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鄧慶佑主任的信(2 / 2)

第五,我對自己的論題沒有作“必要和有力的論證”嗎?且不說發表在你刊和其他刊物上的種種錯誤論斷(如畸脂是兩個老頭子,棠村真是雪芹之弟,立鬆軒不是脂硯齋,“凡例”是後人偽造,雪芹不是原作者之類)是怎樣作了“必要和有力的論證”,僅以正確的論斷(如遂夫的《脂批就是鐵證》,您的《椽筆著紅樓》之類)又是怎樣作了“必要和有力”的論證呢?還不就是依據脂評,作者自謂及當時人(明義等)的記載嗎?我難道沒有舉出這些足夠充分的材料嗎?我難道沒有全麵地、係統地而不是片言隻語地論述所有材料和所有部分嗎?我沒有逐字逐句地詳解批語和題詩的每一段每一句甚至每一字從而得出一係列科學結論嗎?哪一個專家及研究者像我們這樣按辯證法要求,係統地全麵地研究過這所有的材料呢?看了我的《提要》,對《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記者是幾個人?批者是幾個人?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們走過怎樣的人生道路,因何又是怎樣寫批這一部紅樓的?書是不是一部兩麵皆可看的作品,能否反照,怎麼反照?反麵隱的是什麼?有哪些新材料?曹雪芹是如何對生活素材進行裁剪加工和改製,從而寫成紅樓一書的?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其中的神話故事、詩詞曲賦都是什麼意思?等等等等,都依然毫無所知嗎?您看了我的論文還相信畸脂是兩個人,是男性,是雪芹的長輩嗎?不相信我當麵對您講的這種“公認”的觀點是“曆史的倒退”嗎?是什麼使您改變了觀點呢,如果我沒有作“必要和有力”的論證的話?除了那種“文藝理論”或“一書主題”等節外生枝的問題外,我什麼問題沒有作“必要和有力”的論證呢?何況在今天對有關一芹一脂平生和紅樓底裏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即或不作任何論證,隻提出這一係列問題,就已經彌足珍貴了,足可以稱為紅學的“歌特巴赫猜想”了這還用說嗎?還非要筆者自己說嗎?!

因此,你們對我的稿件(這是真實的發現不是花樣文章)的處理,是有失公允的。說明你們頭腦中存在種種私心和偏見,不是千方百計地尋求解決這些問題,而是有意無意地在壓製新材料新思想新觀點新發現,阻撓紅學的發展和雪芹、梅溪文集的發掘,對我本人也是一種嚴酷的打擊和摧殘,是不待說的事。

相反,如果你們真的關心紅學和雪芹身世,完全可以按“創刊詞”精神,優先全文發表我們的論著並引以為榮的。別人的反映原不足懼,隻要是出以公心,為了學術真理,而不是為了“照顧”或別的目的。

閻肅林

1984年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