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詩麵無表情,語氣有些冰冷地回應道:“陳執使,如果他因為擅闖禁地而要麵臨監禁,那勞煩你把我也送進大牢吧。畢竟我可是他的幫凶。”
陳康充滿威嚴的臉上,臉色仿佛變得更黑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林夕詩。
“別說廢話了,我隻是來協助你們破案的。”蘇涯並不把陳康的嘲諷當回事,看來這家夥的消息並不靈通啊。
“協助破案?”陳康冷笑道,“聽說你昨晚救了韓星魂那個強奸犯,你的三觀不行啊。我們執法堂可不需要你這種黑白不分的人。”
“你在妨礙公務。”林夕詩出言警告,氣場似乎比陳康還強,“昨夜張勇將軍出事後,張家便向執法堂發出請求,希望能委托蘇執使來協助破案,林家也希望其他人等能全力配合蘇涯。”
陳康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尷尬,轉而布滿陰霾,蘇涯聽後微微一怔,沒想到林夕詩居然直接把林家也搬出來向陳康施壓,真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啊,蘇涯覺得很是欣慰。
“哼!看來蘇執使的運氣還不錯啊。”陳康可不敢跟林家和張家同時作對。
蘇涯微微一笑,“對於這起案件,你有什麼新發現嗎?”他才懶得和陳康廢話。
“有,但是無可奉告。”陳康繼續用手托腮,重新進入了閉目沉思的狀態。
於是蘇涯和林夕詩便不再理會陳康,而是直接來到張勇將軍遇難的房間裏,蘇涯也沒指望能得到陳康的協助。
張將軍正躺在房間正中央的木地板上,傷口正中心髒,既窄又深,顯然是由利器所刺,刺得無比精準。傷口周遭有暗紅的鮮血溢出,浸染了淺綠色的修身長袍,但出血量並不多。長袍依舊穿戴得整整齊齊,除了腹部的腰帶有些鬆垮。張勇的屍體臉色蒼白,長發有些淩亂,順著耳際一直耷拉到了肩上,他的雙眼黯淡無光,像死魚泡那樣凸出,讓人看了難免有些毛骨悚然。蘇涯已經戴上了執法使專用的白色手套,在張勇屍體旁蹲下,他捏了捏張勇手上那呈現出蠟黃色的皮膚,發現沒有想象中的僵硬,蘇涯估算張勇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前。
林夕詩捂了捂嘴,她還太年輕,缺乏經驗,對於屍體的惡臭還不能完全忍受,但她的語氣還算鎮定:“張勇的傷口真的很深,你說是不是被利箭射死的?凶手所用的發射裝置一定很棒。”
“不,屍體沒有遭到移動過的跡象,而且府邸的周圍也沒有適合放暗箭的地方。”蘇涯直接否定,顯然對此胸有成竹,“他是被人用利劍刺殺的,從下往上斜刺心髒,力道很大,卻拿捏得很好,利劍沒有穿過整個身體,這讓凶手便於拔出利劍,獲得更多的時間離開現場。”
“你是說,對方是個絕頂高手?是個不世出的刺客?”林夕詩繼續捂著嘴,仿佛想隱藏她此時臉上的震驚。
“應該是的,你看他的眼睛,顯然在死前陷入了驚惶當中,這可能說明凶手強得讓他畏懼。”蘇涯眉頭緊鎖,沉聲說道。要知道張勇當年跟隨林青石南征北戰,立下過赫赫戰功,視死如歸,鮮有敵手,而這個凶手不但能從正麵幹脆利落地殺了他,還能讓他如此畏懼。
他思考了一下,突然靈光一現,於是他又一拍腦袋說道:“不過也不一定是絕頂的高手所為。你看,張將軍並沒有來得及拿劍,他的警惕性堪比叢林中的野獸,怎麼可能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被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