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泠音大神大肆摧殘離國士卒之時,宇文溪率兩千親衛在豐城三十裏外的臥龍崗與北晉九萬大軍對恃。臥龍崗之所以被冠以“臥龍”之名,全然因為它的地勢,常年的幹旱使那連綿千裏的土地化為茫茫荒原,不僅如此,還蜿蜒著數以萬計的丘壑鴻溝,一條條極像臥地而憩的蒼龍。但這種奇特的地勢並不利於行軍打仗,即便對於身為離國人的宇文溪仍是如此。這臥龍崗本就崎嶇綿長,再加上這縱橫數十裏的橫溝,恐怕是神將也難以將其化為平原戰場。
“王爺,那些胡蠻人挑這臥龍崗來襲,定是有埋伏,胡蠻用心險惡,請王爺謹慎行事!”文灃上前一步,低頭斜眼緊緊盯著對麵隨風飛揚的北晉軍旗,語氣懇切的對宇文溪道。“文灃,你看這臥龍之崗,我們兩千人能藏住麼?”宇文溪偏首目光淺淡的看著那北晉軍旗上的蒼鷹,似是無意的問道,文灃目光猶疑的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飛快的道:“屬下認為無處可藏!”“臥龍崗東長西短,我們都無處可藏,又何況他們呢!”宇文溪輕輕勒了一下韁繩,讓那躁動不安打著響鼻的寶馬“懾月”安分了下來,一掃往日的妖豔媚人,晴空下容顏素淨而豔麗的男子是那般自信而張揚,透出那滲骨的凜然高傲,“既然敵我都無處可藏,要守住離國,那隻有殺盡北晉狼子!衛我大離!”宇文溪美眸中厲色懾人,啪的馬鞭一甩,閃電般衝向北晉軍的方向,就像一支最鋒利的重箭。他身後兩千精兵亦是決斷的隨著主子殺向北晉狼軍。
“咚!——咚!——咚!——”沉重的鼓聲自晉軍後方傳來,聲音漸漸加快的節奏,聽似威嚴,實則內虛,就像北晉九萬兵卒看待宇文溪的兩千精騎一般,輕蔑而不可一世。但是,宇文溪帶領的不是沙場征戰的將士,而是殺人不眨眼,落刀不沾血的暗閣一流殺手。
“兒郎們!給本將軍拿下豐城!活捉離國大將!”同震天的鼓聲一起傳來的還有一個粗獷妖蠻的熟悉嗓音——可達木!宇文溪眼中詭色一閃而過,拖起一張銀色大弓,一掌拍在馬背上借力躍起,“懾月”如同流星飛馳而至,他卻如釘子般穩穩立在馬背上,遠遠望去,眼前一晃還以為天神臨世。宇文溪目力超人,目光透過重重兵衛鐵甲直直射·向安然而坐的一個小小黑點,唇邊掠過一抹譏笑,伸手一挽,銀色流弦振響,墨色流矢比電光迅捷。
“錚——”
轉瞬間箭入頭骨再從頭骨穿出刺破鼓皮,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驚呼聲淹沒在那劍戟碰撞叮琳聲與離國、北晉軍的喊殺中,北晉軍有那一霎的寂靜,像被人緊緊掐住了咽喉。瞬間,銀甲如浪,瞬間湧上前,淹沒了一片土黃溝壑縱橫的大地,塵土紛飛。馬上水紅衣裳銀色甲胄的豔色男子一笑炫目,銀浪見此湧動的更加凶猛。良久,宇文溪抬手直指那飄揚欲飛的北晉鷹旗,媚笑:“將士們,本王很是喜歡那旗子啊!你們誰能折下奉於本王!”
“上!”
銀色甲胄磷光刺目,波浪大潮,似乎是饑餓已久的猛獸出籠,所帶之處一片斷肢殘骨,殷紅烈豔。每個士兵,不,死士的出手都是最狠的,每一招都是最簡潔的、最快的、最實用有效的。因為——勝者王,敗者寇!每中一招定是肉綻骨折,每出一招也定是慘然決絕。
殺!殺!殺!
殺盡那北晉的狼子,用鐵蹄踏碎北晉貪婪無忌的野心,用那十三萬士卒來祭奠護佑他們戰戰勝利的神!他們是死士,本以為兩千對十三萬必敗無疑,皆是做好了血濺沙場的準備……
北晉的蒼鷹……緩緩倒下,折了雙翼……臥龍崗一戰,離折耗七百四十六員,盡數拿下北晉十三萬大軍。“主上,晉軍如何處置?”副將呂秀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容色疏遠的問那背負著銀色長弓的絕色男子,似乎不關己事。宇文溪笑的輕鬆:“全部坑殺!”