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碎心”離張勇很近,就平放在一旁的槐木書桌上,“碎心”似乎沒有出鞘的痕跡,劍鞘烏黑而古樸,劍柄被雕琢成了棕熊的頭顱,熊頭下係有一條黃得有些褪色的絲帶。對此蘇涯很是感慨,這把陪著張勇縱橫沙場多年的寶劍,居然在他性命攸關的時候未能出鞘。
“對喔。”林夕詩表示同意,“也就是說,殺害張勇的凶手,可能會是張勇的朋友,是能讓張勇熟悉到毫不設防的朋友。”
蘇涯點點頭,覺得很滿意,“這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張勇的朋友突然出手將其殺害,這讓張勇大為震驚,所以眼睛才睜得很大。”
“那張將軍是被一擊斃命的嗎?”林夕詩終於把捂嘴的手放下,逐漸進入了狀態,她又把注意力轉回到傷口上。反複對細節推敲,方可找出真相,這是父親林青石對她的教導。
“不一定,雖然看起來他的傷口流血很少,但心髒內部也有可能會被大量鮮血淤積,然後讓他在死前痛苦異常,慢慢致死。”蘇涯謹慎地分析其他的可能。
“那,凶手就有下毒的可能咯?凶手可以先利用毒藥來削減張勇的戰鬥力,然後輕而易舉就能將其刺殺。”林夕詩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這可能。”
“你看,張將軍手上的皮膚黃得很不正常。”
“之前盧文學士給張勇檢查過身體,確診張將軍患了肝病,所以皮膚才會變成這樣。”
“原來如此。”林夕詩點點頭,看來自己還是調查得不夠周全。
“要判斷張勇的死亡時間和是否被人下毒,還需要盧文學士來對屍體進行解剖檢驗啊。”蘇涯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羨慕盧文學士對執法堂的重要性。
“對了,盧文學士呢?”林夕詩也有些疑惑,盧文學士一般都會快速地趕往案發現場。
這時,一陣迅疾的秋風猛然吹過,將房間灰牆上的玻璃窗吹得搖晃而震顫,一個穿著藍白間條衫的白發老人忽然破門而入,他見了蘇涯和林夕詩之後,便手舞足蹈地說道:“太好了!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他那滿是皺著的手上仿佛拿著一種肉眼難以看見的東西。
“盧文學士!”林夕詩見到他之後頓時喜出望外,但也對他那興奮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盧文學士,你發現了什麼?”蘇涯連聲問道。
“就是這個。”學士將手攤開,湊到他們身前,“這條銀絲。我剛剛研究了一下,發現正是來源於星神教的銀星長袍,而且還是女教徒的專用款式。”
“你是在哪裏發現這條銀絲的?”林夕詩問道。
“屍體和桌子的正中央的地板上。”學士說道,蘇涯又看了看靜靜躺在桌上的長劍“碎心”,熊頭劍柄上綁了一條黃色的絲帶。
“也就是說有星神教的人來過。”林夕詩有些欣喜地說道,盧文學士點點頭,還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星神教的女教徒。”
“那麼我們可以這樣推測,凶手是一個身手不錯的星神教女教徒,而且還是能讓張勇信任的朋友。”蘇涯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