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怎會(2 / 2)

等她到菜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不過這會兒溫度倒是舒服,不冷不熱的,她先去看看她的兩隻雞睡了沒,沒睡就再給它們講講弟子規什麼,那地裏的小蘿卜苗長勢喜人,基本不用她操心,都是張弋暗中幫她照料。

飼養家禽家畜的柵欄邊有個小木屋是用來放些飼料的,秦欣儒的雞已經沒了什麼吃食,她便去取些飼料,這小屋子她不常進,裏麵一股怪味兒,都是見哪個師兄進去取飼料讓人家順便給帶出來些。

“支呀”門開了,不知怎的,今日就是覺得背後有涼風拂過,一陣陣冒著冷汗。屋裏很黑,秦欣儒還沒進去就後悔了,想關了門回去,那兩隻雞餓一兩頓也死不了。

“軲轆軲轆”有個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順勢滾到了她的腳邊,她本能的低頭去看,光線昏暗,隻覺著是個毛球,她抬腳去踢,那球的毛被她這一腳踢的散開了些,露出兩隻眼睛。

連“啊”都沒叫出口,秦欣儒就昏死過去了。

她醒來時是躺在胡先生的診室裏的,旁邊一個藥童在守著她打瞌睡,秦欣儒大腦當機了一秒,立刻想起了那個她踢了一腳的“球”是不是她眼花了?一定是她最近太累,出現幻覺了。

“你醒了啊,我去喊先生。”藥童站起身要走,秦欣儒立馬伸手拉住他,“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藥童沒有掙脫秦欣儒的拉扯,而是有禮的笑道,“你在菜園昏倒了,是你師兄給你送過來的,這裏是胡先生的杏芳林。”藥童又坐下,目光帶著幾分擔憂,“你莫要害怕,現有朝廷來查辦了,想來一會兒是要找你問話的。”

秦欣儒砰地一聲坐起來,是真的!真的是個人頭!她還踢了一腳!兩眼有些發黑,藥童趕忙扶了她一把,“沒事了,此事定會水落石出的。”

“是誰?死的人是誰?”秦欣儒緊緊抓住藥童的手,她怎麼也忘不掉最後看到的那兩隻透著驚懼的眼睛!

“是,是賀先生。”藥童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死者確實是賀純。現在還不知死因是何,可可以確定是他殺,且手段殘忍,“你再休息片刻,我喊了先生來給你看看。”

秦欣儒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是,賀純!她又問了藥童一遍,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秦欣儒沉默了,她想放聲大哭,可卻連滴做假的眼淚都沒有,不是不難過,而是真的無法接受。怎麼會是賀純啊!

不等藥童喊了胡先生,朝廷的人便來了,大理寺少卿楊有軒親子來查此案,他不似做這行的人,長的沒點剛毅公正的樣子,倒是像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素有“玉麵閻羅”之稱。他來向秦欣儒問話,秦欣儒隻一問三不知,這才惹惱了他。

“你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以為幾個不知道便能蒙混了過去?我且見你年幼才好言相問,若是你自己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他冷了臉,還以為對一個六歲大的女孩子,哄著不行嚇一嚇總是行的,可惜他遇到的這個不是真的六歲,且她名為秦欣儒。

“哇!”,秦欣儒索性大哭起來,先頭有幾分作樣,可越到後來越是真心,為著賀純,痛快的哭到了睡著。楊有軒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且隻有個腦袋,身子不在,粗略看一下痕跡可判斷這腦袋是放置在門旁的高閣上的,一開門,這高閣便會微微顫動,那頭顱就會掉下來。

死的人是個不算出名的小先生,可這人死的蹊蹺,鬆慕齋給了朝廷壓力,楊有軒本還在婚假中,硬是被拖了來。他揉揉太陽穴,被秦欣儒哭的頭疼,倒是盼著她趕緊睡去,若是再不睡,他倒要一拳過去讓她閉嘴了,太能哭了,他要重新考慮要不要孩子。

“大人,死者的另一個學生發現了身體。”前來報告的小卒欲言又止。

“怎的了,快說!”楊有軒心耳畔海還回蕩著秦欣儒的哭聲,心煩的厲害,伸手就拍了那小卒後腦勺一下。

“那,那身體沒個腦袋,可是,可是卻是沒靠外力,自己站著的。”死了的人,自己還能站立?楊有軒的頭更疼了,這案子是個什麼狗屁玩意兒!讓小卒帶路,他到要去看個究竟。

那沒頭的身體在賀純的書房裏穩穩的站立著,四周卻是沒有任何倚靠,若是有個頭,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地上的血跡是以屍體為中心成噴濺狀的,這裏,便是第一案發現場。楊有軒疲憊中生出了一絲興奮,終於是找到了一點線索。

仵作做了簡單的屍檢,屍體並未有外傷,是被人直接用利器割斷了頭顱,至於為什麼會站著,仵作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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