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難(1 / 3)

原來是那高明敏前幾日在家中又哭又鬧,惹得高大人無法,他最是疼愛這個女兒,便向方家施壓,從朝堂上到朝堂下,高大人無一不給方家難堪,還私下裏威脅,若是不娶了他女兒,便不隻這點兒算計了。

方禦史不似那徐禦史,察言觀色,能言巧辯樣樣在行,他就是個最最死板的禦史,不僅不畏權勢,還最是不能容忍有人這樣威逼利誘,毀他仕途。且這等高官,執權做威,更是讓他咽不下這口氣,他便一本參上,狠狠批了高大人一通。

待早朝,聖上更是毫不留情的處罰了高大人,差點降了他的職。高大人再是疼寵女兒,也不堪因私廢公,隻回了家照著女兒撒氣,之後又狠狠的告誡她不許再肖想那方琮。他也是個糊塗的,沈家什麼地位,自己什麼身份,竟是被高明敏幾句軟話迷了心智了!倒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寵愛她了。

要說高大人真是個極蠢的,區區四品小文職也敢叫板禦史和大理寺,知情的知道,他那官能做的這麼大,都不過是靠了他那嶽丈有幾個錢財。錢財買來的關係最是迅速,他升的一路順暢,倒是少了官場上最最要緊的謹慎,總覺著什麼都不礙事,出事了,送了銀錢即可。

方禦史可不是那麼好消遣的,這一本參上,還有一本接著參他,便是這賣官鬻爵之事,這正是當今聖上現在嚴查的。這一下可好,不過兩三日功夫,就牽扯甚廣,聖上氣急,將高大人打入大牢,家眷全部軟禁,隻等查清了案子發落。

這便是那高明敏找沈嬰拚命的緣由,她母親兄長想盡辦法將她送出府,畢竟她是個女子,看管的不如男子嚴,希望她能逃過一劫,再能找些關係疏通一下,沒成想這個沒頭沒腦的竟是因為一口氣找了沈嬰發瘋,失了一家人的機會。

這些秦欣儒是沐休回魏府才知道的。

不過秦欣儒的彪悍之名是遠播了,整個書院都知道那新來的,年紀最小的,被李先生逐出師門的,學了水利農事的,罵了殷廷芳的,打了高明敏的,是姓秦,名欣儒的。

她現在每日又過的規律平靜,練武,種地,養雞,上課。這大半個月來,隻接到過幾封沈燦來的信,說的都是她在家苦悶無聊之類的,秦欣儒也將這些信給巴小五看了,還攛掇了巴小五給沈燦寫信,好給她解解悶。

就這樣,她幾乎完全忘記了任沫這號人物。

“秦姑娘,任先生找。”一侍應敲了她的房門,“用我帶你過去嗎?”

任沫!秦欣儒從前書桌前跳起來,她的心在聽到任先生三個字時幾乎停止了跳動,距離上次見麵快要二十天了吧,她怎麼就把這號人物給忘記了啊!秦欣儒懊惱至極,恨不能仰天長嘯,她最最怵他,一想到任沫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就發顫。

跟著侍應來到灰二樓,還是隻一個任沫在那裏靜靜的倚琴而坐,他沒有示意秦欣儒坐下,隻讓她這麼站在門口,秦欣儒自知理虧,也體諒任沫定是有氣的,總要拿她撒了氣才行。

“魏老頭與我說,你會醫術。”任沫突然開口,不似他以往的清淡,整個人嚴肅的讓人生畏,“我奏的那一曲,是希望你能聽出我的瀕死求救之意,魏老頭曾於我說你是最聰慧的,便不用我開口求你了。”他突然無奈的笑了,抬起頭直視秦欣儒,“都臨死之人了,竟還顧著顏麵,可笑吧。”

腦中翻江倒海,秦欣儒算是理清一條線,魏老頭費盡心機讓她選了任沫不是因為要她學琴,而是要她給任沫治病。重點是,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她,而要這般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