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小氣的女人,三番五次找她不快,當她是軟柿子怎的!她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個討人喜歡的,既不喜歡,各走各路便是,還想做那放風箏的人,真真可笑!秦欣儒這會兒正單手撐著下巴,反複背誦水利破書上的內容,沒有心事感覺真不錯,背這鬼東西的正確率提高不少。
第二日,晨課十分,她便耳尖聽到那些不相幹的人說起李展鵬停了課,說是病了。而殷廷芳也告了假,隻因昨日還有一出大戲,倒是可惜,她不能出了書院去看一看。
那昏死過去的女生被人抬回了家,她本是徐禦史之女,充其量不過算個閨秀,文武皆不出眾,能進了這鬆慕齋可是徐禦史費了好大的勁。當徐禦史聽明白來龍去脈,卻是沒有息事寧人,他權限甚廣,更是野心勃勃,這等機會送上門,怎能就此放過!若是能攀上殷家,且不說殷家是否願意幫他一把,隻說親事若成,便是誰也會看了殷家三分薄麵的。徐禦史美滋滋的打起算盤,喊了內室,立刻備車趕到殷家。
殷家兩個嫡孫,殷廷萱算是花名在外,讓殷老爺子好生頭疼,而殷廷芳倒是一直乖順,是殷老爺子的救心丸。這會兒徐氏夫婦登門,連哭帶鬧的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殷老爺子到沒表態,隻派人將殷廷芳接回在做商討。
殷廷芳自然是侃侃而談他如何被人陷害,暗意便是徐氏謀劃久已的。殷老爺子自是信自己的孫兒,但徐禦史可是個厲害的,見軟的不行,便又威逼,隻恨的殷家人牙根癢癢,卻並無他法。最後,徐禦史也不怕自己的司馬昭之心公諸於天下,他竟是將女兒的庚帖帶在身上,這等速戰速決的態度,更是坐實了殷廷芳的猜想。
秦欣儒聽到的結局是,這兩家真的定親了!隻說是待殷廷芳年歲到了娶了正妻之後便將人抬進門,算是良妾。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她最想知道那徐禦史是拿出什麼進行的威逼?所說禦史品銜不高,但頗為百官忌憚,再遇上徐禦史這種不要臉麵的更是有理也說不清。
“哼哼,殷廷芳算是有豔福了,竟還給他摸出個良妾來。”沈燦可沒半分憐惜,倒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姐姐,你不知道,那姓徐的長得可不賴,是不是比殷廷芳大幾歲啊?”
沈嬰點頭,“她和我同年,比殷廷芳年長四歲。”
“這回好了,倒是要迎個老女人進門了,哈哈。”正在沈燦笑的前仰後合之時,秦欣儒打斷了她,“沈小燦,你可別樂極生悲了,你這麼大喜,容易犯病。”
“好啦好啦,真是羅嗦,人家高興一下也不行!”
不過,到底這徐家與殷家是扯的什麼勾當,卻是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哪個是秦小七!”這會兒剛跑完五圈,大家正自由活動去,一個肥白的小圓臉正在四下裏打聽秦欣儒,可誰知道什麼秦小七啊,直到他問到正主兒,秦欣儒才應下,能叫出她這個名字的定是賀純的學生,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找人,定是因著昨日被踩了地,他是巴小五。
“你就是秦小七?”巴小五再次問道,以便確認。秦欣儒再次點點頭。巴小五舒了口氣,“你可知我為何找你?”
“為著昨日師兄的地被人踩了。”
“你還算聰明,”他自來也沒小看過秦欣儒,他的習慣是將每一個人都視做聰明人,然後保持著警惕去接觸每一個人,這樣他便不會高看了自己低看了別人,“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恢複原樣?”
這要求不過分,巴小五態度也算好,他長得細白,臉頰上有兩塊圓肉,像是含著糖球,個子在同齡的裏不算高,眉眼倒是普通,話說,真是一白遮百醜啊,這白的細膩膩的,真是好看。
“可是師兄的地不是我踩的。”秦欣儒指了指沈燦,“是她踩的。”
巴小五看了看秦欣儒又轉頭看了看沈燦,便問沈燦,“是你踩了我的地?”巴小五發現菜地被踩,便問了張弋誰來過,張弋說是秦小七,他這才隻顧著找秦小七,倒是沒問還有沒有別人,他倒是忘了張小六說話大喘氣的毛病。
沈燦根本不知道他問了些什麼,用眼神詢問秦欣儒。“昨日你隨我去菜地,看見你那張弋哥哥便撲了過去,腳下卻是踩了我師兄的地。”
“你怎的不提醒我!”沈燦嗔怪。
“我喊了你好幾聲,可奈何你眼中隻有張弋,根本聽不到我喊你。”秦欣儒無奈的攤開雙手,惹得沈燦鬧了大紅臉,跺著小腳就撲過去要打人,秦欣儒順勢躲到巴小五身後,隻聽,“啪!”一聲脆響,沈燦一巴掌拍到了巴小五的臉上。
幾人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