繼續擦著針,“別廢話那麼多了,趕緊的,我今日真的還有事。”
施了針,秦欣儒卻不似上次一般虛脫,沈燦心裏卻明白了一二,到底是自己母親差點害了秦欣儒。再想想這幾日母親隔三差五就要和她說些秦欣儒的不好,要她和秦欣儒斷了來往,卻還不忘猶猶豫豫的說也要病好了之後再不來往。
以往沈夫人在沈燦心中是個極好的母親,現在她這樣的態度,倒是讓沈燦寒了心。用著人家還差人家牆角,這是什麼做為。
“沈小燦,你若是想回書院,應該不礙事了,不過藥是不能斷的。”收拾好東西,秦欣儒便要走,又想起什麼,回頭賊兮兮的笑了笑,“你和我五師兄搞什麼鬼?難不成你移情別戀了?”秦欣儒倒是希望她不要再戀著張弋,雖然她也不覺著巴小五有多好,可總比張弋強。
沈燦紅了臉,“你這個不害臊的,才幾歲就說些!”順手捎起身邊的軟枕就砸過去。
秦欣儒接了枕頭,露出慌臉來,“你做得我就說不得?再說了,現在好些人家女孩子到了七八歲就要開始相看了,你莫不是真的動了心思?”
“我心裏隻有張弋哥哥,巴斯也不過是朋友而已,而且,我並不願與他多來往,可他主動來了,我卻不好不見啊。”沈燦也是很煩惱,每周這巴小五都要來一次,她開始還歡迎,畢竟在府裏悶著沒什麼意思,還能打探張弋的事情,可時間久了,她卻察覺出不對勁來。
“你或許不知道我那師兄,最是個認死理的,他是胸中自有世界的人,你莫要傷了他,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說明就是,想來他不會糾纏不清。”一想到那瓷娃娃一樣的巴小五,秦欣儒還是有些難過,這偌大的鬆慕齋,除了任沫和華文茂,也就巴小五對自己算是真心好的。
月娘如約來接秦欣儒,兩人一見麵,又是好一通摟抱,秦欣儒淘氣,伸手去摸月娘胸前,月娘躲閃不及,被她摸了個正著,“今日怎的沒帶蹄子?”
月娘哭笑不得,紅著臉擰了秦欣儒一把,“就你嘴饞!沒帶蹄子,給你帶了鮮果冷淘,在食盒裏,這大熱天的,吃什麼油膩的。”
鮮果冷淘還是曼娘向秦夫人學來的。秦欣儒吃著冷淘,倒是想秦夫人和秦繼儒了,也不知他們好不好。
“你放心吧,你娘和弟弟都很好,老爺派著人專門盯著呢,你不知道,你那外祖父可是個厲害的,前幾日還打了你大舅母呢,就是因為你大舅母不知什麼事欺負了你娘。”月娘一眼就看出秦欣儒的小心思,主動與她說了秦夫人的事。
不是說大舅母是個好相與的嗎?也對,物是人非,變了也是正常。
“我給你還做了幾身最時興的夏裝,你回去趕緊穿一穿,別成日穿這灰袍子,到像個姑子了。”月娘笑道。
“再漂亮的衣裳我穿了也那個熊樣,你看看我這臉,穿什麼能好看!還有這額發,恨不能連路都擋了去,哼!”一邊說,一邊把冷淘吃的震天響。
“小丫頭,還惦記呢。”月娘拉了拉秦欣儒的耳朵,“我到像問問你,你那農事課現在怎麼樣了?”
農事課早已經停了,不過是他們師兄妹幾個還與以前一樣種地養雞罷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想來是習慣了,或者從心裏不願接受賀純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